頂點小說 > 我的系統不正經 >第二百八十七章李白真跡?
    看着面前的字帖,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這一幅字不是霓虹的那一幅吧?要是這樣,那麼這一幅是不是更有問題?

    相比上陽臺帖和霓虹的《嘲王歷陽不肯飲酒貼》,這一幅好像更有問題吧?

    “這一幅,不是霓虹的那一件吧?”李明生嚥了口口水,終於問了出來。

    “這一件不是在霓虹被發現的《嘲王歷陽不肯飲酒貼》。”穆凱榮肯定的道。

    所有人再次沉默下來,這一次衆人的眼睛之中,都有了一點別的意味。

    此時穆凱榮教授再次開口道:“霓虹的那一件,有些地方存疑,而我這一件,卻完全沒問題。”

    “有沒有問題,看過再說!”蕭祥麒突然開口道。

    衆人都點頭,先看看東西什麼樣再說。

    穆凱榮完全把這幅字打開,並使用一件方木鎮紙壓好。

    他退開了幾步,讓周圍的幾位教授上前查看。

    陳文哲也湊了過去,貼近了看,感覺跟上陽臺帖還真是有點差距。

    當然,主要是他沒有看過霓虹那邊的《嘲王歷陽不肯飲酒貼》。

    《嘲王歷陽不肯飲酒貼》原文很有意思。

    開頭就是:嘲王歷陽不肯飲酒。

    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

    笑殺陶泉明,不飲杯中酒。

    浪撫一張琴,虛栽五株柳。

    空負頭上巾,吾於爾何有。

    太白!

    這是一首五言古風體詩,從內容看,時間是天寒地凍的冬季。

    李白爲了勸酒,將不肯飲酒的王歷陽比作陶淵明,說他對不住陶淵明標誌性的“五柳”、“素琴”、“葛巾”等物。

    這首詩之中,對王歷陽極盡玩笑揶揄。

    最後,落款赫然是“太白”兩字。

    這幅書法縱27釐米,橫67釐米,共50個字,這裏面有好幾處跟霓虹的《嘲王歷陽不肯飲酒貼》不同。

    第一,五言詩裏面的陶淵明,在這裏寫的是陶泉明。

    第二,最後留款是太白,而不是李白,霓虹那邊的那副字,留的款是李白二字。

    第三,這幅字縱,也就是高度達到了二十七釐米,霓虹的那件達不到。

    至於其他,其實不用他們證僞,因爲這一幅字,除了剛纔的三點之外,跟霓虹的那件完全一樣。

    而霓虹的那件,已經被國內各路專家認可了。

    就算比較嚴格的專家,也說是唐代名家作品,不確定是李白作品。

    爲了鑑定那副作品,1987年,明日香寧範前來國內拜訪幾位專家,他們按紙張質地、用筆筆法、書體墨跡等方面考證,一致鑑定是唐代書法作品。

    認爲“當是唐時遺物無疑,誠屬希世之珍”。

    但由於李白存世書法僅《上陽臺帖》一件,可兩書風格不同,無法比較考證,無法進一步鑑定是否爲李白真跡。

    一年多後,著名書法家啓功先生,赴日本參加書法展,明日香寧範藉機會,再次請啓功先生辨別真僞,啓功先生仔細研究後,作了如下評語:

    “這件作品書法風格獨特,形神兩全,各個方面都體現唐代特點,時代特徵明顯,必是唐人妙墨,是否爲李白親筆所書,不能否認,尚需進一步研究考證,單就從書法藝術看,不失爲一件極精彩的唐人墨跡。”

    啓功先生雖然也認爲,該書法作品屬於“唐人墨跡”,但也沒有輕易鑑定爲李白真跡。

    正當國內學者爲更進一步,研究這幅作品是否爲李白真跡時,九十年代霓虹發生嚴重經濟危機,霓虹收藏家們紛紛拋售手中藏品,《嘲王歷陽不肯飲酒貼》也被明日香寧範出售他人。

    研究工作,一下沒有了突破口,就被耽擱了下來。

    這一耽擱,就是三十年時間。

    直到2017年,這幅書法才又進入國內學者的視野中。

    有兩位學者都對該書法,認真考證了一番。

    其中一位專家確定,該書法爲李白真跡無疑,並著有《李白<嘲王歷陽不肯飲酒貼>考》作考證。

    他指出,該作品應當作於天寶十二載(753年)冬,當時李白從幽州遊歷來到歷陽,由歷陽縣王縣丞(即王歷陽)設宴款待李白。

    李白是愛飲酒之人,但王縣丞卻不勝酒力,李白作詩勸酒並揶揄了王歷陽。

    王歷陽雖然在歷史上名不見經傳,但卻因爲這幅書法流傳千古。

    但是,前幾位學者,都只認爲該作品是唐代書法精品,並未斷定是李白真跡,但這位專家卻斷定是李白真跡,這是爲什麼呢?

    主要是根據以下幾點,加以考證的。

    第一,用筆。

    李白所用之筆爲雞距筆,這種筆與今天我們所用的毛筆,最大的不同就是筆中有硬芯。

    該書“肯”、“飲”二字,有明顯的雞距筆硬芯劃痕,這是散卓筆(今天所用毛筆)無法寫出來的。

    這種筆到唐末,漸漸被散卓筆取代,到宋朝已經很少人用,也可以說是製作工藝後來失傳了。

    第二,紙張。

    這位著名的專家,還用顯微鏡觀察,發現該書與公元700年左右的文物《說無垢稱經》呈現的質地非常相似。

    並且霓虹方面利用碳—14手段,對該帖所用紙張進行檢測,檢測認爲該帖所用紙張的生產時間約爲公元700年(±30年),與李白活躍年份,和此貼傳入霓虹的時代基本吻合。

    由於李白處於盛唐時代,不可避免會受到之前時代書法風格的影響。

    這位專家認爲,李白此書風格與唐太宗李世民的《晉祠銘》如出一轍,是受初唐書風的影響。

    另外,唐人曾評價李白書風是“筆跡遒利,鳳峙龍拿”,正與此書風格相符。

    此外,收藏馬嘟嘟在節目中談到此貼,表示唐朝以前作僞文物並不多,參考之前學者考證,也認爲該作品爲李白真跡。

    這些特點,都能證實是真品,而且這些特徵,誰也不能否認。

    “此帖墨跡深沉,陳舊自然,筆力遒勁、灑脫,從墨跡筆法可以認定,爲唐代人筆跡無疑,具有當時文人自由型的筆鋒特徵。”蕭祥麒首先表態。

    李明生想了想,開口道:“此捲紙質呈黃,纖維較細,然手感發硬,與敦煌寫經多種相仿,可證爲唐人唐紙書跡,與故宮博物院所藏李白墨跡一起,作爲李白研究方面的重要資料,可以確認其重要的文獻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