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系統不正經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打通一切關節
    元代景鎮與明初的青花瓷,大多用蘇麻離青料繪製花卉枝葉,明成化以後,漸被回青等代替。

    說的這麼清楚了,現在尋找一些蘇麻離青料還會很難?

    當然,如果陳文哲首先做這種研究,也就是說尋找古代蘇麻離青的來源,肯定不容易。

    但是,這樣的工作,不用他親自去做啊!

    他現在很強清楚,“蘇麻離青”來自伊拉克。

    這是爲什麼?因爲早有前人在研究,而且研究的十分透徹!

    其實在我國早期,也就是元青花時代,到底這些青花瓷器使用的釉下青料是什麼,從哪裏來的,一直都有人進行研究。

    通稱“蘇麻離青”或“蘇勃泥青”的釉料,其主要呈色劑是鈷藍料。

    這種鈷藍料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百年來,我國陶瓷專家一直在孜孜不懈地尋找答案。

    氧化鈷,它是最穩定的一種呈色劑!

    不管是重複燒,還是在任何的釉料下,它都呈現穩定的藍色。

    而數量多少,也決定着這種藍色的不同。

    0.25%的氧化鈷,在釉中呈現出豔麗的藍色。

    1%的氧化鈷,在釉中呈現出非常深的藍色。

    而氧化鈷稍高於1%時,則會呈現藍黑或黑色。

    這些技術要點,也許古人已經掌握,但是掌握的肯定十分艱難。

    但是對於陳文哲來說,他也就是讀一篇文獻的功夫,就能掌握。

    只有掌握了這些要點,才能燒製出更加精美的青花瓷。

    不得不說,有些地方,天然的就帶着富貴命,之後就要看看,他們有沒有命,來享受這份福分。

    在中東那個地區,石油天然氣很豐富,還有其他各種礦料,就比如鈷礦,也有不少。

    在伊拉克的奧曼和黑加北部,就有着豐富的鈷礦。

    鈷礦在當地陶器中的使用,在阿巴西時代(758——1258年)已經很廣泛。

    薩馬拉在公元9世紀,也就是我國唐代,那個時期與波斯灣地區貿易,是最爲繁榮的時期。

    所以這個地方,也就成爲伊拉克最重要、最大的製陶中心。

    它位於底格里斯河東岸,距巴格達以北125公里。

    在836~892年間,曾作爲阿拔斯王朝的首都。

    它也是古代波斯灣一個重要的大城市,它的製陶業的發展,直接得到國王的資助與支持。

    通過對文獻研究和考察得知,阿巴西時代的哈利發們,在得到來自我國如玉般美妙的瓷器時,就忍不住想要仿製。

    畢竟運輸過來的精美瓷器,實在是太少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由於這些瓷器珍貴而又易碎,必須經過一年半的遠航,才能從我國帶回。

    這促使哈利發要興建自己的窯廠,來燒造仿製華夏瓷器。

    薩馬拉出土的瓷片,證明這裏首先燒造的陶器,完全是仿製我國的邢窯白瓷。

    由於缺乏重要的瓷土——高嶺土,又使仿製的陶瓷,不能從本質上成爲高溫瓷器。

    崇尚藍色的伊蘭人民,由於其特別的審美取向,成功地使用氧化鈷作爲釉下顏料,燒製成功青花陶器,這在陶瓷裝飾上是一個貢獻。

    當時商人也一定會設想,並嘗試帶上鈷料,和適宜伊蘭欣賞需求的式樣,到我國訂燒瓷器。

    而這些鈷料,便是從薩馬拉取得。

    薩馬拉在古代的發音,一直是Samarra,古希臘文寫爲Souma,拉丁文寫爲Sumere,敘利亞文是Sumra。

    我國早期青花使用的進口料,爲蘇麻離青、蘇渤泥青!

    這發音與薩馬拉,及當時普遍使用的敘利亞“Sumra”這個地名發音相同。

    薩馬拉富有鈷礦,又是大量生產釉下青花陶瓷的制瓷中心,同時又距我國唐宋以來,特別是元明青花瓷貿易的最終目的地和集散地巴格達十分接近。

    明萬曆十七年王世懋《窺天外乘》記載:“……官窯,我朝則專設於浮樑縣之景鎮,永樂、宣德間,內府燒造,迄今爲貴。以蘇麻離青爲飾,以鮮紅爲寶。”

    萬曆十九年高濂《遵生餘箋》亦有:“宣窯之青乃蘇渤泥青”的記載。

    隨後的數百年,關於蘇麻離青屢有著錄,這也就不能簡單地認爲是一個巧合或推測。

    具體是什麼時間,鈷藍料被商人帶到我國不得而知。

    但從元代以及明洪武、永樂、宣德等,我國早期青花瓷特殊的髮色,並結合文獻及現代化學分析,可以明證蘇麻離青即是來自伊拉克薩馬拉的鈷藍料。

    從考察土其伊斯坦布爾託普卡比宮藏,我國元代青花瓷,特別是那濃烈的波斯細密畫風格和其優秀的質量,以及我國境內博物館所藏,大部分元代青花瓷質量多不可與之比擬,也可證實,當時景鎮是用來料按訂單加工,並精選上乘品質的器物用於出口。

    來自薩馬拉的青花原料,也就被以產地名稱,叫做蘇麻離、蘇渤泥。

    直至幾個世紀後的今天,我們仍把它作爲早期青花瓷進口青料的特稱。

    所以,想要真正的蘇麻離青,並不難找,因爲伊拉克那邊的儲量十分豐富。

    得到那邊的原礦不難,難得是古法處理工藝。

    一種鈷藍料,得到了並不是立即要用,肯定需要處理的。

    這一點不管古今,都是一樣的。

    古法工藝一般人得不到,很多也已經失傳。

    所以景鎮那邊想要復燒,就算有了合格的麻倉土,他們也需要大量時間,來研究現代挖出來的蘇麻離青礦料,怎麼處理纔會有着古代人燒製元青花的特徵。

    而陳文哲就不用這麼麻煩,因爲他能夠直接得到蘇麻離青料的處理方法。

    到了現在,他可以說,已經把古法復燒元青花的所有關節,全部打通。

    從景鎮那邊購買蘇麻離青料和高嶺土,直接按照元代工藝處理之後,就可以直接和泥、制胚。

    他都不用去伊拉克那邊購買,直接從景鎮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有了合適的原材料,加上元青花工藝上的特殊性,陳文哲已經十分熟悉,畢竟前面已經仿製過元青花鬼谷子大罐。

    這時,現在再做一些牡丹紋的器型,肯定不如鬼谷子大罐來的困難。

    “先做一件雙葫蘆牡丹紋瓶!”很快,陳文哲就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