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問了一嘴。
可能是老闆也不太喜歡這羣人，故而就多起了嘴巴。
“這羣人啊，就是一些江湖騙子，專門過來騙楠德集團錢的。”
“他們整天在這裏討論的是，該如何從楠德集團拿到投資，甚至都在研究牟奇中這個人。”
“從沒有一個人講他們所謂的賺錢項目，如果不是開門做生意不能轟客人，不然我早就轟人了。”
老闆越說越惱火。
楠德集團改變了整個滿洲李，也在滿洲李投資巨大。
當地百姓對楠德集團還是有點感情的，而這羣人絲毫不顧及場合，每天都在這裏誇大其詞，設計楠德集團。
老闆是北方牧民性格，直爽，看不得。
柴進皺了皺眉頭，然後道：‘那那個叫齊教授的小老頭呢？他也是過來騙人的？’
“別說，這小老頭還真不一樣。”老闆幫着收拾桌上的骨頭邊說：“這老頭來歷不小，是京都某個科研所的。”
“好像是研究什麼高科技的，我們也不懂。”
“就是有點不太好，別人一桌子敬酒敬了你幾天時間，你好歹也碰下嘴皮子，溼溼下嘴皮子嘛，非得要這麼和他們槓着幹嘛。”
“這不，惹火人家了嘛。”
柴進本能地看向了那個叫齊教授的老頭。
老頭幾乎已經是被逼到懸崖邊上了，一羣人的火氣全集中在了他身上，各種口誅筆伐。
而且罵的話非常粗俗難聽。
什麼臭九流，讀了點書就了不起了。
裝啥清高之類的。
老頭臉憋得通紅，一聲不吭。
沉默下了後，柴進問道：“這羣人的消費一共多少錢？”
老闆奇怪的看着他：“老闆，你這是？”
“你看那老頭的穿着打扮，像是有錢人的樣子嗎，我替他買單，可以？”
“哦哦哦，當然可以。”老闆趕緊跑去了前臺拿過來了單子，口算了下後說：“一共八十五塊錢。”
柴進對着劉善示意了下，劉善掏出了錢包把單給買了。
那邊，倔強的小老頭最終還是沒有喝下那杯酒。
在一桌子人醉醺醺的唾罵當中，起身走向了前臺。
在路過柴進他們身邊的時候，柴進看清楚了小老頭。
穿着非常樸素，但很乾淨。
邊走還邊從口袋裏拿出來了一個小布包。
打開後，裏邊全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散錢。
就這麼一包零錢，加起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買下這一桌子的單。
老闆這時候也到了收銀臺那邊。
老頭有些膽怯地說：“老闆，我們……我們那一桌子人，吃了多少錢啊，我買單。”
不等老闆回答。
那邊的老江忽然高聲喊了句：“老闆，再給我上兩箱啤酒上來，另外，還給我烤個肥羊，我們自己打包帶走。”
小老頭聽後臉煞白。
劉善也有些看不過眼了，這不就是在故意刁難人嘛。
小老頭不敢惹那桌子人，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加一頭烤羊，要多少錢啊。”
老闆皺着眉頭看了看那桌人。
雖然他不太喜歡這小老頭太清高，但也看不過那桌子人故意欺負人。
那邊聽老闆這麼講，一頓抱怨，但也沒有太過分。
只是喊着趕緊把這三瓶酒給他們送過去。
齊教授看出老頭是在給他解圍，趕緊鞠躬：“感謝你，好人有好回報。”
老闆彎腰拿起了三瓶啤酒，開口道：“別謝我，你把這三瓶啤酒的單給買了就行。”
“你們那桌一共吃了八十多塊錢，但這錢，那邊桌子的老闆替你買單了，要感謝，感謝人家去吧。”
齊教授愣了下。
本能的回頭看向了柴進他們一桌人。
“算了算了，看你估計也不是有錢的人，這三瓶酒就算是我送你們的吧。”
“不是我說你啊老頭，你說你一個讀書人，跟這些江湖人混在一起幹嘛，那是你讀書人能夠交往的人嗎。”
“明天別再跟他們過來了。”
老闆責備了一句，然後拿着三瓶啤酒走向了他們那一桌人。
齊教授感覺很是慚愧，懊惱。
當初這羣人跟他們說，只要跟他們的計劃走，楠德集團一定會投資。
若不然他也不會跟着這羣人混在一起。
雖然老闆開口了不用給錢，但老頭最終還是在收銀臺上放了三瓶酒的錢。
然後走向了柴進他們這邊。
柴進一看他過來，笑着起身，顯得很是尊重。
齊教授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老闆，我這裏還有六十塊錢，還差二十五塊錢。”
“我把錢給你們，待會你們給我留個地址，剩下的錢等我回京都科研所了，我給你們寄過去，如何？”
劉善是看不下去了，一個教授混的這麼寒酸。
開口講了句：“行了老頭，這都是些小錢，我們不當回事。”
“你趕緊回去吧。”
柴進也笑着開口：“這頓飯，就算是我請你，感謝你爲華夏科研事業的付出。”
“別太放在心上。”
老頭顯得很是糾結。
這頓飯他是真不想別人替他買單，這是原則問題。
可，如果這錢給了柴進，然後明天楠德集團的學術大會拿不到投資的話。
那他回去只怕都成問題，因爲他就剩下這五十塊錢路費了。
最終還是讓柴進他們留了個地址，說回去後一定要把錢給他們匯過去。
不過，拿着地址看了下，又愣了下：“你們……是華勝貿易的人？”
柴進很是溫和地笑了笑，指了指劉善說：“這是華勝貿易的負責人劉老闆。”
“喔，劉老闆好。”老頭趕緊和劉善打招呼。
劉善和他握手了下：“老頭你還是走吧，你還呆在那裏，那羣酒瘋子估計還會找你的事情。”
“再會。”
齊教授回頭看了一眼那桌子人，失望至極，最終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離開了羊肉館。
而他的不告而別，引起了老江他們一羣人的注意。
老江盯着老頭離開的背影，回頭望着正在收拾桌上羊骨頭的老闆。
開口問了句：“老闆，剛剛那單，真的是老頭買的？那桌子人又是幹嘛，老頭剛怎麼跑他那邊說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