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坐得滿滿當當。
牧耀輝照舊坐在首位，他眉頭緊鎖地正在看得邦遞叔過來的報表。
牧耀輝的左手邊坐着牧天闊，他似乎快喫完了，喝了一口咖啡，看了一下表。
牧耀輝右手邊坐着牧沉沉，牧心心坐在她身邊，斜對面坐牧天闊身邊的就是牧楚楚。
一頓飯基本沒誰開口說話，昨晚凝重的氣氛一直延續到早上。
牧心心最害怕這樣的場合，本來挨牧沉沉捱得就近，擡頭看了牧天闊一眼，瑟縮一下，挨牧沉沉更近了。
牧沉沉順手摸了摸妹妹的頭，一邊朝牧楚楚看過去。
牧楚楚起初裝沒看見，隨後也忍受不了牧沉沉頻頻投過來的眼神。
這才說:“爸，哥，今天我拍完，就殺青了。”
牧耀輝聽了，這才瞅了她一眼，臉色尚霽，語氣也放緩了，“沒幾天就到除夕了，到時候拍完好好在家待着，別再亂跑了。”
牧楚楚乖巧地應了聲是。
隨後，眸光又看向牧天闊。
牧天闊臉色柔和地看了牧楚楚一眼。
許是旁人看不出來，牧沉沉坐在牧天闊的正對面，看到自家大哥這個眼神，不需要讀心術也能直接翻譯。
那不加掩飾的欣賞明晃晃，楚楚好棒，楚楚真優秀，楚楚殺青我應該送什麼禮物慶祝呢。
牧沉沉很不爽，她直接重重地咳了一聲。
拋了個眼神過去:怎麼還不說？
牧楚楚不情也不願。
心想，要不是爲了整你，我纔不會搭理你。
開口，軟軟糯糯的聲音，聽在別人耳中是乖巧，聽在牧沉沉耳中便是造作。
“天闊哥哥，你要走了麼？我們一起出門。”
牧沉沉挑眉，好傢伙，讓你在大家面前澄清，你還選私下澄清，挺聰明的嘛。
牧沉沉跟着起身，拍了拍手，又掄了掄手臂，一副做體操的樣子，“難得我今天有空，我送你們。”
牧楚楚在心裏給了牧沉沉一個白眼。
“行。”牧耀輝聞言擡起頭，對牧沉沉說，“送完你哥哥，待會換身衣服跟我去公司。”
牧沉沉驚訝了一下。
上一世，她從來沒有主動參與過公司的大小事物。
臨了末了，很多有價值的東西都被她賤賣抵押出去，實在是糊塗。
這一世，倒是個瞭解自己業務的好機會。
牧沉沉不想讓牧楚楚那個檸檬精喫酸，一派不重要的隨意嗯了一聲。
繼續扭着腰扭扭脖子跟着牧楚楚和牧天闊一起出門。
到了車庫，牧楚楚停住腳步，開口了。
“哥，藝考那天我發燒，其實不是因爲姐姐故意不等我。”
說了說了。
總算說了。
正伸手去拉車門的牧天闊回過頭，眼神裏有一絲詫異。
好似不知道爲什麼牧楚楚突然說這個。
“其實，我沒有給姐姐打過電話，說姐姐不等我，是我故意的，那天……”
牧楚楚難過地低下頭。
“是我撒謊了。”
牧沉沉鬆一口氣。
扭頭去看牧天闊的反應。
牧天闊皺起眉頭，“原因？”
然而，下一秒。
牧楚楚話風一轉:
“是我自己較勁，想看看就算不打電話，姐姐會不會主動找我，纔在雪裏站了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