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會電視緩了會,姜阮靠在祁肆懷裏,看着紙上的地址。
是一處小巷子內。
姜阮早有過耳聞,那條街,混混聚集地。
姜阮害怕的縮了縮身子,仰着頭看祁肆:“我長這麼美,要是被劫色怎麼辦。”
祁肆瞄了眼地址:“在家等我。”
他不想她在受一點苦。
上次高鐸的事,現在想來,他還後怕。
哪裏安全,她應該在哪待着。
姜阮聽到祁肆這句話立馬回:“不行,你找不到路怎麼辦?”
祁肆撫着她頭髮:“導航夠了。”
“不夠,那個地方很偏,除非本地人,導航找不到的。”
那條路很亂,問路他也問不清。
“有你在,我不會有事的。”姜阮沒怕,她剛不過跟他打趣下。
沒想到他真認真了。
祁肆在她身旁,姜阮就能感受到安全的來臨。
最後在姜阮死纏爛打下,祁肆同意了,一路上拉着她的手。
生怕跟她走散了。
車子停在巷子口進不去了,車窗外還時不時走過幾位紋着花臂的男子。
下了車,看到這條破舊的小巷,貼滿了小廣告,千瘡百孔。
有的牆皮都掉了,落着牆灰。
裏面烏煙瘴氣,往裏一看就看到不少因爲天熱光着膀子的男的靠着牆,抽着煙。
口中吐出的煙霧形成一團又被暖風颳走。
只留下難聞的煙味。
裏面也吵着很,家家戶戶的門幾乎都敞開着,時不時有幾道粗獷的聲音響起:“老子有女人,稀罕你鱉孫。”
“看我剛紋的,帥炸。”
“……”
紙上有地址,寫的很詳細,也就不用犯愁在問。
這一路上,周旁男人不少,姜阮都能感受到他們令人發麻的視線。
好不容易走到他門口,在外面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鄰居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說:“別白天找他,他不在,劉良晚上纔回來。”
現在是下午五點,誰都不知道劉良具體什麼時候回來。
祁肆想先送姜阮走,但姜阮不肯,被她拉着最後也聽她的。
在這等劉良,防止他跑了。
天空越發的暗,落下一層餘暉,很快,天空轉變爲深藍色。
回來的人多了,抽菸的也多,煙味強的嗆鼻。
悶的姜阮直咳了好幾聲。
在天空全黑時,祁肆剛打上手電筒,一陣帶着醉音的粗音在這條過道內越傳越近。
伴着笑聲。
“五百萬五百萬五百萬,喫喝不愁小妞隨便泡。”
姜阮看的清,道不遠。
那個五粗三大懷裏抱着好幾瓶酒的人就是劉良。
他像是喝了不少酒,路都要走不穩。
姜阮杵了杵祁肆,叫他:“劉良,這個男人就是劉良。”
道內沒有燈,只亮着祁肆手電筒這一個微弱的燈光。
劉良一到家門口,看到穿着標誌的一男一女站在他門口,他不悅:“擠老子門前幹什麼,要擠擠別家的去。”
祁肆態度不算壞,挺標準,他上前了一步,刻意的將姜阮擋在身後。
“想問你一些事情。”
祁肆聽到那五百萬,要讓他說,只能出的更多:“事成之後給你一千萬。”
身後的姜阮聽的大氣都不敢出。
一千萬!
臥槽。
敗家玩意。
而劉良聽到這一千字,直接閃亮,態度一百度轉變:“要不要到屋裏去談,我去給你泡茶。”
劉良將兩人請進去,在他隨後瞟向姜阮那裏。
這小姑娘長的。
好像在哪見過。
突然間,劉良一拍腿,直接笑了,興奮得朝姜阮說:“我說在哪見過你,五年前我在醫院見過你。”
五年前?
劉良看姜阮沒多大記憶,提醒她:“就當初我兒子,呸,他車禍住院的那個。
我記得我着急去找人,還把你給撞了。”
!!
一個凸現的鏡頭在她腦海中蹦出。
姜阮想起來了!
她說她怎麼見劉良和席夢這麼熟悉。
當初劉良撞了他後,她着急去找爸爸。
哪知就這麼巧,電梯人太多,姜阮擠不進去。
只好轉走樓梯,就在她爬到五樓時,樓梯處傳來很重的響聲。
男人粗重狠厲的嗓音和女人哭哭啼啼帶着卑微的聲音。
他們嘴裏說着什麼兒子賤人的。
當時的姜阮才十五歲,正是好奇的年齡,她往上探了下腦袋,立馬縮了回來。
樓梯口,那男人生的很兇猛,大背心大短褲人字拖,胳膊擡起就要扇眼前fe女人。
而女人就是今日的席夢,那時的她小臉不施粉黛,穿的簡樸簡單,說着都像要跪下去。
卑微到了極點。
許是那時的她與現在反差太多,所以姜阮一直沒記起來。
“大叔,我記起來了!
您記性真好。”
劉良呵呵的笑着:“那是當然。”
進了屋,才知道里面更加破舊,勉強找個落腳的地。
祁肆也不跟他繞彎子,很是直接的點名主題:“我爲席夢來找你的。”
“?”
“我希望你能跟我們說當年的事情和席夢對祁曜下的毒。
只要你把事情說清楚,我們不會爲難你,一千萬到時也會馬上給你。”
劉良喫驚,他的手抓在桌子上:“你,你怎麼…”
祁肆端正了坐姿,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劉良就開口:“答應了別人我不能說。””
他這意思,明顯是想要的。
過了好那麼一大晌,劉良只說他要好好考慮考慮?
出了巷子,姜阮感覺如釋重負,坐在祁肆車上,終於沒了煙味。
姜阮偏頭看祁肆:“如果他不幫怎麼辦?”
“要他幫,是爲咱們多添一分保障。
如果他不幫,只是證據沒那麼全而已。”
祁肆說的很輕鬆。
姜阮努了努嘴,劉良給了電話說明天在聯繫。
至於結果怎麼樣,祁肆直覺告訴他劉良會爲了一千萬而同意。
傍晚了。
車外的風徐徐透徹,街邊燈火通明。
到了家中。
陳姨問了姜阮兩句,讓她困到不行。
回到屋裏就躺了下去。
她和祁肆的房間再對面。
本想着鎖門,誰曉得給忘了。
一直到十點,燈都暗了。
獨姜阮房間的門被按下,一道黑影,恍惚間,姜阮感覺到牀板的凹陷。
自己被人攬入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