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世子爺今天轉正了嗎 >第320章 朱婉寧你可還心安?
    這人的話一出口,立即得到身旁人的一致贊同。

    張重山一看就是個聰明人,若是張秀娥這些年一直沒有迴應,他怎麼可能持續不斷地一直寄銀子過來?

    從前沈清隔三差五地來書院給沈文彬送東西,別人說她是沈文彬的親生女兒,書院裏很多人都不信。後來,母女倆被老沈家人趕出來,實在過不去了纔來到書院,那簡直就跟逃荒的難民穿得差不多。

    “她們母女倆但凡拿到一文錢,也不至於餓成那副模樣!”

    “我能證明!”外頭看大門的李大爺不知何時也過來了,眼裏露出同情之色,“那天她們母女來找人,我還以爲是外頭的叫花子!”

    衆人議論紛紛,既然張重山的銀子沒到自己妹妹手中,究竟是被什麼人拿走了?

    想到這裏,他們很自然地就把目光投向朱婉寧。

    朱婉寧一個喪夫的寡婦,這些年跟着自己丈夫的兄弟住在書院,當初朱婉寧剛來書院時,比張秀娥還不如呢,一個大字不識的村婦,沒過幾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本來書院的鄰居也弄不明白,朱婉寧哪來的這麼好的日子過,直到去年朱婉寧百香閣的祕密被王癩子捅出來……

    衆人看向朱婉寧的眼神頓時變了。

    書院的教書先生有多少月錢,外頭人不知道,他們這些書院的家眷還能不知道嗎?

    豐衣足食養活一家老小綽綽有餘,可讓朱婉寧過上大戶人家夫人一樣的日子,再在鎮上做個像百香閣那樣的生意,那是萬萬不可能。

    朱婉寧孃家往上數三代都是泥腿子出生,即便有些家底,也絕對輪不到她一個外嫁的女兒。

    現在張重山又找上門來提起這事,朱婉寧的銀子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還不明顯麼?

    山長也聽出來了,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張貴,你既然能讓我與田大人給你做個見證,想必這事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不如直接說出來此事緣由。若是真的,我與田大人自會替你們討回公道!”

    山長雖然看重沈文彬,但他更看重爲人處世的原則。若是有這種歪風邪氣,難保學子們不受影響。書院是鎮上的一片淨土,他絕不能容許有人做出這種事情來!

    “多謝山長。”張重山衝着山長輕輕頷首,頓了頓才說道,“原本我對這事也一無所知,直到前些日子,我那莫須有的妹妹寄信給我,說她的生意出了問題。我寄了一千兩銀票,可沒過幾日她又寫信來索要,我如何有那麼多銀錢,便直接婉拒。誰知沒過幾日,便有一位我所謂的外甥女前來寧州尋我。”

    張重山這一個包袱一個包袱地抖,簡直比茶館裏說書的先生都還帶勁,衆人的胃口都被他吊得死死的,震驚於一千兩銀子還不夠對方花時,更好奇這位冒充張重山外甥女的人是誰。

    “敢親身前去寧州找人,還不怕被一眼看穿的,恐怕是對張家很瞭解的人吧?”有人猜測。

    衆人紛紛附和,“說得有理,這種事情非是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說不定做事的人,我們都還認識呢,只要想起身邊有人心腸如此惡毒,我就打心裏覺得害怕。”

    “可不是嗎?要讓我知道是誰,一定不再和他來往,要不然哪天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這位張大哥說他剛從寧州回來,寧州到青州要八九日,也就是說對方派人找他要錢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情。我記得百香閣和南北雜貨打擂臺,就是這個月初的事情吧?”

    ……

    周圍一陣沉默,衆人的目光像箭一樣紮在朱婉寧身上。

    許子明是聽說沈文彬院子裏出事匆匆趕過來的,他再不想見到沈家人,沈家人也是他的岳家。

    他趕到這裏來時,衆人都興奮地分析着張重山口中的人是誰,只有許子明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個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想法浮上心頭。

    百香閣賠本之後,他岳母朱婉寧說是要回孃家養病,沈蓮蓮便打着要照顧親孃的旗號,跟着朱婉寧回了外家。

    這事縱然許夫人頗有怨言,但許子明想着畢竟是沈蓮蓮的親孃,就算沈蓮蓮嫁給自己,也不可能不顧親孃的養育之恩,便說服了許夫人同意。

    按理說,朱婉寧已經從家裏回到書院了,沈蓮蓮即便不回許家,也該跟着回書院纔是。

    可事實是,沈文彬院子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連沈蓮蓮的面都沒見到。

    許子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無比清楚,朱婉寧的病是裝的,沈蓮蓮根本不是回外家照顧生病的朱婉寧,而是找了個藉口去了寧州管張重山要錢!

    難怪成親之前,他娘要了那麼多好東西,沈蓮蓮都能滿足。

    難怪百香閣接連好幾個月虧損,都能莫名其妙地重新恢復生機。

    他甚至想起來,上個月初沈蓮蓮突然拿回家的一百來兩銀子,說不定就是從張重山寄回來的那一千兩銀子裏拿來的!

    許子明之前之所以喜歡沈蓮蓮,就是覺得沈蓮蓮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就算後來沈蓮蓮用了伎倆算計他倆成了親,許子明心裏雖然不情願,但那也是沈蓮蓮愛他的表現。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朱婉寧和沈蓮蓮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那可不僅僅是幾千兩銀子的事,那是阻礙別人親人團聚的大事!

    一陣寒意爬上許子明的背脊,他不禁想到,要是張重山沒發現沈蓮蓮冒充了沈清的事,朱婉寧還要兩頭瞞多久?

    是不是張重山永遠都要把銀子給自己的仇人,張秀娥一輩子都要以爲自己的哥哥已經死了?

    張重山沉默地聽着衆人的議論,臉上如覆上一層寒霜。

    話說到這裏,事情已經相當明白,但凡瞭解一些兩家情況的,都知道張重山指的是什麼人了。

    朱婉寧被衆人看得,身上跟針扎得一樣難受,她袖子底下的指甲深深嵌進手心的肉裏,滲出絲絲縷縷血跡。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絕不能承認,絕不能叫別人瞧出一絲破綻。否則,她這麼多年的辛苦經營,全都要毀在張重山手上!

    “那人到底是誰?大兄弟就說了吧!”

    “是啊!我們也想知道誰是這種小人,也免得被他禍害,你說出來也算是好事一樁!”

    衆人不由催促。

    張重山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他的目光終於緩緩落到朱婉寧身上。

    “朱婉寧,我的幾千兩銀子這些年來你用得可還心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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