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萬大軍自此歸李眷一人所有,有絕對的支配權,且奉銀由國庫所出。
這無疑又是聖上愛侄子的一種表現。
一般王孫貴胄,雖有明文規定可養幾百到幾千的家奴或侍衛。
多出則形同造反,卻絕對不允許誰私自擁有自己的軍隊。
就是太子殿下,皇上若是不給兵權,太子殿下也沒有屬於自己的軍隊,只有皇上調遣至東宮的御林侍衛可供太子差遣,可到底隸屬朝廷。
像秦家,秦鳳西有自己的暗衛,雖每一個暗衛都能以一敵百,但數量絕對不超過兩千。
這就是規矩。
而李眷這裏,根本就沒什麼規矩可言,他可以有自己的軍隊,這批軍隊他慣用於尋藥上。其他時候也少於用,邊防不需要他,在整個晉康無人敢招惹他。
他可以貪污受賄,甚至他願意,可以買賣官位。只要有人出錢,他又樂意,六品以下的官員,聖上批准他可以隨意買賣,所謂的規矩,在李眷這裏完全不存在的。
有人說晟乾王富可敵國,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
所以,李眷算得上真正有權有勢,且肆無忌憚的天潢貴胄,最關鍵的是,皇上從來捨不得責罵他半分。不論李眷有不有理,但凡說道聖上那裏,李眷都是有理的。
小的時候,還有些皇子們敢和李眷有衝突,但凡被聖上知道了,不論是誰,對錯都要被責罰,斥責。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任何皇子皇孫都可以得罪,甚至是太子的頭上都可以動土,唯獨晟乾王動不得分毫。
涼亭裏有太孫殿下坐鎮,一切相安無事,整個涼亭說是作畫,但目前就只有秦守卿那一副四不像。
程諾白,裴凱,唐行舟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一場活動下來,怎麼的也得出幾幅作品方不鬧笑話,太孫便組織大家重新開始作畫。
以上說的三位自然是不能缺席的,這下四方有了三方。大家都在推薦誰來第四方。
李珍當然首推陸香櫞,畢竟他纔是主角,大家都只是作爲陪客罷了。
“早就聽聞六皇子穆薩格勒文武雙全,雖是烏狄國人,卻對漢文化研究精深,善詩賦,書法繪畫,不知六皇子可今天可有興趣留下一幅墨寶?”
陸香櫞卻往這邊看了一眼,眼角掃過姜嫵,她根本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她從頭到尾看的都是程諾白。
他自顧的倒了一杯仰頭喝下。
“我烏狄都是馬上漢子,只懂舞刀弄槍,上馬殺敵,舞文弄墨的事在下不擅長。”
李珍只當他是謙遜。
不過烏狄國人和中原人的確是不一樣的。
烏狄國是草原遊牧一族,剽悍精壯,大部分人只懂放馬牧羊,對於中原文化,少有人喜歡。
,。。。他們豪放粗獷,大氣兇悍,認爲馬彪悍跑得快就是英雄;箭射的遠,射的準,打得到獵就是英雄;草原人喜歡刀,刀除了用來割肉喫,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殺敵,能一刀致命就是強悍,講究的是絕對的力量。
烏狄國的確不喜歡中原人所謂的禮教涵養,更不善琴棋書畫。
可陸香櫞不一樣,他因母親是中原人,所以,中原的東西他都會,甚至這些一度被烏狄國衆人取笑,侮辱。
誰都不知道他在什麼樣的情況和環境下學會的這些。
他咧嘴輕蔑一笑,便轉頭望向湖面,只顧着喝自己的酒,不問它事。
陸香櫞不願,李珍自然不會勉強,如今兩國交好,這些小事,李珍如何會上心。
幾位公子要作畫,李珍便讓姑娘們在旁邊桌喫些瓜果,以待等會賞畫。
李珍對陸香櫞的拒絕不上心,但姑娘們卻不一樣,天生愛談論。
馮湘遠小聲咕噥:“想不到這個六皇子如此傲慢無禮,連太孫殿下的面子也敢不給。不過是不懂禮節的草原莽夫罷了。”
馮湘遠早已經什麼都以太孫爲尊,什麼都偏向太孫,如今更是爲太孫抱不平起來。
另有姑娘卻直言接嘴:“你懂什麼,我卻覺得這個六皇子很有魅力,個性獨特,剛剛你沒看見,那一笑,我心已醉。人家烏狄國的人本來就是灑脫率直,性格豪放,不講究也不爲奇。最關鍵是,他那一張臉呀,菱角分明,比咱們中原人多幾分硬朗,但又比那純烏狄國人多幾分儒雅俊秀,這完美的結合,又是皇子,遇誰不得多些傲氣,偏你眼中只有太孫殿下,別人就什麼都不是了。”
馮湘遠見懟她的是諸葛瑛瑛,頓時矮了氣焰,只悻悻然的說了一句懶得跟魯夫計較便朝太孫殿下他們那桌走去。
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嬌嬌女。
姜婀看向這個女孩,有見識呀,太敢直言不諱了這些話放她嘴裏都不敢往外隨便吐。
馮湘遠的確有拍太孫殿下馬屁的嫌疑,這不,如今又在李珍面前去獻殷勤了。
聽着耳邊的議論,姜嫵這時卻看了他一眼,雖然只看得見一個後腦勺,但只有她一個人感受到他剛剛眼中的孤獨苦澀和孤寂嗎?
馮湘遠不願和這個姑娘計較,姜婀卻喜歡她得緊。
原來她便是秦鳳西三大營之一的通天營諸葛仝的孫女,諸葛瑛瑛。
聽說此女天生神力,力大無窮,敢作敢當,一拳能把牆打個骷髏。外界流傳,此女現十六,卻沒有一家男兒敢上門提親,諸葛老將軍甚至威逼利誘下屬們,只盼有人能娶了他這個孫女。
諸葛瑛瑛就是皮膚黑了一點,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水潤而明亮。身材稍微較平常姑娘結實一些,一看便知道是長期運動鍛鍊而成。
而如今的審美,打多喜歡扶風弱柳,纖腰細身的。加上諸葛瑛瑛又天生神力,一般男子恐怕無福消受,所以諸葛瑛瑛便這樣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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