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確定那位讓弟弟神魂顛倒的人到底是不是她,但崔鈺依舊不敢冒險。
她道:“我且不管你心儀的是哪家姑娘,既然王家千金和你拜了堂,那她就是你名正言順的正妻,是崔家的宗婦。”
崔長儒聞言愣了愣。
“你若是乖乖回房,此事便算揭過;你若是不肯回去……”崔鈺眯了眯眸,“我就只能幫你一把。”
具體怎麼幫,她沒有說,但崔長儒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
崔鈺平日裏算是溫和的,骨子裏的冷總是收斂起來。
如今見她這般嚴肅,崔長儒大抵上能猜測到,崔鈺似乎真的動了怒。
他只得垂頭,訥訥道:“我、我若是回去……你會同意去尋那、那位姑娘……回來嗎?”
崔鈺側頭覷了他一眼。
夢裏的弟弟也是十分迷戀那位嬌妾,否則不會將她的性子養得那麼刁,竟敢違反祁國的律令頂風作案。
當然,她最終能得逞還少不了崔鈺養子的功勞。
崔鈺眉心一跳。
這纔想起來那位吃裏扒外的罪魁禍首不就站在自己身邊麼?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崔鈺扭頭看了過去,正好撞見鬱湫投來的目光,他似乎一直都在看着她。
華燈柔柔,垂泄而下,他的輪廓線條流暢而雅觀,眉間的溫煦柔如春風。
崔鈺驀地牙疼。
她擡手一摁,摁到少年的手上,強行將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給扒拉開來,“不用扶我,我沒醉。”
鬱湫頓了頓,將手收了回來,默了半晌,才猶豫解釋:“是義父自己摔過來的。”
崔鈺:什麼意思?怪我?!
她道:“你自己不會躲着走?”說完便不想再理他,轉頭瞪了崔長儒一眼,“還敢跟我討價還價,我勸你快點回去,別逼我動手。”
也是,新郎官得和賓客對酌,崔鈺一時氣糊塗,竟然給忘了。
她道:“哦,也是,醉了更容易將你架進房裏,免得你瞎鬧騰。”
崔長儒:“……”
果然是胞姐,做什麼事都狠。
崔鈺已經斂起了怒意,脣邊綻出了笑,她吩咐下人取多幾壇酒來,接着拍了拍掌,清脆的聲音引來賓客的注目。
“各位,新郎官來了。”
崔鈺接起酒盞和崔長儒的杯子相碰,“我且帶頭,敬新郎官一杯,祝你們百年好合。”
崔長儒一點都不想和妻子百年好合,他蔫頭耷腦地喝了一盞酒。
有了崔鈺的帶頭,更多賓客涌了上來將主角圍住,七嘴八舌地說着恭喜的話,接着便給他瘋狂灌酒。
“欸,今日崔二郎大喜啊,怎麼才喝這麼點?”
“來來來,滿上。”
崔長儒有些社恐的屬性,一見大波人圍了上來,一時間想逃,但又不能邁開步子,更不能拒絕別人,只能乾巴巴地站在一邊敬酒,喝得那叫一個暈頭轉向,找不清北。
崔鈺叫來一個小廝,讓他趁着崔長儒醉酒之後趕緊塞他回房。
那小廝訥訥地問:“大少爺,若是他不願意怎麼辦?”
崔鈺沒回他,因爲她在忙着應酬賓客。
小廝見大少爺在忙,便也不敢打擾,轉身退下,與此同時,崔鈺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提示音:
【嘀嘀——任務開啓!】
崔鈺又聽到久違的那道噁心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