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準備好了嗎?】
崔鈺端着酒盞的動作頓了片刻,她敷衍地朝客人應了幾句,這才抽回神,問道:【你今日怎麼這般貼心?怪膩味的。】
系統:【……】
【因爲,這次的劇情至關重要。】
崔鈺藉故離開,起身走到了屋外,長廊拂過的風鼓盪着她的衫袍,將她筆挺的腰姿勾勒出來。
她將衣領上的玉扣擰開,吹着風意圖驅散酒意,這才扶着昏沉的頭,問道:【什麼劇情這麼重要?】
系統:【男主要黑化了。】
崔鈺:……?
【爲什麼這麼突然?】
系統的機械音十分很平穩,也十分冰冷:【因爲男主知道你的意圖,暗中謀劃要逃離你的魔掌。】
崔鈺:“……”
什麼意圖?
褻瀆他的意圖嗎?
另外,
男主何須要暗中謀劃逃離她的掌心,只要他表現出一絲想要離開崔家的慾望,崔鈺恨不得立馬將包袱收拾好謝天謝地的送他出門。
免得這白眼狼呆在這裏禍害她。
崔鈺:【所以……?】
系統不敢解釋,已經簡單粗暴地進入了劇情模式:【這日崔家二少爺大婚,崔大公子喝醉了酒,停在了花圃前。】
崔鈺扭頭看了看,這裏只是主屋前的廡廊,根本不是什麼花圃,她只好拖着疲憊的身子逛去了崔府唯一的園林。
秋日風涼,許多花都已經萎頓了,沒有往日爭奇鬥豔的盛況。
崔鈺站在這荒涼的花圃裏喝着涼風,聽着機械音慢慢唸白:
【醉意朦朧的崔公子在花圃中無聊閒逛,偶遇了坐在石凳上思念故鄉的義子。】
崔鈺扭頭看了看。
這園林也就那麼大,且花都調了,草也枯萎,視線一掃過去,滿眼都是光禿禿的,哪裏能瞧見什麼人?
她負手,開始按照系統提示,在花圃裏逛了起來。
逛了一圈,
崔鈺又耐着性子,
再逛了一圈。
如是三番,她依舊沒見到鬱湫本人。
崔鈺已經想走人了。
她道:【其實我可以命令我的義子親自前來,爲什麼一定要偶遇他?】
系統:【……】這位宿主說的其實很有道理,但它明明檢測到男主就在附近!!!
崔鈺不想在院子裏繼續喝風,拔腿欲走,腦袋卻忽然一疼。
她不得不頓住腳步,背靠樹,一手撐膝,一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義父。”
崔鈺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擡起醉意朦朧的眼,正好見少年周身暈着月華,溫潤的眉目皎然如月。
他眼中閃過異色,傾身下來,微微扶住崔鈺的肩頭,但似乎不太敢靠近她,只能剋制的將指尖輕壓在崔鈺肩上的繡紋上。
崔鈺微微側頭,可以看見少年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如玉。
“義父,您這是醉酒了麼?”
崔鈺沒好氣,“廢話,你剛上哪去了?”
還害她在這裏吹了那麼久的冷風。
鬱湫垂眉,“在府裏隨便繞了幾下。”
其實他一直跟在崔鈺的後面,但是不敢靠近她。
他能察覺到崔鈺對他的不滿和忌憚,只是不明白這是爲什麼罷了。
想歸想,鬱湫還是伸出手,將崔鈺攙扶到了石凳上坐着。
四捨五入,也算是按照劇情的設定發展了。
崔鈺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卻聽系統提示音繼續響起:
【崔大公子醉了酒,神智不清,望見義子對自己露出關懷之色,不免開始想入非非,摸向了他的手,說道:……】
鬱湫不知義父爲何會逛到這裏,按理來說,她應該在主堂面見賓客纔是。
正想着,他的手腕忽然被捉住,鬱湫身子一僵,垂下視線,正好撞見崔鈺深沉的眸子裏。
她的眉梢微挑,輕佻而銳意,“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