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藏匿功夫不小,兩個人誰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兩人出了大樓,坐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餘九九正猶豫着要不要打個車,可是打車又怕暴露自己。
就在這時,她的面前驟然停下一輛黑色卡宴,駕駛座車窗拉下來,露出白慕言冷靜的臉,“上車。”
餘九九訝異地擡眉,聽話的上車,“跟上前面那輛車。”
不用她提醒白慕言自然知道。
“你怎麼跟來了?”餘九九問白慕言。
男人目視前方,表情很難看:“他們在關鍵時候出手,肯定是爲了封住那人的嘴,我想他們肯定知道些什麼。”
毫無意外,白慕言是爲了龍九兒的下落而來的。
此刻車裏的氣氛很緩和,餘九九不禁有些放鬆。
她往後面靠了靠,問他,“看你對那什麼龍九兒挺執着的,怎麼,你很喜歡她嗎?”
白慕言抿着脣沒說話。
但是緊繃的下顎線卻暴露了他的心思。
餘九九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滋味,居然有點不忿?
她扯了扯嘴角,“你不是已經娶老婆了嗎,如果真的找到了龍九兒,那你家裏那個傻子怎麼辦?”
說起“傻子”她的語氣有幾分輕嘲。
白慕言仍是沒說話。
就在餘九九以爲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卻驀地開口,道,“我自然會幫她安排好一切。”
但是以夫妻的名義相處一輩子,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不可能。
車裏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半晌,餘九九吊兒郎當地翹了個二郎腿,想起什麼,“說起來,我也要找那個龍九兒。”
白慕言疑惑地掃了她一眼。
“還不是因爲你?”餘九九向來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上次你非要我去大發善心救那羣不相干的人,那羣人販子的老大以此爲要求脅迫我,唉。”
“……”
白慕言愣了一下,想起那天的事。
“不過說實在的,你爲什麼那麼執着於去救他們?”餘九九八卦地看着他。
“……是因爲,”白慕言沉默了一下,破天荒地開口:“我小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賣過。”
“嘖,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慘的過去,那後來呢,怎麼逃出來的?”
後來?
白慕言恍惚了一瞬。
如果不是因爲被拐賣那一次,或許他也不會認識那個讓他牽掛了十幾年的女人。
“停車!”耳邊驀地傳來餘九九壓低的命令。
他下意識地剎車。
車還未挺穩,餘九九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往外面扯,“快點快點。”
白慕言雖然疑惑,但是還是順從的跟着她走。
兩人速度很快,藉着夜色的掩護躲在了一旁的牆角。
他們剛離開,便有幾個人打着電筒警惕地走過來。
“車裏沒人。”
“看看你們乾的好事,把人差點引回來了!一羣飯桶!”
被罵的赫然就是從會場溜走的兩個人。
幾個人到處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發現其他人跟蹤的身影,趕緊閃身進了一旁的小出租屋裏。
餘九九和白慕言對視了一眼,悄無聲息地跟上。
好在他們兩人反應迅速,在暴露的前一秒就地一滾,躲到了旁邊的兩個垃圾桶的縫隙之間。
垃圾桶之間的縫隙實在是太窄了,就算他們再瘦,想要完全容納進去也是不太可能。
偏偏那人仍是不死心,還打着電筒朝這邊逼近。
餘九九被白慕言抵在牆上,整個人貼在他堅硬的胸膛和牆壁之間,險些喘不過氣來。
背後靠着的是冰冷的牆壁,身前貼着的身軀卻十分火熱。
讓餘九九倍感煎熬。
更煎熬的是垃圾桶裏難以言說的臭味止不住的往她的鼻子裏鑽,讓她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來。
“別動。”耳邊驀地傳來一道壓低的警告聲。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廓,未經男女之事的餘九九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竄過一陣電流。
腳步聲越來越近。
垃圾桶的味道也越來越刺鼻。
餘九九內心煎熬掙扎,最後實在忍無可忍,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把頭往白慕言的懷裏一埋。
唉,這下好聞多了。
白慕言感受到胸口傳來的莫名觸感。
內心蕩起一陣不小的漣漪。
那人沒發現人,嘀咕了兩句又回去了,他一離開,白慕言就冷着臉將餘九九推開。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餘九九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有什麼不對。
甚至還湊上去問他,“你沒有聞到垃圾桶的臭味嗎?不會吧不會吧?”
“……”
兩個人順着下水道的管子爬上出租屋的房頂,掀開頭頂的磚瓦。
屋子裏,六個男人正圍着一張方木桌,小心翼翼的將一塊黑布打開。
餘九九敏銳的發現這塊黑布是能躲避儀器掃射的黑布,就算是過海關也並不會被檢查出來。
“這就是先生要的東西嗎?”
衆人看着黑布中間的藍寶石,一陣唏噓。
“聽說叫辛德瑞拉。”
“這東西看起來很值錢。”
“殺了的那個人怎麼辦?”
“先生會有辦法保全我們的。”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這東西我們要怎麼交給那邊的人?”
爲首的人摸了摸下巴,“先生說過會派人來接應我們,到時候把東西交給她就行了。”
“……”
底下一陣竊竊私語。
白慕言和餘九九也弄清楚了一個問題。
有人比他們更想要辛德瑞拉,而且似乎隱藏着什麼身份和祕密,死掉的那個人或許知道。
兩人對視一眼。
“先生派來的人是誰?”
被問到的人摸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就是她,你們記住,一定要對出暗號。”
餘九九和白慕言眯着眼朝着桌子中間的照片看去。
兩人同時一愣。
照片上的不是別人,赫然就是龍家的三小姐龍笙!
白慕言眼神深邃地掃了一眼餘九九。
她趕緊舉起手,表示無辜,“別這麼看着我,這件事可跟我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