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從對方眼裏讀出同樣的信息。
現在的確不是做掉他們最好的時期，所謂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餘九九搓了搓手，“這樣吧，龍笙交給你了，這羣人我來跟，怎麼樣？”
現在的情況畢竟是他在明。
而且聽底下那羣人的意思，龍笙似乎也來江城了。
如今誰不知道江城是他白小爺的地盤？
白慕言盯着她一雙圓潤的杏眼，有幾分恍惚。
總覺得這雙眼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
回到家，餘九九接到了小七傳來的email：龍笙去晉城了。
嘖，消息真不靈通。
她刪掉email，正好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想也沒想的，穿着睡衣就撲了出去：“老公，你去哪裏啦，我好想你。”
白慕言一身冷冽的氣息，被她撲了個滿懷。
他身體僵了一瞬，將身上的餘九九扒拉下來，捏着她的下巴仔細觀察了一陣。
面前的女人沒有了那塊礙眼的傷疤，雖然看起來和之前相貌出入不大，但是總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
“今天一天都在幹什麼？”白慕言問她。
餘九九想也沒想地就回答他：“玩呀，還吃了很好喫的糖。”
“嗯，”白慕言沉吟片刻，試探性地開口：“那每週五送你去神醫那，都做了些什麼？”
這下餘九九裝作很爲難的樣子，皺着一張小臉道：“可是老公，神醫姐姐不准我告訴你們哎。”
白慕言有些不滿地掐住她的下巴：“我是誰？”
“當然是我的老公呀！”餘九九說着往他身上蹭。
他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對她這種行爲免疫了。
點點頭，接着誘哄，“所以……沒有什麼是不能和老公說的，不是麼？”
白慕言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或者是今晚被夜風吹傻了。
否則按照他平時的性子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餘九九圓潤的杏眼裏也閃過一抹驚訝。
她憋住笑意，點點頭：“老公說得對！其實神醫姐姐也沒有做什麼啦，就是一直給我喝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在我的身上摸來摸去的。”
我坦白了。
我裝的。
白慕言蹙眉，“難怪……”
最近總覺得餘九九的身上有一股似有若無的藥味兒。
“老公，很晚了哦，你不困困嗎，我們去睡覺覺好不好？”餘九九怕他再問下去會露餡，趕緊岔開話題。
白慕言長腿一邁，推開她，“那就休息吧。”
然而剛走了兩步，胳膊被人抱着了：“我要跟老公一起睡！”
他身子一僵，按了按眉心：“不行。”
“嗚嗚嗚老公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啦！”餘九九開始撒潑。
男人忍無可忍，拎起她的後衣領將她拎回房間，往牀上一扔就大踏步地離開。
房門鎖上，餘九九在牀上打了個滾。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最近白慕言的脾氣越來越好了。
第二天，白慕言在空中閣樓拍賣會上摟着神祕女人跳舞的事果然上了頭條。
照片上一男一女姿態曖昧，看起來竟是無比般配。
一時間，關於白慕言是不是有了新歡的新聞頓時炸開了。
“白總不是結婚了？這女的誰啊？”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白總跟誰比較配好嗎，一個傻子憑什麼嫁給白總？”
“聽說餘家大小姐餘佳婕才貌雙全，二小姐餘九九其貌不揚還是個傻子，真是難爲白總了。”
“真的嗎，也難怪白總結婚這麼久，幾乎都沒怎麼見他帶夫人出現在公開場合過，原來是打心眼裏嫌棄啊。”
“那這個傻子得有多醜，白總居然連帶她出來都不願意？”
“醜倒是其次，我只要一想到一個留着口水癡癡傻傻的女人在我身邊，我就噁心的睡不着覺好嗎？”
“……”
網絡上一片對餘九九的罵聲。
一大早白老爺子看到這些新聞和評論，氣的直接衝到了白慕言的面前。
彼時白慕言正在用早餐，餘九九慣性賴牀。
自從嫁到白家，她就過上了米蟲一樣的生活。
“慕言，你看看網上這些評論！”白老爺子將電腦一拍。
白慕言眼皮子都不擡一下，慢條斯理地用着早飯，“哦，我會派人處理掉。”
“這是處理不處理的問題嗎？”白老爺子恨鐵不成鋼，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你看看這些外人把我們九九都說成什麼樣子了？”
白慕言總算給出了一個反應。
他遞給爺爺一個安撫的眼神：“那您說要怎麼解決？”
白老爺子坐下，不容置喙道：“馬上帶着九九公開露面宣誓主權，我要打這羣人的臉。”
他覺得爺爺真是越老越幼稚。
“我不會陪您玩這些過家家的遊戲。”白慕言擦了擦嘴，起身準備去上班。
白老爺子在他身後怒道：“你是想氣死我嗎？九九長得漂亮又乖巧，到底哪一點不入你的眼，你就這麼放任外人羞辱她？”
白慕言的腳步頓了頓。
白老爺子還以爲他是回心轉意了。
誰知他背對着白老，嗓音淡漠地說：“餘九九沒什麼不好，但錯就錯在不該嫁到白家。”
說完，他毫不留戀的大踏步離開。
正巧打開門的餘九九，一字不落地將這些話收入耳中。
她的臉上泛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白慕言這是嫌她丟人？
她轉身重新鎖上房門，從牀底翻出電腦，一陣操作以後，點擊發送成功。
另一邊，車上的白慕言收到一條短信。
“週三秦夫人壽宴，龍笙會出席，拿到辛德瑞拉。”
短信沒有署名，但是白慕言幾乎一瞬間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他沒有回覆，慢慢的合上眼。
腦海裏勾勒出那個女人自信的眉眼。
那個女人……本該是敵人才對，因爲相同的立場，他們或許可以再合作一次？
發送完短信，餘九九點着電腦鍵盤，沉吟片刻。
沒過多久，她的郵箱裏又收到了一封郵件。
是一條不足一分鐘的視頻，餘九九點開視頻，播放完畢緩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