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記得這個地方,之前餘九九還是裝成傻子,在白家的時候,每週星期五,他都會把她送到這個地方來,美其名曰“複診”。
然而他現在知道了那個神醫就是餘九九本人,想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藉着週五的這段時間,在祕密的調查餘老爺子的下落了。
只是他仍是好奇,當時他按響門鈴的時候,別墅裏明明有人迴應他,這個事情餘九九是怎麼做到的?
白慕言推開門進去,正巧餘九九從研究室裏出來,她的手裏拿着自己已經制作完成的血清,臉色微微有些白。
“你怎麼了?”白慕言走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蹙眉問道:“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餘九九聞言,移開目光,訕訕地笑了笑,說:“沒什麼,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吧。”
白慕言擔憂的蹙起眉,說:“你的臉很白,中午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他說着,逼近她幾步,眼神定定的鎖住她,問:“跟我說實話。”
餘九九被他逼到牆角邊,她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最近這個男人越來越霸道了,身上的氣場也越發強大,她都有些莫名害怕了。
鑑於之前白慕言說的話,餘九九還是決定坦白從寬。
她將自己剛研製出來的血清擺在了白慕言的面前,衝他笑了笑,說:“我就是抽了點血,沒什麼大礙,不過我研製出了可以抵制毒素的血清,一定比他們研製出來的更管用。”
“一點血?”白慕言的目光移到了她手裏的血清上。
小小一管,然而卻不知道是她失敗了多少次才做成功的。
再加上她中午的時候還是臉色紅潤,現在卻這麼慘白,白慕言難免不會多想。
“下不爲例。”白慕言冷着一張臉說。
如果要用傷害她自己的方式,去做這些事的話,他是一定不會同意的。
餘九九聞言,討好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笑着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我們去喫飯吧。”
白慕言冷哼一聲,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他原本定好的餐廳,是一個以辣菜聞名的餐廳,但是他現在改了主意。
於是餘九九跟着白慕言來到餐廳裏,就看到了一桌子的老母雞湯,海蔘,三全補品,各式各樣的大補菜,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餘九九:“……”
她看着面前清淡的,看起來沒有一絲絲油花,但是格外的精緻散發出一股中藥材味道的補菜,抽了抽嘴角,可憐巴巴的看着白慕言。
“我可以不喫這個嗎,不是說好的喫辣菜嗎,我都想喫很久了。”餘九九的口味重,喜歡喫味道重的菜,中午他還答應帶她去喫辣菜呢。
白慕言挑了挑眉,哼了一聲,反問:“你說呢?”
餘九九委屈地扁了扁嘴:“那少喫點可以嗎?”
這麼一大桌子喫下去,估計會補成傻子吧。
“不可以,”白慕言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她,按着她的肩膀在餐廳裏坐下,然後拿起筷子,說:“我陪你一起喫。”
“菜都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新鮮的很,最是養人了,快喫吧。”白慕言深邃黑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餘九九,彷彿要看着她喫完才放心似的。
餘九九再一次的在心裏淚流滿面。
不過白慕言也算是說到做到,她吃了多少,他也就陪着她吃了多少,很多菜他們兩個喫的都差不多。
直到她撐的真的一點都喫不下去了,白慕言才終於放過她。
從餐廳裏出來,白慕言開車帶着餘九九往白家別墅去。
“今晚別回去了。”
開着開着,他驀地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餘九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爲什麼?”
“太晚了,而且你不是想觀察抑制劑到底有沒有用嗎,跟我住在一起不是更方便觀察效果麼?”白慕言理所當然的說道。
“可是……”餘九九仍是有幾分糾結。
畢竟現在兩個人還沒有確認關係,雖然親了親了抱也抱了,但是到底男未婚女未嫁,她還是有些害羞的。
白慕言見狀,睨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說:“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餘九九的臉一紅,說:“誰怕了,去就去。”
白慕言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扯了扯,眼裏閃過一抹深邃的笑。
回到白家,白慕言拿出餘九九給他的抑制劑,藍色的液體在明亮的燈光下,散發出誘人的光。
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樣。
餘九九催促道:“你快試試。”
白慕言點點頭,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將瓶子裏的液體一飲而盡。
液體從喉嚨滑下,白慕言只感覺到一股涼意,餘九九一臉期待的看着他,等了一會兒,發現他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你沒別的感覺嗎?”餘九九擰眉問道。
白慕言搖了搖頭。
餘九九見狀,躍躍欲試的拿手去碰他的手,又問:“這樣呢,還疼嗎?”
一股刺痛的感覺從手上傳來,白慕言微微蹙眉,點了點頭,正要說話,臉上卻猛的一變。
“唔。”他不可抑制地呻吟一聲,捂着自己的小腹,臉色瞬間就白了。
餘九九見狀,焦急地問道:“白慕言,你怎麼了?”
白慕言的額頭上很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汗,他盯着餘九九,目光逐漸幽深,咬着牙艱難的說:“疼。”
五臟六腑像是被揪着一樣的。
餘九九的臉色也跟着難看起來。
抑制劑難道還是失敗了,不光如此,好像還產生了別的什麼副作用?
餘九九着急的在客廳裏轉來轉去,她看着疼的蜷縮在沙發上的白慕言,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不管了,我先帶你去醫院吧。”餘九九咬了咬牙,朝着白慕言走過去,拉着他想要起身。
然而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白慕言卻猛的翻身,把餘九九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