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週圍發生的事情，卻是一清二楚。
“慕言，救我的那個毒師是不是想要迦娜？”
餘九九稍微動了動身子，在白慕言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她擡起頭，漂亮的眸子裏只映出了白慕言一個人，讓他忍不住的沉淪。
“對，但是現在她還沒有治好你，所以我沒有答應。”白慕言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既然米婭想要報仇，那就必須用自己的實力來爭取。
否則，什麼都別想得到。
餘九九聞言嘆了一口氣，她將手放在了白慕言的胸口，將兩人的距離徹底拉近了：“慕言，我中毒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和米婭沒有任何關係。兇手只有薇薇安和迦娜，你懂麼？”
她知道，她不管說多少次，這個男人依舊會執拗的自責。
“我......”白慕言這次沒有迴避。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纔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我很怕你真的沒了。”
一次次的檢查，一次次的失望，讓白慕言徹底的失去了一開始的篤定。
所以，他沒有要了薇薇安、迦娜乃至路易斯的命，只是讓他們像狗一樣的活着。
古代的帝王都有讓牲畜殉葬的習慣，白慕言感覺如果餘九九沒了，他說不定真的會讓這些人像牲畜一樣給他的九兒償命。
“你希望我真的走了麼？”餘九九突然笑了。
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白慕言的頸窩中，癢癢的卻格外真實。
白慕言動了動身子，心癢難耐卻不敢真的打破這一份寧靜。
“當然不是。”他皺着眉，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懷中人的脣瓣。
他想要用這種方式，狠狠地懲罰一下這個亂說話的人，同時也在確定九兒還健康的活着。
交換幾次氣息過後，餘九九喘息的已經有些費力。
“以後別讓我聽到這種話。”白慕言盯着她殷紅的脣瓣，語氣卻並沒有多麼狠厲。
留下的只有無盡的後怕，這段時間他很怕死別。
“害我的人是想要我的命，但是你不是呀。”餘九九好不容易平穩了氣息。
她用手指撓了撓白慕言的手掌，感受着彼此的溫度。
“你不是爲了給我報仇，還將她們抓起來了麼？所以不要自責，這一切和你都沒有關係，而我也不會死的。”她不知道下次清醒是什麼時候。
所以只能趁着這短暫清醒的時候，開導一下白慕言。
因爲在她昏迷這段時間，只要白慕言在她的身邊，餘九九無時無刻都在感受着他的絕望。
“答應我，好麼？”餘九九再次笑了笑。
“好。”白慕言的眼睛裏，此時只有她一個人。
鬼使神差中，他點了點頭。
“既然說定了，那以後可不許再自責了。”餘九九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只要白慕言答應了她的事情，都會實現......
感受着身邊人氣息漸漸弱了下去，白慕言有些不捨。
他輕輕推了一把餘九九：“九兒，你要睡了麼？”
奈何人已經沒有太多的意識，只是隨着他的動作糊弄的哼唧了兩聲。
“恩......”餘九九從鼻腔中冒出了一個可愛的尾音，讓白慕言不忍心繼續打擾她了。
他將餘九九額邊的碎髮撥到耳後：“晚安。”
就像之前所有夜晚那樣，白慕言給懷中人挑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自己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然，這只是在餘九九健康的情況下。
“九兒，九兒，九兒你醒醒啊。”白慕言猛地睜開眼睛。
雖然窗外還沒有多少陽光，他卻立刻清醒了。
原因無他，餘九九好像再次沒了正常人應有的氣息。
“你是不是懲罰我自責呢？我知道錯了，你趕緊起來吧。”白慕言雙手劇烈的抖動。
他想要觸碰一下餘九九身體，卻還是猶豫了。
“九兒，你是不是累了？別怕，我現在就去找師傅。”白慕言蒼白着一張臉。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過去，說不定會以爲他和餘九九一樣是個病人呢。
他一直是個行動派，更何況是關係到餘九九安危的事情？
所以也顧不上打擾鶴神醫的休息了，趕緊敲響了他老人家的門。
“師傅，你快點看看九兒。”他甚至顧不上穿鞋，就跑了出來。
狼狽的模樣沒有絲毫往日的風範。
“怎麼了？”鶴神醫也被白慕言嚇得夠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有事兒的話，白慕言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的。
趕緊從牀上翻下，將門打開。
“師傅，九兒又昏迷了，是不是因爲毒素......”白慕言不敢將心中的想法說出。
只是開了個頭，希望鶴神醫能夠否認。
沒想到鶴神醫只是嘆了一口氣：“我之前就和你說了，九兒這次只有暫時的清醒。”
餘九九排出的那點兒污血的確能夠緩解毒素的蔓延，但也只能是緩解。
那東西畢竟已經傷到了她身體的根本，所以再次昏迷也是正常現象。
只是，鶴神醫沒有想到白慕言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師傅，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麼？”白慕言突然崩潰了。
這麼長時間，他萬事做的滴水不漏。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這些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傷感，被餘九九短暫的清醒徹底挖掘了出來。
“我不想看着她難受，如果可以能不能讓我幫她把毒吸出來？”他蹲在鶴神醫的門邊。
語氣帶着無邊的哀傷。
很多電視劇或者電影中都有這個情節，只要有人甘願將中毒之人體內的毒素吸出來，就能讓人得救。
“哪怕讓我代替她死也可以，有沒有辦法？”白慕言雙眼通紅，語氣卻格外的脆弱。
隔壁休息的林一被他這陣動靜給吵醒了，但也只是露了個頭看了一眼情況。
緊接着，就示意同樣好奇的孫五趕緊回去。
這樣的白慕言，應該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
哪怕他是爲了餘九九，他們也只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