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餘九九讓顧七查他們的時候，並沒有特地叮囑說要保密，所以他們家族的人或多或少也有所感知。
但是顧七的技術高超，所以根本沒有被他們抓到。
趙家一直處於一種格外被動的狀態，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對他們動手，終日惶恐不安。
現在，他們終於是熬到頭了，只不過是另一種到頭的方式罷了。
“你們是誰？”
白慕言帶着餘九九去‘抄家’的時候，趙氏正在開高層會議。
這種情況別說是外人了，就算是趙家旁系或者說等級低一點兒的人都無法觸及到，所以趙家家主猛然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當然不安。
“我們是誰不重要，但是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白慕言沒有說話，但他旁邊的餘九九對趙家也是深惡痛絕，忍不住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在說什麼胡話，保安呢？快叫保安去。”
趙家家主是個中間男人，半禿的地中海髮型和油膩的啤酒肚看上去更像他這個年紀的標配。
此時，看到氣勢洶洶的一羣人，他其實心中也有了一點兒猜測，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趙總，您先彆着急叫保安，看看這些東西再做決定吧。”餘九九將隨身攜帶的文件拿了出來，語氣中的嘲諷意味不言而喻。
男人警覺的沒有接過那個東西，反而是儘可能的讓對方遠離自己：“看什麼看，你們趕緊給我滾出去。”
他指着餘九九，大概是看對方只是一個小姑娘，所以並沒有放在眼裏罷了。
“滾出去？您不認識我，難道也不認識我旁邊這位麼？”餘九九並不生氣，甚至是笑了笑。
趙家雖說也算是個有錢人家，但是和白氏比起來就相當於是堪堪擠進了上層社會的邊角，隨時都可能被人踹出去。
這樣的家庭哪怕是家主，都沒有見到白慕言的機會。
因此一開始，男人並沒有認出白慕言。
聽到餘九九這樣一說，他纔不得不正視面前的這個男人。
“你是......”男人仔細端詳了一下白慕言的臉，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他呆呆的指着白慕言，一時間並不敢將對方的名字說出口。
因爲他知道，只要涉及到‘白家’，那就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了。
“認出來了？”餘九九感覺自己此時有點兒像‘狐假虎威’裏的那隻狐狸，仗着白慕言的威名在這裏爲非作歹。
可是隻要一想到顧七給她的那份資料，這個家主帶着趙家那些人做了多少噁心的事情，就忍不住的想要讓他難受一點兒。
而這些苦頭和那些受害者相比，簡直沒有萬分之一。
“白總，我們趙家沒有招惹過您吧。”趙氏的當家人通紅着雙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白慕言。
他之前已經費盡心思的想要找到到底是誰對他們不利，沒想到幕後的人竟是他完全惹不起的存在。
餘九九一聽到這話，猛地看向白慕言。
她現在總算知道白慕言爲什麼要趕盡殺絕了，‘三月盡’這個毒藥到底有多麼歹毒，也只有真正嘗試過的人才知道。
而它作爲華國失傳已久的藥方鮮爲人知，更何況是薇薇安這麼一個米國的公主。
“‘三月盡’不是米婭研製出來的麼，和趙家有什麼關係？”餘九九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但是她並不懷疑白慕言說的是否屬實，畢竟事情都已經到了這裏，哪怕趙家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他們這個家族的人也不無辜。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白慕言沒有正面迴應餘九九的話，反而是看向面前頹敗的中年男人。
能夠坐上趙家家主這個位置，男人肯定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因此也就聽出了白慕言的意思，自己說和讓對方說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
這時候，哪怕他再看不清局勢，也知道趙家基本上算是大勢已去了：“我是聽人說有這麼一個毒師的。”
男人頹然的坐在地上，任命的開始交代。
原來當時男人得到‘三月盡’藥方的時候，它也只是一個藥方，而且還不完整。
當時他就是看上這種毒藥無色無味的性質，想要找人研製出來，這樣如果遇到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就可以動手了。
男人在這方面並沒有太多的涉及，而國內的那些毒師要麼就是他不敢輕易相信對方，要麼就是毒師本身的實力不行。
因爲他知道，如果將毒藥研製出來，一旦毒師泄露出去，那他基本上無法翻身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才選擇了米國的米婭。
不爲別的，就是看上對方有足夠的實力但是又沒有強大的背景罷了。
“白總，您要相信我。要是我知道他們是要害您的話，肯定不敢提供線索啊。”男人臉上帶着後悔和哀求。
他知道白慕言這次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了，但是還是想懇求對方能夠高擡貴手，不要對他徹底趕盡殺絕。
“不知道？那爲什麼我聽薇薇安說，她一提起白家你立刻就鬆口了？”白慕言眯了眯眼睛，像看垃圾一樣的看着底下跪着的男人。
“薇薇安？”男人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緊接着就意識到了：“薇薇安是......”
“米國的那個公主，是她親口告訴我的，你還想狡辯？”白慕言就像是在逗弄到手的獵物似的，並不一次性給男人把話說明白，只是看着他慢慢狡辯又戳穿。
“我......”男人低着頭，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突然，餘九九感覺對方好像有點不對。
看他的姿勢，好像渾身的肌肉都已經繃緊，打算做最後的攻擊似的。
“我勸你別動歪心思。”她也擺起了防禦狀態，可一句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