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諜戰1937向懿軒容靜怡 >第292章 母子之謎(5)
    美麗的景色映襯着兩個青年人火熱的心,邢向心突然說了聲:“剛哥,我愛你!”

    雷剛嚇得不敢吭聲,手中的馬鞭松塌塌地幾乎丟在地上。

    邢向心從金桶兒裏面探出腦袋來,見雷剛傻傻地坐在車轅上不吭聲,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從後面緊緊抱住雷剛。

    雷剛身子像觸電一樣,定在金桶兒轎車的木轅上;木訥一陣也就反手抱住邢向心。

    大白馬回頭看了一下主人和小姐抱在一起也就不再前進,停下來讓他們享受傍晚時辰的妙曼。

    雷剛和邢向心擁抱一陣,突然推開她跪在地上磕頭作揖道:“小姐,剛子一時犯了渾侵犯了你;還望小姐見諒!”

    邢向心嘻嘻哈哈嬉笑着道:“剛子哥你這是幹嘛!向心願意讓你抱啊!不,是向心主動抱的你!”

    邢向心說着,突然紅着一張臉說:“向心還想讓剛子哥……”

    小叢林擁抱後不久的一個晚上,邢向心給邢明堂和夫人謊稱自己晚上跟舅舅家的表姐看電影,看完電影晚上和表姐睡一起。

    癡迷的姑娘豈能去表姐家,娘跑到吊莊和雷剛住一起了。

    吊莊的火炕讓雷剛燒得很熱,牛、馬、騾子嚼草的聲音彷彿一曲美妙的音樂在三間大的房屋裏迴響。

    邢向心脫光衣服鑽進火炕上的被窩裏,心情激動得唱起《夕歌》:光陰似流水,不一會,課畢放學歸。我們仔細想一會,今天功課明白未,老師講的話可曾有違背。父母望兒歸,我們一路莫徘徊,將來治國平天下,全靠吾輩。大家努力呀,同學們明天再會。

    這是弘一法師李叔同創作的一首歌曲,唱紅了神州大地;邢向心躺在吊莊雷剛的火炕上唱起來更有激情和意義。

    雷剛見邢向心一進來就脫光衣服躺在炕上,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邢向心嘻嘻哈哈凝視着站在腳地上不敢上炕的雷剛道:“剛子哥你上來啊!你不上來我可要下來扯你喲……”

    雷剛嚇得渾身發抖,說這樣做要是被老爺發現非打死不可。

    邢向心叛逆地站起在炕頭上道:“怕啥剛子哥!你要是再不上來我就光着身子跑門外面凍死去……”

    這不是逼良爲娼啊!雷剛是窮人家的孩子,而邢向心是西安城威震八面的邢明堂邢大人。

    邢大人是個商人可官場上的大老爺都有求於他,他是黑白通喫。

    邢大人這樣的人要是讓雷剛去死,還不像摁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雷剛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是害怕自己沾染了邢向心被邢老爺知道後丟了性命。

    雷剛是個長工,邢向心是富家小姐;這樣的男恩女愛本來就十分荒唐,硬要發展下去只能提頭去見;雷剛豈能走鋼絲繩弄險。

    雷剛在邢向心的威逼下還是沒有上炕,按捺不住的邢向心揭開被子;光着身子從炕上撲下來緊緊抱住他;雷剛是手背上的蠍子甩不利,只抱着邢向心上炕。

    上了炕後自然是風攪殘雲,翻江倒海;從那以後兩人一見面就要肌膚接觸。

    邢向心覺得噁心、嘔吐了,兩人竟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雷剛跑回雷家窪問他娘,他娘在雷剛的腦門上用手指頭敲着問兒子是不是和人家邢家小姐有過那種事?

    雷剛如實交代,說自己和邢小姐睡過覺;但邢小姐是主動的,他深陷泥淖難能自拔。

    雷剛還說那天晚上後,他覺得那事很好;便和邢向心睡過好幾次。

    雷剛娘又高興又擔心,說兒子要是睡了別人家的姑娘她高興得恐怕連嘴都攏不上;但雷剛偏偏睡的是東家邢明堂的姑娘。

    邢明堂比縣長都牛皮,在西安城踏一腳鐘樓也得抖三抖。

    雷剛娘給兒子出主意:三十六計走爲上,讓兒子趕快逃跑找個地方躲起來;要不邢老爺一定會殺了他。

    雷剛說我逃走了向心怎麼辦?更何況他懷上雷家的孩子。

    雷剛沒有逃走,他選擇和邢向心在一起;共同闖過難關。

    邢向心聽雷剛說自己懷上孩子,這才慌了神。

    邢家在西安城是大戶人家,光家中僱請的夥計就有上百人;家大業大很注重面子和影響。

    邢向心沒有結婚便懷上孩子,而且是長工雷剛的孩子;這不叫人戳爛脊樑骨!

    魚交魚,蝦結蝦,蛤蟆找的蛙親家。

    家庭殷實,富能敵國的邢明堂千金竟然看上一個家奴長工。

    王寶釧下嫁薛平貴時薛平貴已被皇上任命爲徵西將軍,就這王丞相還要和女兒三擊掌誓死不進相府門。

    雷剛是地地道道的的長工,職責是吆着金桶兒馬車接送小姐上下學;閒暇時還得飼餵一匹馬、一頭騾,兩頭牛,連薛平貴一根手指頭也不及;邢老爺要是知道雷剛玷污了自己的女兒,一定會將他削成肉蛋蛋。

    邢向心只有十六週歲是高中二年級的學生,和一個長工私通有了孩子;是五百年未出一個的敗家子。

    雷剛從老家雷家窪回來後,四處打探着給邢向心打胎;只有把孩子打掉兩人口風不漏,才能保住他們離經叛道的行徑。

    雷剛打探到仁義門診所有個名叫吳華嫠的大夫出售打胎藥,便就前去諮詢。

    吳華嫠50多歲的年紀,見雷剛走進來,從二軲轆眼鏡上方射出一股銀光問了聲:“後生是瞧病還是購藥?”

    雷剛忙不迭地說:“小民想買打胎藥!”

    吳華嫠聽雷剛如此講,立即正了正身子問:“是給小媳婦打胎還是給大姑娘打胎!”

    你聽這話問的?雷剛想了想道:“先生,小人是邢府家的長工,給我家小姐購買!”

    “喲呵!有點意思了!”吳華嫠有點幸災樂禍地說着,振振有詞道:“不知邢家小姐和哪個公子哥弄一起把娃懷上的?”

    雷剛聽吳華嫠說話口粗沉吟一陣道:“和那個公子哥弄一起小民咋會知道?我家老爺讓小人來仁和堂求打胎藥,小人就來咧!”

    吳華嫠這狗賊和邢明堂結過樑子,一直逮不住機會給邢家臉上抹鍋墨;這次逮住邢家小女和人私通懷上娃想打掉的這件事,還不大做文章?

    吳華嫠心中偷偷笑着尋思:邢家小姐的胎不但不能打還得保,一言以蔽之;吳華嫠這廝是要借題發揮讓邢明堂出醜。

    吳華嫠裝摸做樣地寫好一張處方紙,交櫃上給抓藥;十幾味中藥配伍的藥方是保胎藥而不是打胎藥。

    雷剛將抓好的中藥拿回吊莊,在院子中用三塊磚頭支起一個熬藥架;將中藥熬得色澤黑紅,送邢向心上學的時候讓她喝。

    邢向心喝了兩劑中藥胎兒沒有打下來,肚子卻是一天比一天大。

    雷剛懷疑吳華嫠在藥劑上做了手腳,捏了一撮熬過的藥渣找了另外的中藥鋪詢問。

    這家中藥店的夥計給雷剛說:“被人騙了,手裏拿的藥渣是保胎藥並非打胎藥;能將打胎藥開成保胎藥的郎中一定和你們東家有樑子!”

    雷剛氣得眼睛珠子亂顫,他掂了一把牛耳尖刀要去殺吳華嫠;被邢向心攔住道:“剛子哥你這不是把糊塗人往靈醒叫哩嗎?那個死郎中想給邢家臉上抹黑才這麼做,你去和他論理甚至去殺他;不正中了人家的圈套!”

    邢向心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才覺得大事不妙,兩人覺得不能在隱瞞真相;只好把情況告訴邢夫人。

    邢夫人嚇得面無血色,想讓女兒和雷剛逃走但邢明堂的勢力角角落落都有;害怕逃不出去,只好將實情告訴老爺邢明堂。

    邢明堂倒也疼愛自己的閨女,可是大太太翟紅豔不答應;說邢家上百年來還沒有出過這種凌辱祖宗敗壞門風的腌臢之事,一定要家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