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蓄意追逐 >第47章 蓄意引誘
    姜與放了狠話,已經達成目的,程讓立刻就正經起來。

    他仰面躺在牀上看着姜與,自顧自的拉過姜與的手往他太陽穴那裏按:“真不鬧了,頭疼,揉揉吧。”

    程讓又重新閉上了眼睛,一副等着被揉的樣子,姜與靜默了一會兒,開始認命的給程讓按摩。

    按了幾分鐘後,程讓似乎又睡着了,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

    姜與靜靜地看着他,看着他濃郁深長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陰影,濃黑的眉毛平整修長,幾乎要沒入鬢角,鼻樑高挺,眉骨立體。

    這是個幾乎有些戾氣的長相,但是因爲那雙若有似無的含情眼,清醒時的程讓,眼睛一勾眉毛一挑,身上那股風流又多情的氣質就顯露出來。

    視線不經意的掃過來時,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你不光在他的眼睛裏,還在他的心裏。

    眉目含情,大概說的就是這種。

    姜與靜靜地坐在牀邊,兩個人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久遠的好像上輩子,牀頭燈暖黃而溫馨,擴散過來的光暈將氣氛烘托的曖昧起來。

    程讓的呼吸聲平穩而緩慢,胸膛隨着呼吸輕微起伏,暖黃的燈將他俊逸的臉分成了明暗兩半,一半在光裏,一半融入陰影裏。

    在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隱祕空間裏,姜與緩緩地擡起了手。

    她的指尖就在光影中一點一點描摹着程讓的輪廓,若即若離貼着程讓光滑平整的額頭,卻並沒有觸及到他,從額頭順着高挺精緻的山根一直下滑,到岑薄的脣峯處略微停頓了一下。

    這麼多年,姜與有多想念程讓呢,她其實也說不清楚,就是午夜夢迴的時候,會經常想起他囂張肆意的笑,想念他熾熱滾燙的像火一樣的感情。

    程讓身邊永遠人聲鼎沸,熱鬧又喧囂,有一大羣關心他,可以爲了他兩肋插刀的兄弟和朋友。

    姜與其實有些羨慕,羨慕他有好的家世,疼愛他的父母,還有一羣關心愛護他的朋友,他永遠快樂,永遠幸福,想要的觸手可及,喜歡的有人雙手奉上。

    如果不曾遇到她,他大概永遠不會傷心,不會難過,更不會爲了一個人,一次又一次的妥協,放棄與生俱來的驕傲和尊嚴。

    密閉的空間,壓抑的感情不斷放大,寂靜似乎成了感情的培養皿,姜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蓄意引誘,她緩緩靠近,想要觸碰。

    兩個人的距離不斷拉近,像電影裏動情的經典鏡頭。

    直到兩個人的氣息纏繞在一起,脣與脣的距離不過咫尺之隔,她深色的瞳孔裏倒影着程讓安靜的睡顏。

    不止一次的想、念,思之如斷腸。

    可當人就這麼出現在眼前時,姜與忽而又平添怯懦,曾經那些不太好的回憶突然間涌現出來,幾乎梗的她心頭一陣難言的刺痛。

    無數次被否定的過去,不被祝福的感情……

    房間內有一瞬間安靜極了,姜與的理智開始慢慢回籠,正當她想要抽回手時,程讓忽而睜開了眼睛,兩個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姜與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就想逃離,程讓卻飛快抓住了她還沒來得及撤離的手。

    眼底是來不及掩飾的驚愕和慌亂,程讓眼疾手快的拽着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姜與猝不及防,整個人突然失衡的前傾,趴在了程讓的胸口,緊接着就是天旋地轉,兩個人之間錯位顛倒。

    幾乎在轉瞬間,程讓傾身壓了上來,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

    “姜與,你想吻我。”

    程讓說得肯定極了,眼底還帶着幾分瞭然笑意,全然沒有半點剛醒來的失焦感,彷彿一個狡黠的狩獵者,等待着獵物自投羅網。

    “你想多了。”姜與腦子還處於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

    她試着掙扎,伸手去推他,卻被程讓抓住了手腕,別在了枕頭上,他親密的貼着她的耳朵輕聲軟語,聲音低沉又磁性:

    “別騙人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很想我,很想吻我。”

    酒精味已經消退了許多,程讓身上獨屬於他的熾熱氣息像火一樣,烘得姜與的臉頰很快燒了起來,兩個人靠得近極了,幾乎貼合在一起。

    氣氛曖昧到了極致。

    就在程讓即將吻到姜與時,她猛地一下偏過頭,程讓沒防備吻在了姜與的臉頰上,忽而有些失落。

    “你早點休息,我去客房。”

    姜與驚慌失措的推開了程讓,眼底的冷靜和自持早已經不存在,消失無蹤,她匆然起身,狼狽的跑了出去。

    看着那倉惶逃竄的身影,程讓自嘲的笑了笑,眼神有些無奈:“……就差一點點了。”

    飛快的關上客臥的門,姜與乾脆利落的上了鎖,靠着門急促的喘息着。

    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去想,不要被情慾控制。

    程讓一貫喜歡得寸進尺,她敢肯定,如果剛纔沒控制住,跟程讓接了吻,她就別想再走出那個房間了。

    心頭失控的情緒平復下去之後,姜與再次打開門進入浴室洗漱。

    .

    展聞再次回到醫院時,楚鈺正在洗漱。

    他連軸轉忙了好幾天,晚上又要陪牀,此刻累極了,眼睛裏的紅血絲蛛網似的攀附着眼球,很是駭人。

    絲毫沒形象的往陪護牀上一躺,幾乎是閉上眼睛就要睡着,睡意迷濛間,他聽到楚鈺在叫他,又不得不睜開眼睛。

    “楚姨。”聲音帶着濃濃的疲憊。

    楚鈺嘆了口氣,問他:“你把人安全送回去了?”

    展聞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楚鈺又繼續說:“大力說你一晚上都沒喫東西,給你訂了鰻魚飯,就放在桌子上,你記得喫,別把身體累壞了。”

    展聞半晌沒動,在牀上哼唧了好一會兒,這才坐了起來,擡手抹了抹臉,肉眼可見的疲憊,而後端起桌上的外賣盒子,開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囫圇嚥了幾口飯之後,似乎恢復了些精氣神,他這才笑着說:“這飯還挺好喫,算她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