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毒醫王妃稱霸全京城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狀告樓家
    周遠銘腳步邁得又快又大,似是剛聽說,急匆匆趕來。

    他身後還跟着幾個大漢,個個魁梧,氣勢洶洶。

    一見到他們,圍觀的百姓自發後退幾步,留出一條通道。

    南昭雪和封天極也混在人羣中。

    周遠銘上前,對衙役一抱拳:“二位差官,這是在幹什麼?因何堵着我三叔的家門口?”

    衙役委屈得不行,心說你看清楚,不是我們有意堵門,是我們根本進不去。

    “周公子,誤會,是因爲有件事想問問樓先生,我們也是奉命而來。”

    衙役一指哭泣的女子:“此婦人說她丈夫昨夜未歸,懷疑在樓府被害,所以找到衙門,大人這才命我等前來。”

    周遠銘上下打量女子:“你丈夫昨夜未歸,就是在樓府被害了?

    你這是什麼道理?焉知他不是去做別的什麼?”

    身後一名漢子道:“休說城中勾欄瓦舍,就是水上的花船就有好幾艘。

    有多少夜不歸家的爺們兒,他們的婆娘若是都去衙門要人,那官差們還幹不幹別的了?”

    兩名衙役也很想點頭,就是這麼個理兒。

    女子哭道:“不是的,我丈夫不會的。”

    “呵,你說不會就不會,在樓家……我們漕幫,就沒有虧待弟兄們的!

    就算你男人只是個廚子,樓先生也定然不會虧待,月例銀子定然不少,這男人有錢在手,有什麼不會幹?”

    人羣中一陣鬨笑。

    女人停止哭泣,大聲道:“我說不會就不會。我丈夫說了,若他哪日沒有回家,定然就是遭了毒手!

    他在樓家幹活,不是樓家乾的,還能是誰?”

    南昭雪微蹙眉。

    這女人說的話,可不像是無理取鬧。

    那漢子還想說話,周遠銘擡手,他上前對那女子道:“你丈夫叫什麼名字?”

    “鐵三兒。”

    周遠銘若有所思:“鐵三兒?就是那個會做炙肉的鐵三兒?”

    “正是!”女子點頭,“我丈夫就因爲做得一手好炙肉,被樓家相中,這纔到府裏做廚子的。”

    話音剛落,府門開了。

    樓聽絃坐着輪椅出來。

    他依舊一身月白錦袍,腿上蓋着毯子,雙手放在膝上。

    四周目光都望向他,他神色平靜如常。

    周遠銘大步過來:“三叔。”

    樓聽絃略頷首:“你怎麼來了?今日不是去渡口檢修船隻了嗎?”

    “本來是要去的,走到半路,聽說三叔這裏出了事,又趕回來了。”

    “胡鬧,”樓聽絃輕斥,“我這裏能什麼事?豈能因此誤事?”

    “三叔放心,我派了人去,不會出岔子。”周遠銘低聲,“此人是鐵三兒家的。”

    樓聽絃目光轉向女子,女子滿臉是淚,眼含忿恨:“你還我丈夫!”

    “三叔,她……”

    樓聽絃擺手:“無妨。”

    周遠銘退到一旁,幾名大漢也往前湊湊,目光炯炯,盯着女子。

    樓聽絃輕笑:“大家不必緊張,她一個婦人,能如何?”

    衙役趕緊上前抱拳見禮:“三當家,她上衙門告狀,我等需秉公辦理。”

    “應該,”樓聽絃語氣溫和,“二位是官差,接到狀子,查案辦事,找被告問清緣由,也是應該。

    大人體恤我行動不便,不把我鎖拿到堂,已是寬待。”

    衙役鬆口氣:“敢問三當家,鐵三兒可在府中?”

    樓聽絃問女子:“你因何斷定,是我害了鐵三兒?”

    “是我丈夫親口說的,若是有一天他沒回家,就是被害了,還說,讓我給他收屍的時候,去拿他的東西。”

    樓聽絃臉色不變:“什麼東西?”

    “就是……就是他自己的東西,他不是在府裏有間住的屋子嗎?”

    “是有,”樓聽絃不否認,“到汛期忙時,漕幫兄弟們要押船出行,長則三五個月,短則半月二十天,都有可能回不了揚城。

    鐵三兒雖只是廚子,但忙時也經常喫住在府裏,並非夜夜歸家。

    我不明白的是,爲何之前不見你來要人,怎麼今日反倒說他被害?”

    衙役也看向她。

    四周的人低聲議論:“就是,這是哪門子道理?”

    “這女子有些無理取鬧了吧?”

    “可不是,即便不歸家,也不能說人就是死了吧?這不是咒她丈夫?”

    南昭雪和封天極交換一下眼神,原本擔憂的心又緩緩放下。

    封天極說得對,樓聽絃不是魯莽的人,這麼做,必有深意。

    兩人更不急着現身,站在一旁看事情走向。

    女子略有些慌,但仍舊一口咬定:“之前我丈夫不歸家,什麼都沒有提過,我自然不會在意。

    可這次不同,他很鄭重地說過,現在幫裏不忙,如果不歸家,也會捎口信告訴我,如果沒有,那就是被害了。”

    “他還說,要讓我去他房間拿東西。”

    女子強調。

    樓聽絃點點頭:“也好,既然你如此肯定,這樣吧,你就先去他房間,找找東西,若是找到,就讓你拿走。

    至於他的人,到時候我也自會向差官交待。”

    衙役也贊同:“樓先生所言有理,你怎麼看?”

    “行,那我就進去找東西,不過,先說好,不能有任何阻攔,二位差官要在此處等我。”

    “可以,”樓聽絃同意。

    衙役也答應。

    女子對着周圍的人福福身:“各位鄉親,還請給我做個見證,我進去最多一炷香的功夫便出來,若是出不來……”

    “說什麼屁話!”那名漢子忍不住喝斥,“也不打聽打聽,三當家是什麼人?

    再說,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你往誰身上潑髒水?真是氣煞老子!”

    女子垂首不語,樓聽絃吩咐身後小廝:“帶她去,告訴府里人,任何人不得阻攔。”

    “是。”

    南昭雪無聲淺笑,對封天極小聲說:“這女子有點意思。

    一直哭訴說要找丈夫,實則最後一句纔是關鍵,真正的用意在找東西上。

    方纔樓先生說,讓她去找東西,找到什麼都由她帶走,至於她丈夫人怎麼樣,自會交待。

    可怎麼交待?樓先生沒說,她也沒問。”

    “由此看來,相比她丈夫,她更看重東西,”封天極說。

    “正是。”

    南昭雪看着神色自若的樓聽絃:“我懷疑,這是個局,是樓先生自己布的局。”

    封天極勾脣,語氣略顯得意:“不意外,他雖是將領,但也很有計謀,曾是我手下最出色的軍師之一。”

    南昭雪微訝:“厲害厲害。”

    看着封天極傲嬌的小表情,南昭雪的笑意掩在眼底。

    就讓他好好得意一下吧,畢竟,爲了百戰,因爲時遷,他都快鬱悶死了。

    南昭雪看向樓聽絃的腿,暗下決心,定要想辦法讓他再站起來。

    圍觀的人一個沒走,周遠銘看向門裏,俯身低聲:“三叔,要不要我進去瞧瞧?”

    “不必,耐心等等。”

    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到,人羣裏有人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