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師兄,好久不見呀,”柳夢生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見到之後還是不由向後退了半步。
“少廢話,趕緊跟我去修後院,這次別想跑!”柳青崖一把扯住柳夢生的前襟就要往大門處拉去。
就知道會是這樣,柳夢生甚是無奈,所以說他不想這麼快就回來。
“師兄,師兄,有客人,還有客人在呢,”但見夏語冰一臉不知所措地望向自己,柳夢生連忙開口提醒柳青崖。
“你少……”柳青崖聞言猛然回頭,看到被嚇呆的夏語冰,不由一愣,隨即鬆手站正,鄭重地向夏語冰施了一禮道,“歡迎來到拂雲孤館。”
夏語冰回神,慌慌張張地看來,柳夢生見了便向小姑娘一笑。
“哦,謝謝,”於是夏語冰才肯轉向柳青崖,動作略顯僵硬地施禮道。
“咳咳,”柳青崖似是覺得自己方纔的行爲十分失禮,遂輕咳了兩聲,背向夏語冰負手而立,然後又禮貌地催促柳夢生道,“客人由此身照看,師弟快去修後院吧。”
“可是,青崖師兄呀,這位客人甚是怕生,只能由在下引路,”柳夢生立刻辯解道。
柳青崖聞言側目看向夏語冰,小姑娘見了先是一愣,隨後還是躲到了柳夢生身後。
“當真?”見此,柳青崖眯起眼睛,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柳夢生,那表情彷彿是在說,你要是再扯謊,就算是當着客人的面,我也要削你。
“自然當真,”柳夢生忽覺青崖周身的氣息變得凌厲起來,不由苦笑着點頭道。
“好啦,青崖師兄,就別讓客人老是站在這裏了,”青陽步伐輕盈地走來悠悠道。
“你這丫頭也是,當初後院被毀,你也逃不開干係,”柳青崖立刻轉來對青陽着沒好氣地說道。
“青崖,”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霧中傳來,隨即柳青臺拂袖穿霧而出。
“大師兄,”柳青崖見狀立即施禮道。
“大師兄,你怎麼先回來啦?”青陽見了顯然有些驚訝。
不光是青陽,柳夢生也有些驚訝,沒想到柳青臺會先行一步回到姑蘇。
“還不是爲了你這丫頭的及笄禮,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的,”柳青臺向青陽淡淡一笑。
“謝謝大師兄了,”青陽立即開心地說道。
“師弟,去將你青陽師姐的簪子取回來吧,”柳青臺轉來對柳夢生說道。
“遵命,”柳夢生聽罷趕緊開心地領命了。
“大師兄,師弟還得修後院呢,”柳青崖在一旁不滿地說道。
“後院重建非一日之功,不如從長計議,”柳青臺勸說道。
見到大師兄都這麼說了,柳青崖只得鬆口道:“好吧,今日先放過你了。”
“多謝兩位師兄,”柳夢生鬆了一口氣,要是這時候被抓去重修後院,那他怕是別想如期回廬江了。
“不是說,不用了嘛?”柳夢生重重地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逃不過了。
至於爲何拂雲孤館要修這後院,那就要說回柳夢生參加內門弟子試煉的事了。
那日在柳夢生敬過茶後,誰知師父老人家就直接拉着青陽聊到了晚上,柳青崖和其他兩名弟子似是習以爲常了,在兩人剛有談天的架勢就先行告退了。而柳夢生自然是完全不知道這師徒兩人居然這麼能聊,就硬生生地在一旁聽到了最後,聽得自己意識都快模糊了,險些昏了過去,反觀身旁的柳含煙卻似是聽得津津有味。
末了,要不是有弟子來提醒到用晚膳的時間了,恐怕柳夢生真得睡過去。
“走走,喫飯去嘍,”師父老人家一聽喫飯了,當時就精神矍鑠,甚至腰都不疼了,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往樓外走去。
出了小樓,柳夢生舒了舒筋骨,驅散睏意,這纔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師父的尊號大名呢。
見到師父老人家興沖沖地走到了最前面,柳夢生便低聲問道:“小師姐,方纔倉促,還沒問過師父的名號。”
“哦,師父名作荷翁,”青陽淡淡地回道。
柳荷翁,柳夢生暗暗在心中默唸了數遍。
“小師姐呀,方纔那位青崖師兄所說的試煉都是什麼內容啊?”柳夢生接着問道,畢竟看樣子自己是避不開這個試煉了,甚至還會與柳青崖交手,如今還是早點做好準備比較好。
“哦,就是琴藝、劍術和道法,”青陽不假思索地說道,“放心吧,小師弟,只要通過兩項就可以了。”
“這樣啊,居然不是治退什麼邪祟之類的?”柳夢生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卻深深地感覺這個試煉應該不會輕鬆,況且琴藝、劍術和道法這三項試煉中,自己唯一有把握的就只有劍術了。
“世間邪祟有多兇險,在絕音谷的時候你也算是見識過的了,若是派經驗尚淺的弟子去了,豈不是枉顧性命?世家玄門纔不會捨得讓年青弟子去冒生命危險呢,”青陽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說得有理,”柳夢生想起絕音谷一戰中那些夏氏的外門弟子,即便當時是有經驗豐富的內門弟子保護,又有夏揖山和夏崇嶙坐鎮指揮,卻也難免會有閃失,如此考慮,各家玄門確實不應該遣年青弟子去冒險。
“對了,咱們是不是忘了什麼?”說到這裏,青陽忽然若有所思地轉來問道。
“忘記什麼了?”柳夢生此時還在認真思索試煉的事,自然是沒能理解青陽的問題。
“嗯……”青陽思索了片刻,也還是沒想起究竟忘了何事,便微微舒了口氣道,“算了,先去填飽肚子吧。”
直到柳夢生和青陽兩人坐到飯桌前,纔想恍然起來,還有位同門還在天上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