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瑩在晚上十點半離開了“瞻園”茶館後的，十分鐘後有個老熟人出現了，聽到許縱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時，沈於淵倒是有點意外了。
這個人倒是沒有想到。
“涔涔呢？”
“涔小姐還沒有出來。”
“等着她。”
沈於淵掛了電話，去摸煙盒的時候，纔想起來自己要戒菸戒酒的。
可是晚上一個人，真的挺難熬的。
以前，對於孤獨，他不覺得不可怕，覺得那是一個人常有的狀態。
可是現在他才覺得一分一秒都難捱，他沒辦法，只能吃了秦弈懷送來的藥之後，去書房裏，看畫冊。
可是看着畫冊上畫的人，越看越不想睡了。
雖然是漫畫的臉，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能看出糰子的神態來。
古靈精怪的小東西呀，真的是太招人稀罕了。
想着今天的一整天，那個小東西就趴在他的身上，窩在她的胸膛裏，那一刻他沒法形容那種感覺。
拿全世界他都不會換。
軟軟的小傢伙，會在他懷裏笑，暖的讓人熱淚盈眶。
沈於淵看着畫冊上的小傢伙，怎麼一下子就這麼大了。
她剛出生的時候什麼樣子呢？
剛蹣跚學步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呢？
這些他都錯失了。
沈於淵吐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時爾發了一條短信。
時爾晚上有點睡不着，大半夜的時候聽到短信的聲音，她幾乎是直覺的知道這條消息是沈於淵發的。
拿過手機一看，果然是他。
她直接無視。
沈於淵坐在書桌前，等着她的消息。
看看時間，這個時間她還是沒睡的。
他等了十分鐘後，又發了一條。
一條接一條的，煩的時爾要命。
她閉了閉眼，只能點開第一條，看着他發的是什麼。
“我今天看到你留在書房的畫冊，看到漫畫版的糰子還有球球，你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很辛苦，球球怎麼也是我的親侄子，你把她當親兒子養着，我以後會擔負起這部分的責任的，我知道你很生氣，也不會原諒我，我想到了我做錯的很多錯事，我就晚上很難入睡……我想到了一個比較好的主意，要不……你還回來？”
時爾看到這樣的消息直翻白眼，覺得他真的是幼稚。
這種事能還嗎？
後面的幾條就是，你看我的第一條消息沒，你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
時爾：“……”這個狗男人，臉皮怎麼這麼厚，以前真的是沒發現。
“別再發來了，我要睡了。”
“你同意嗎？”沈於淵趕緊發短信。
“我不同意，我現在對你完全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來。”時爾說。
……
沈南涔坐在沙發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包廂裏的人都散了。
陸北淮歪在窗前，抽着煙，回頭就能看到沈南涔歪在沙發上，臉上掛着淚痕，可能是因爲室內冷，她抱着自己縮成了一團，像是隻沒人要的貓。
陸北淮等着手中的煙燃盡了，纔到沙發前，彎着身子拍着沈南涔的臉，“醒醒，醒醒……”
沈南涔迷迷瞪瞪的醒來，看着眼前的男人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是找地方躲。
陸北淮：“……”這都要躲？
那麼有安全意識，還在這兒睡？
他伸手捏着她的肩膀，沈南涔這下徹底醒了，“你幹嘛，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
“嗯，我就是壞，怎麼的？”陸北淮勾起脣，“我這麼壞，你還硬賴着我？”
“我怎麼賴着你了，我是沒辦法。”她咕噥着，但凡是有點辦法，誰往他身前湊？
“行了，走了。”
沈南涔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兩點多了。
茶館的營業已經結束了，她跟着陸北淮踏着昏暗的燈光走到外面。
走出茶館，就能夠看到津城市中心的位置，橋上的霓虹閃耀着，挺耀眼美麗的。
只是路上沒什麼人了，她眼淚莫名又要往外涌，她吸了吸鼻子，才忍住。
陸北淮歪頭看她又要哭，皺眉，“你去哪兒？”
“我不知道。”
“送你去酒店。”陸北淮道。
“我沒帶身份證。”
“那你跟我回家？”陸北淮提議。
沈南涔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就怔怔的望着他，覺得他這個人根本就沒有那麼好心。
“跟我回家也可以，我帶回家的女人，都會跟我上牀。”陸北淮道。
沈南涔就見着他又吊着眼看她了，裏面是滿滿的邪惡笑容，她道：“噁心！”
轉身就要走，可是看到周圍沒怎麼有人，她又埋頭走回到了他身邊，“你，你送我去依雲小鎮吧。”
沈於澤住在那，她實在是沒地方去了。
陸北淮的司機開車過來，沈南涔坐在後座，想着今天聽到的那些話。
淵哥跟沈綰的婚禮上，他們要……沈南涔吸了吸鼻子，她不能讓那件事發生，她吐了口氣，轉頭看着陸北淮，“你是不是喜歡夕姐？”
陸北淮閉目假寐，聽到她的話，睜開眼睛，“什麼？”
“你喜歡的是夕姐，所以你纔跟沈綰沆瀣一氣，對不對？”
陸北淮側目看着她，車窗外光影交錯在她漂亮的臉蛋上，她那雙眼睛噴着火一樣盯着他。
“是又怎樣？”
“除了夕姐，你沒喜歡的人了？”
“嗯。”
“陸北淮，我跟你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