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於淵心裏自然是不答應的,這當然不行了。
他答應過她父母,無論如何都要找回來的,不然的話,那不就是食言了嗎?
不過,沈於淵面上應着,聽到她願意原諒他,他自然是開心的,抱着她在房間裏轉了一圈。
時爾被他抱着嚇了自己一跳,拍着他的肩膀,讓他放她下來。
沈於淵傻笑着,將她往牀上放。
洗了澡,時爾在看手機,沈於淵抱着她的腰,這一刻才覺得這麼些日子,自己的心真的可以放下來了。
老婆,終於肯願意再給他個機會了。
時爾被他纏得特別緊,“好了。”
“不好。”沈於淵說,臉埋在她的頸子裏。
時爾側臥着不去看他了,可是沈於淵呼吸的熱氣噴薄在臉頰上,她又覺得癢癢的,她還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他只是緊緊的纏着她,也不說話。
時爾:“……”算了,隨他吧。
沈於淵這一夜睡的前所未有的好。
翌日,天剛剛亮,他就醒了,時爾半張臉埋在他的胸膛裏,他睜開眼睛就能感受到她整個在他懷裏。
這似乎比什麼都讓他覺得幸福,他起了牀,低頭吻了吻懷裏的女人,放輕了動作,沒吵到他就起了牀。
他換了運動的衣服,牽着白糖出門。
病了這一段時間裏,他可是看出來了,自己也真的是上了年紀了,感覺比以前差了很多,得好好的鍛鍊。
他出門的時候,正好沈於洲也出門。
兩個人一起帶着狗子去跑步,回來的路上說起了沈南涔的事。
沈南涔是他們呵護着長大的,按照涔涔的性格,她跟陸北淮的婚姻很難不受影響。
“我看着陸北淮對涔涔有着幾分真心。”沈於洲開口,當時奶奶病着的時候,他來過,看到過他看涔涔的那個眼神,挺在意的。
“所以,我才擔心。”沈於淵也覺得爲難。
誰能想到背後攛掇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是陸運呢?
那個男人,哪次在他的面前不是唯唯諾諾的模樣?
沈於淵僵着臉,而且他也聽說了,沈梧成的離世與他多少有些關係。
如果沈梧成對涔涔像是對他一樣,他還可以去勸涔涔,不要在意那樣一個父親,畢竟她的幸福是最重要的。
可是……沈梧成對涔涔還是不錯的,並非像他們三兄弟這樣,這般無情。
涔涔心中到底是有幾分在意的。
可是人這一輩子,遇到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就此放棄真的太過可惜了。
所以,這件事情對涔涔來說,也太過殘忍了些。
“你回部隊,好好忙你的工作,還有……如果有合適的人。”
沈於洲聽到自己的哥哥催婚,扶了扶額頭,“哥,你不要變成那麼庸俗的哥哥,好不好?”
“你難道這輩子不結婚了嘛,那個隋晚,你覺得……”
“那麼漂亮的女孩子……”
沈於洲承認隋晚很漂亮,而隋晚還幹部家庭呢,可是愛情這東西,多少有點緣分的意思。
既然如此,沈於淵也沒多說什麼。
早飯結束後,沈於淵就帶着白糖去了沈家。
糰子真的是太久沒見爸爸了,抱着爸爸不撒手。
畢竟還小,只是知道爸爸生病了,心裏難受了一陣兒,不太知道具體的情況。
可是球球就不一樣了,眼裏含着眼淚,一臉難過。
沈於淵將他抱起來,球球小聲問他都好了嗎?
“好了,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
球球想到當時爸爸義無反顧的護着他的時候,眼淚還是跌出來。
沈於淵擦着他的眼淚,“不哭了,嗯?爸爸好好的呢。”
爺倆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沈於淵可是知道在他暈倒之後,球球險些崩潰。
這讓沈於淵心疼不已。
“其實,爸爸最喜歡你快快樂樂的跟妹妹長大。”
“我保證……”
見過了兩個孩子後,時媽準備回北城。
看到他安然無恙,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她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沈於淵說是要送她去機場,路上的時候,景兮桐還是多說了兩句:“我實在是不願意做那個棒打鴛鴦的棒.子,你們好好的過日子就成了。”
“您放心,我不會再欺負時爾了,也請您放心,我答應過您的事情,會記住的。”
景兮桐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接觸下來,其實也覺得沈於淵這個人不錯的,能爲女兒,能爲孩子豁出去,這是挺難得的,就是家裏真的太亂了。
可是轉念又一想呢,如果女兒再重新找一個,或許也會面對別的問題。
人生嘛,終究是不那麼滿意的。
“你的性格呢,我多少了解一些,以後不要總是一個人扛着,繃着的,兩口子的日子嘛,商量着來,或許走起來沒那麼難。”
“好。”沈於淵應着。
“還有呀,陸運那種人,沒必要跟他豁出去,不值得的,你這還有大好的人生,還有在意的人,跟那種人,犯不着……防着他些,他害過人,終究是有蛛絲馬跡,有法律制裁他呢……”
“我明白的。”沈於淵道,他明白的。
就算是再難,他也要找到證據,讓陸運付出代價,無論是沈於淮,還是沈縱,他做的事情,終究是逃不掉的。
聽到時媽這樣說,沈於淵心裏還是感動的,他長大之後,除了爺爺奶奶,再也沒人說過這樣的話了。
宋時媽到了機場,沈於淵準備到了停車場,就看到了陸北淮跟沈南涔。
沈南涔推着行李,陸北淮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像是吵架了。
沈於淵抿着脣,一時間對這件事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勸說?
明明兩個人都沒錯,卻要爲此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