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涔涔又是個很簡單的人,誰對她好,她總是會記在心上,默默的對別人好。
更多的時候,她是傻樂,什麼都不在乎的過日子,也不會給人甩臉子。
這不,遇到了這種事情,還跟陸北淮甩臉子,可見是真的在意了。
陸北淮今天是真的生氣了,拉住了她的胳膊,“你怎麼回事?”
“我沒怎麼回事,我要去上課呀,你知道的呀。”
“我是知道,可是你悄沒聲的,連通知我一聲都不通知,這算怎麼回事?”
“忘了。”沈南涔淡淡的回答,她是真的不想跟陸北淮繼續糾纏下去。
她只想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不用考慮面對他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因爲她真的覺得很累,也覺得自己被那種無力感裹挾着,特別的痛苦。
她真的很怕自己熬不住,現在她覺得自己每天都在煎熬着,甚至失眠了,她現在只想一個人清清靜靜的,讓自己有一點喘息之機。
陸北淮也有些生氣,不知怎麼的,她就忽然就變了態度似的,就想用忘了這件事,來不鹹不淡的打發他?
“我知道我的性格上,有些問題,但是我也在改呀,你不能在我還沒改的時候,你就這樣吧?”陸北淮拉住她,低下聲音來哄她。
沈南涔眼眶一熱,心被扯了一下,她要怎麼辦呢?
她知道的,知道陸北淮已經在遷就她了,也在嘗試爲這段婚姻裏做出改變。
她現在甚至覺得他有些卑微的在懇求她。
他可是陸北淮呀,他除了對夕姐,什麼時候對人溫聲細語過?
“我……”
“涔涔……”
有人喊她,沈南涔張望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哥哥,她心裏委屈着,看着她哥,眼熱的就朝着他跑過去,臉埋入他懷裏,忍不住掉了眼淚。
陸北淮看着她這個樣子,不免心酸。
他是她的丈夫呀,她有了事情,有了委屈,第一時間不是找他。
他僵着臉,走到了沈於淵面前。
“我知道你醒來了,我就是有點忙,沒去看你。”沈南涔解釋着。
沈於淵可不相信,吳瑩對媒體爆料了他生病的事情。
也是因爲吳瑩的推波助瀾,險些讓沈氏集團陷入巨大的危機中,涔涔是覺得尷尬,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所以纔不去看他。
對於他的事情,她都那麼心有芥蒂,何況是陸運的事情。
她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沈於淵摸了摸她的頭,也沒揭穿她。
“忙是好事,幾點的飛機?”
“快了,還得一會兒。”她說,她來早了,是故意來早的,不想面對他陸北淮。
也不知道如何面對!
“那我跟你聊一會兒。”沈於淵說,然後轉頭對陸北淮說,讓他先回去。
兩兄妹來到了機場的星巴克,找了一個還算是安靜的角落裏。
“如果你真的覺得他不錯,可以不用想那麼多。”沈於淵道,畢竟父親已經過世了。
“涔涔……他是他,他父親是他的父親,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選擇,這一點我能理解,就像是我,我無數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作孽太多,所以這輩子才遇上他這樣的父親。”
“哥……我明白的,我就是明白也理解,所以纔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現在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可以坦然的面對我,還會對我好,可是當這件事情攤牌的時候呢,我們怎麼辦?”沈南涔說着,深深嘆了口氣,“現在的我,我覺得我沒有能力處理好這個問題。”
如果可以,她想找個地方,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不理會所有的是是非非。
“哥,我想出國,我想離開津城。”
……
沈南涔想出國,這件事反而是將沈於淵給難倒了。
畢竟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她如果出國的話,一去就好幾年。
最終,這事沈於淵還是跟家裏人商議了一下。
沈家爺爺奶奶也是心疼涔涔,在他們眼中,只要陸北淮是真心對她的,其他的都可以不計較。
可是,人終究要自己跨過那個坎兒。
涔涔從小被護着,家裏有了很大的變故之後,也算是堅強。
可是再堅強的人,也架不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
“不要管我們老兩口,我們身體還好着呢。”老太太開口。
“現在我不操心你的事情,你現在有人管着了,倒是於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個對象。”老太太說着,一下就想起了沈於澤來,“他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忙工作去了。”沈於淵知道老太太說的是沈於澤。
“等着有時間讓他來喫飯?”
“好。”沈於淵應着。
小時候對他不親,總有很多原因,可是現在到底是親孫子,老兩口心裏終究是心疼的。
至於沈南涔的事,既然她想,還是順了她的意,說不定出去幾天想家了,就回來了……
沈南涔在北城學習了三天,回來的路上,很巧的偶遇從北城回來的宋今朝。
宋今朝去北城送母親去時家,兩個人同一班航班回來。
等着她從閘口說說笑笑的也宋今朝一起出來的時候,被接機的陸北淮看見了。
陸北淮面上不顯,可是心裏醋的很。
因爲從沈南涔去了北城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他。
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好像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剛結婚時。
那滋味讓人很不好受,兩個人戀戀不捨道了別,等着到了車上的時候,陸北淮還是忍不住爆發了,“你到底怎麼回事?我發現你就是變了。”
不是他喫醋,也不是他小心眼,因爲沈南涔送給宋今朝禮物。
而他多少也瞭解沈南涔,她是個容易記住人好的人。
年輕帥氣的小夥子,曾經救她於水火,那個時候兩個人沒有感情,她對宋今朝暗生情愫也是正常的。
現在小夥子對她也上心了,所以他就成了那個大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