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很早就知道，這場行動註定失敗，秦牧沒有靈體，是個凡體。
不過就算是凡體，秦牧也能修行，而且他準備嘗試，傳授秦牧別的修行體系。
養大了秦牧，還是有些感情。
村裏燃起了篝火，村長又被人用擔架擡了出來，掃了一眼，滿意笑道：
“嗯，四靈都找到了，可以給牧兒嘗試開靈了。”
同樣獨臂的馬爺，拖來了一條几丈長的碧青色大蛇，啞巴鐵匠則提來了一頭大鳥，比他本人都還要更高大一些，瞎子則搬來了一隻比桌子面還要大的巨龜，那頭巨龜也不知活了多少年，龜殼都翻起了金黃色。
“可以，那真正四靈的精血無法弄到，但用這青蛟蛇、鐵骨虎、雷鳥和金龜代替，也可以煉一點靈血，幫助牧兒確定靈體了。”村長點點頭道。
屠夫雙手撐地上前，沒了下半截身子，想行動只得如此。
四口大缸分別放在青蛇、老虎、雷鳥和金龜前，屠夫一刀一隻，給這四頭猛獸放血，過了不久，四個獵物鮮血流盡。
“藥師，該你了。”村長又說道。
藥師上前，取出四片奇特的紅色葉子，每片葉子上，都有一顆雪白的蟲卵。藥師在每個缸裏各投一片葉子，霎時見那蟲卵破開，蠶蟲趴在葉子上喝血。
這些蠶蟲見風就長，喝的血越多，身體便越大，很快四口缸裏的血都被喝乾，每口缸裏都剩下一隻又肥又大的蟲子。
藥師抓了把像鹽一樣的白色晶沫灑在缸裏，那四條又肥又大的蟲子，便立刻飛速縮小，邊上的秦牧看着，嘖嘖稱奇。
秦牧跟隨藥師學習，卻也沒有經歷過這事。
秦牧雖小，但殘老村的村民們，也會教他許多知識，傳授人生經驗。
過了片刻，藥師將四條蟲子撿了起來，每條蟲子都只有巴掌大小，只見他取出四個白瓷杯，抓住一隻蟲子用力擠了擠，那蟲子吱吱叫喚，嘴裏流出一杯琥珀般晶瑩剔透的血漿。
藥師如法炮製，將其他三隻蟲子肚子裏的血擠出，將四個杯子放在秦牧面前，搖頭一嘆，道：
“畢竟不是真正的靈獸，能夠提煉出的靈血，也就這麼點。”
隨後，村長對秦牧說了七大神藏修行體系，並講着：
“七大神藏處在封閉的狀態，需要武者自己打開，阻擋武者開啓神藏的障礙便是壁，七大神藏，就對應七大壁，破開這七壁的過程，稱爲破壁。”
馬爺笑道：
“壁破不開，便無法修煉，有的天之驕子，上天眷顧，生來靈胎壁便是破的，天生開啓了第一神藏之靈胎神藏，這種體質，被稱作靈體，是修煉的好苗子。”
司婆婆補充道：
“擁有靈體的人，天分要比普通人高出不知凡幾，修煉起來事半功倍。靈胎有着四種屬性，因此靈體也有四種，即青龍靈體、白虎靈體、朱雀靈體、玄武靈體。”
藥師嘿然道：
“想要檢查是不是靈體，就得靠這四靈血了。牧兒，倘若你是青龍靈體，飲下青龍靈血後，便會激發青龍之氣，另外三種靈體同理。”
馬爺是青龍靈體、司婆婆是白虎靈體，給秦牧展現了下靈體的特徵。
不過馬爺是脫了上身衣服，赤膊展示，而司婆婆則是用靈氣顯形，她纔不給這些老不死的佔便宜。
曹亞看了看，他也是白虎靈體。
村長嘆道：
“村子裏的所有人，都是靈體，當年也曾榮耀過……”
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瞄了眼曹亞，這傢伙好像沒啥輝煌，雖然實力強，卻名聲不顯，很低調。
其他人的臉色也頗異樣。
曹亞示意村長接着說下去，別搭理他。
村長咳嗽了一聲，續道：
“唉，往日榮光，不提也罷。如今的我們，都是些殘廢，糟老頭子、糟老太太了。”
村長頗爲傷感，他是一代人皇，也是上個時代最強的人，一口劍照耀了一個時代，結果也只能在這荒野古村，了卻餘生，而且還是個殘廢。
人皇的責任與使命，他算是都沒有完成。
司婆婆微微笑，和煦道：
“我們這些殘廢，也沒什麼東西給你，也只有一些知識了，還有這四杯靈血，用以激活你靈胎中的氣息。嘿嘿，牧兒，希望你是白虎靈體。”
馬爺呵呵道：
“屁，牧兒肯定是青龍靈體。”
藥師則翻了個白眼，說道：
“牧兒我看很可能是玄武靈體。”
啞巴比劃了下手勢，似乎在說，秦牧應該是朱雀靈體。
司婆婆豎眉，瞪視這些老傢伙。
他們都想秦牧的靈體，與他們各自符合。
曹亞旁觀，他清楚秦牧是凡體，壓根不是啥靈體，現在爭論了也沒用。
見秦牧有點懵，曹亞輕笑，說道：
“別理他們，隨便選一杯，喝吧。”
“哦。”秦牧應了聲，雖然心裏有點打鼓，但他確信，殘老村的長輩們，絕不會害他。
其他人也停止爭吵，齊刷刷的向秦牧看去，露出期待之色。
只有曹亞一如既往的平靜。
而最後的結果，也的確是讓殘老村一羣村民呆住。
秦牧先後喝了四杯靈血，卻都沒有反應，他壓根不是啥靈體，只是個凡體。
這個事實，讓篝火旁的村民們一瞬間都沉默了下來。
曹亞還是非常平靜。
他可以選擇傳授秦牧另外的修行體系，上限不輸【牧神記】世界的這套神藏天宮體系，甚至於還要更強力。
他相信，以秦牧的資質悟性，修煉別的體系，照樣有大成就。
只要這個世界不限制其他體系的出現……
曹亞暗暗嘀咕，【完美世界】大宇宙，便限制着不屬於那個時代、那個世界的東西出現，他也是因爲系統空間的幫助，才讓天道忽略，沒有降下天譴，一記混沌神雷劈死。
屠夫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道：
“這麼說，牧兒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了。”
司婆婆突然落淚，哽咽道：
“我們都老了，也廢了，如果我們哪天死了，牧兒要怎麼辦啊？這裏這麼危險，沒有我們，他一天都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