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篡魏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判罰
    拿着請帖,顧懷走到了後花園。

    上次拿到請帖還是被邀請去參加詩會,然後就和二皇子他們發生了衝突,也爲後來的事埋下了伏筆。

    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能收到請帖,這是誰膽子這麼大還敢冒長安之大不韙請他喫飯?難道是想給他挖坑?

    顧懷打開請帖,一看名字,就皺起了眉頭。

    盧何?

    這老王八蛋坑了自己一把,如今居然要請自己喫飯?

    他在想什麼?是落井下石還是一笑泯恩仇?

    看了看時間,是明天夜晚,在清風樓。

    顧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在青樓請喫飯?

    這就不是談事了,這算是交際。

    官場潛規則,要不是想發展發展關係,沒人會請別人去青樓。

    要談事情要麼是在府上,要麼是在酒樓,青樓那麼多鶯鶯燕燕,可不是該談事情的地方。

    坐在石凳上,顧懷閉着眼睛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看看這老王八蛋搞什麼鬼。

    反正自己現在算是一窮二白,盧何就算是想坑自己估計也找不到路子。

    那不就得了?簡直是無所畏懼。

    收起請帖,顧懷想了想,直接走向了後院的作坊。

    剛打開木門,一道熱浪就撲面而來,幾個警戒的侍衛紛紛摸刀,看到是顧懷後,恭敬行禮:“王爺。”

    顧懷點點頭,看着一大一小兩個作坊,沒有說話。

    大的是印刷間,負責印刷報紙,在雕版刻好之後,就不需要太多人手了,反而是小一點的味精作坊,需要的人手還有點多。

    之前在長安開太白居,當時想的是用味精鋪路,沒想到後來事情發展這麼快,太白居已經沒用了,變成了自己送給柳清的禮物。

    真正重要的是勾欄,還有報坊。

    可眼下這些還不夠,要想在長安撈銀子,琉璃是其一,其二就是得有類似王府在臨洮那樣的鋪子,最好是...商業街?

    顧懷突然想到了剛纔那個陳員外。

    他摸了摸下巴:“剛纔他說...他有一條街?”

    ......

    京兆尹尚和宜坐在公堂上欲哭無淚。

    好好的辦着公,突然就來了人擊鼓,尚和宜還以爲又是那個刁民想來告刁狀呢,按着規矩晾了一會兒,這才慢悠悠的上堂,結果那侍衛開口就是是靖王爺顧懷送來的人。

    對於靖王爺,這段時間長安算得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就算是最後迫於壓力結了案交出錦衣衛,但那些滾滾落地的人頭還是血淋淋的擺在菜市口的不是?

    那可是一個一個的官員啊,多少年沒出現過這麼大批量殺官的事情了?

    而且靖王爺還那麼的年輕,那麼的溫和,結果真下起手來...那叫一個狠。

    錦衣衛抄家抓人抄的其他官員們暗自心驚,一看到飛魚服個個都覺得大事不妙,更何況是他尚和宜?

    在長安這地界做京兆尹,靠的就是能文能武與衆不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今靖王顧懷是沒落了,但他和何公公的交情誰都看得清楚,萬一哪天靖王爺又舉起了刀呢?

    這個險不能冒。

    定了定神,尚和宜看向下方的侍衛,露出了些笑容:“這位...王府侍衛,這人怎麼了?”

    侍衛皮笑肉不笑的一指被揍了一頓蜷縮在地上的陳員外:“此人於太白居帶着家丁僕役鬧事,還意圖襲擊王爺,王爺命在下帶其來見京兆尹...”

    他意味深長:“說京兆尹一定會給一個公正的結果。”

    尚和宜的臉色更苦了,公正的結果?這算是顧懷的敲打?

    什麼樣的結果纔算公正?看地上這人的慘樣,靖王爺這都還不滿意?

    襲擊藩王,這罪名可就有些離譜了,喫飽了撐的襲擊你一個藩王?

    尚和宜咳了咳,看着兩邊提着殺威棒都不敢出聲的衙役們,艱難開口:“此人...有什麼身份?”

    還是得問清楚,地上這人雖然尚和宜沒有印象,但京城這地方三品多如狗勳貴滿地走,萬一是哪個大人物的親戚,自己不也是攤上事了?

    如果有身份,自己得想辦法兩邊都不得罪,如果沒身份...就衝侍衛帶來的話,尚和宜今天要是不給個王爺滿意的答覆,估計這事就難善了了。

    要是換了前些天,說不定尚和宜還能把脖子一梗無所畏懼,可現在靖王爺刀都還在滴血呢,能低頭還是低頭好。

    侍衛笑了笑:“此人是長安富商,沒有官身沒有功名,不過...倒是有一個在都察院當御史的兄弟。”

    尚和宜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堂下這陳員外多半是要倒黴了,不過估計也倒黴不到哪兒去,畢竟他哥哥...

    侍衛繼續說道:“王爺覺得事有蹊蹺,已經派人去查那御史了,看看這兩兄弟有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犯紀的事情,尚大人也知道,我家王爺...最是嫉惡如仇。”

    尚和宜心中一跳,登時覺得那御史完了。

    有錦衣衛在,有沒有違法難道是他自己說了算?不對,錦衣衛交出去了。

    但誰能保證王爺沒有後手呢,這侍衛都敢這麼說了,那御史就一定跑不掉。

    他心中大定,試探開口:“那...杖五十,處罰金?”

    侍衛笑容消失:“尚大人,實在開玩笑?”

    他像個專業人才一樣開口:“依《大魏律》,凡奉制命出使、而官吏謀殺、及部民謀殺本屬知府、知州、知縣、軍士謀殺本管指揮、千戶、百戶、若吏卒謀殺本部五品以上長官、已行者、杖一百、流二千里。已傷者、絞。已殺者、皆斬。”

    “這還只是刺殺官員,這人可是要襲擊藩王的,還差點得手,尚大人,這判罰...是不是太兒戲了?”

    看着侍衛將大魏律倒背如流,尚和宜頭皮發緊,這還真是來者不善啊。

    這件事怎麼能和刺殺官員扯在一起?

    不過侍衛的意思自然就是靖王的意思,尚和宜喉頭髮緊:“那...杖一百,充軍邊塞?”

    侍衛沒有說話。

    尚和宜深呼吸了一口氣,狠狠的拍下了驚堂木:“此人襲擊藩王,罪大惡極,法無可赦,故收押入獄,待查明其罪狀後,處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