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她令將軍寵罷不能 >第203章 沉不住氣
    且不說大理寺是如何的氣氛溫馨,這廂的盛國公府倒是一副風雨欲來花滿樓的嚴肅場景。

    “老太君,大夫人,不好了,大理寺派人過來了!”一個小廝急急忙忙地跑進了盛國公府老太君的院子處,大聲喊道。

    聞言,裏頭原本歡聲笑語的屋子頓時一靜。

    精神矍鑠的盛老太君收斂了笑容,嚴肅地盯着眼前跪在地上身子有些顫抖的小廝,沉聲道:“你說什麼?大理寺的人爲何來我們府上?”

    其餘的盛家人亦是一臉肅然地盯着小廝,幾個女眷甚至忍不住緊緊絞着手中的帕子,驚疑不定地看着小廝。

    也不怪盛國公府的衆人如此緊張,要知道大盛的大理寺可是掌管刑獄的地方,尤其是皇親國戚,高官厚祿之人的罪案。

    還記得上一個被大理寺拜訪的侯府可是涉及了嚴重的貪污罪,一家子都被皇上給抄家了!男子皆秋後處斬,女子則淪爲營妓,那城西菜街口的血可是足足清洗了大半個月才消失了!

    容不得他們害怕啊!

    好幾人甚至開始聯想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麼大事,竟然驚動了大理寺。

    一想到這,心中有鬼的幾人不禁臉色有些發白,惴惴不安起來。

    坐在老太君下方的梁玉淑聞言更是咯噔一下,不知爲何下意識就想到了自己做的虧心事,說來也奇怪,明明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她這幾日卻一直夢魘,幾乎每日都會夢到梁玉湘渾身從血泊中爬起來似的,滿臉血絲地向她索命。

    她最近一直睡不好覺,那些噩夢更是使得她好幾日沒閤眼了,連老太君和一雙兒女都看出來她的不對勁,紛紛詢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只不過都被她含糊過去罷了。

    但此刻梁玉淑心中卻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驚懼不已地死死盯着底下的小廝,一口銀牙咬得直髮疼。

    小廝先是飛快地瞥了一眼表面上鎮定自若的二夫人,隨後猛下了低頭,戰戰巍巍開口道:“殷大人說純熹縣主和鎮南侯夫人狀告二夫人勾結匪徒殘害純熹縣主的父母,大理寺如今是派人來捉拿二夫人去查明真相的!”

    聞言,衆人身子一震,皆不可置信地看着沉着臉的梁玉淑。

    坐在盛國公夫人身旁的霍雲琦聞言卻是大驚,純熹縣主……

    梁玉淑嫡長子盛致遠半分不相信自己一向善良的母親會做出這等惡事,只以爲是這個小廝傳錯了消息,怒道:“你這個狗奴才!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污衊本公子的母親,我本公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原本一直縮在老太君懷裏撒嬌賣乖盛盛凝玉也是一臉震驚,下意識看向自家母親,一看到她緊緊握着帕子的手掌,心中一沉。

    老太君原本一開始下意識也不相信梁玉淑會做出這些事情來,但她到底知道大理寺可能無緣無故就直接派人捉拿他們這等門庭之人,更何況鎮南侯可是梁玉淑的兄長,他怎麼可能會放任自己的妻子狀告名義上的妹妹,除非……

    盛國公夫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與老太君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梁玉淑一見老太君和盛國公夫人皆一臉懷疑地看着她,下意識就要出口辯駁,但卻被一道渾厚的聲音給打斷了。

    “老太君安好,盛國公夫人安好,大理寺少卿殷某求見。”殷浩雖然是來捉拿梁玉淑回大理寺的,但就算梁玉淑真的犯下了這等大罪,盛國公府依然還是大盛的頂級貴族,頂多只會被人道一句運氣不好,攤上了一個蛇蠍婦人做兒媳婦。

    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與不尊敬,自然乖乖地在門口示意一聲,免得老太君難堪啊!

    “快請進!”老太君意味不明地盯了一眼表面上神色自若的梁玉淑,高聲道。

    殷浩一行人於是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

    “殷大人,不知這純熹縣主是何人?爲何要狀告二弟妹殘害她的父母?”盛國公夫人緊緊盯着殷浩的面孔,不放過一絲端倪,狀似不經意開口道。

    聞言,其餘衆人亦是豎起了耳朵,直直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殷浩。

    “純熹縣主乃是當年平敬侯府二姑娘梁玉湘的女兒。”殷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故作鎮定的梁玉淑,面無表情道:“純熹縣主還狀告二夫人當年爲了盛國公府的親事不惜勾結賊人,擄走了梁二姑娘,就是爲了奪走原本屬於梁二姑娘的親事。”

    一炸驚雷猛的投到屋子裏,只把衆人驚得目瞪口呆,呆滯地看着臉色明顯十分難看的梁玉淑。

    “不可能!我母親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你到底是收了誰的好處,竟敢如此折辱我母親!”盛致遠怒氣衝衝地瞪着殷浩,眼底聚起陰沉沉的風暴。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想必如今殷浩早就被盛致遠的眼刀子給活生生刮死了。

    “殷某隻是如實陳訴純熹縣主的狀告罷了,盛二公子何必如此激動,竟然不惜污衊殷某,殷某雖然不才,但也不是那等子貪官污吏!”殷浩涼涼地瞥了一眼怒火沖天的盛致遠,故作謙虛地朝老太君鞠手道:“倘若二夫人當真無辜,我們大理寺自然會還她一個清白。”

    “還請殷大人恕罪,致遠這孩子只是過於愛護自己的母親,情急之下言辭難免有些不妥,冒犯殷大人了。”老太君目光沉沉地瞪了一眼臉色漲得通紅的盛致遠,朝殷浩歉意笑道。

    一見自家祖母發話了,盛致遠臉色一白,硬生生嚥下了就要脫口而出的不服氣,深呼了一口氣,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但額頭暴起的青筋無不在顯示着他內心的驚怒。

    看着怒意外露的二孫子,老太君心中一嘆,到底太過於年輕,沉不住氣啊!

    “無妨,二公子也是一片拳拳愛母之情,殷某明白,老太君折煞殷某了。”

    殷浩確實沒把盛致遠這話放在心上,畢竟對於經常被曹大人派遣出門捉拿貴族子弟的殷浩來說,他還聽過更難聽的話,盛致遠這番話只不過是無關痛癢罷了。

    “母親,清者自清,兒媳從未做過殷大人口中說的惡事,雖然兒媳不知爲何妹妹的女兒會無緣無故狀告兒媳,哥哥竟然也一直怪罪着兒媳,始終不肯相信當年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如今竟然還聯合外甥女一起狀告兒媳,但請母親相信兒媳,兒媳從來沒有做過此事,哥哥和外甥女定然是誤會我了。”梁玉淑正氣凜然開口道。

    聞言,老太君深深地看了一眼彷彿當真飽含冤屈的梁玉淑,意味深長道:“但願如此吧。”

    “致遠,凝玉,你們要相信母親,母親是被冤枉的,母親就是去一趟大理寺,與外甥女和嫂子說清楚此事,證明我的清白。”梁玉淑笑意盈盈地看着一雙兒女道。

    “母親,你放心,我相信你。”盛致遠一臉堅定地看着梁玉淑,面上滿是信賴,隨後朝老太君懇切道:“祖母,母親是被人冤枉的,孫兒想和母親一道去大理寺證明母親的清白,還請祖母放行。”

    “……母親,我等你回家。”盛凝玉卻是勉強一笑,身子下意識地縮進了老太君的懷裏。

    老太君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輕柔地拍了拍懷裏的盛凝玉,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口中卻淡淡道:“你想去就去吧。”

    所幸不是每個孩子都不懂是非的,她是教導沒有白費。

    梁玉淑哪裏看不出自家女兒有些閃躲的眼神,心中一沉,面上卻不露聲色。

    “那就請二夫人隨我們走一趟吧。”殷浩懶得拆穿梁玉淑的僞善,淡淡開口道。

    聞言,梁玉淑咬了咬牙,不敢對上老太君漠然的眼神和盛國公夫人幽深的目光,甚至不敢看屋子裏其他盛異樣的眼光,面上故作鎮定卻腳步急促地跟着殷浩等人離開了。

    盛致遠忙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屋子內的老太君心中卻極其沉重,半響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大人,盛二夫人到了。”殷浩帶着梁玉淑和盛致遠幾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朝正上方端坐着的曹大人恭敬行禮。

    “來人,給盛二夫人和盛二公子搬兩張椅子過來。”曹大人擺了擺手,又朝站在衙門中央的梁玉淑肅然道:“盛二夫人,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純熹縣主和鎮南侯夫人狀告你殘害梁玉湘與江望一案,盛二夫人可有什麼話要說的?”

    “曹大人,我從未做過此等惡事。”梁玉淑一臉義正言辭,隨後狀似親切地走向江禾曦,柔聲道:“你就是曦兒吧?沒想到妹妹的女兒都這般大了,要是妹妹在天之靈知道曦兒竟然被皇上封爲純熹縣主,定然會十分高興的,可憐妹妹命苦,竟然沒能親眼看見。”

    說着,梁玉淑故作傷感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甚至想伸手握住江禾曦的手掌。

    卻被江禾曦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冷冷地盯着這假模假樣的梁玉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