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桃嚇傻了,她的父兄都是老爺的人,一家世代忠心,主子竟這樣無情?自己竟比一個鄉野村姑還不如?
“老爺,饒命啊,嗚嗚,老爺”
熬三走過來拿了布堵住她的嘴巴,直接把她拖了出去。
房間裏終於安靜了。
不過,在這樣的安靜下,小傻子卻越發睡不着了。
今日江禾曦買羊肉的整個過程,小傻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本來,小傻子等着江禾曦對他訴苦,甚至處置的,不過,江禾曦卻什麼表示都沒有,便是江禾曦的不動聲色,讓小傻子心裏有了一種不安全感。
第二天,江禾曦起牀以後,淡淡吃了早飯,一切看起來都如常。
昨晚被小傻子嫌棄的小桃見此,不由鬆了一口氣,夫人夫人不發作自己,是不是自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哼,她就說夫人這樣的鄉野村姑,能聽得懂什麼話?不過什麼都不懂的村姑而已,根本配不上老爺,給老爺做妾都不配。
小桃在這裏眼神閃爍思考着,倒是在一旁,江禾曦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道,“小桃,你家鄉是哪裏的?”
小桃愣了一下,隨口道,“夫人,我家鄉是京城的呢。”
“你家鄉都有些什麼人?怎麼年紀輕輕,就給人做了奴僕呢?畢竟,以小桃姑娘的資質,給人做奴婢,可真是委屈了。”
小桃倒沒有聽出江禾曦的話外之意,在聽了江禾曦的話以後,眼裏的鄙夷之色一閃而過,心裏暗想,村姑就是村姑,什麼給人當奴婢不好?嘖嘖,她可不知道,自己以前過的日子,可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自己也是按照小官家小姐的規格養大的,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也就這個女兒偶然救下主子,得了主子青睞,纔不知道好賴,她當自己是個玩意?
小桃眼睛裏的譏諷之色,自然沒有逃過江禾曦的眸子,江禾曦眸子一沉,面上越發笑得溫和,只淡淡看着小桃。
小桃頓了一下,有些驕傲的道,“夫人,我雖是給人做奴婢,但是,做奴婢也分爲好多種呢,這做奴婢,也要看給誰做奴婢呢,像給公子那樣的人做奴婢,不知道多少人心甘情願,而且,說句實在話,夫人,我雖然是做奴婢的,但是家裏也是按小官家大小姐養大的,喫穿用度,也是綾羅綢緞,大魚大肉長大的呢,家裏也請了夫子讀書識字,學習了琴棋書畫的。”
言外之意,不知道比你這個村姑強多少倍呢,你個村姑會做什麼啊?會琴棋書畫嗎?能識字嗎?就這樣的女人嫁給主子,能給主子幸福嗎?不說別的,和主子能說得上話嗎?有共同語言嗎?
江禾曦笑了笑,沒有說話。
只是笑容,卻不答眼底。
看來,小傻子的身世遠比她猜測的還要強大。
而這樣的身世的男人,她真的要得起嗎?
江禾曦眸子微沉,心念之間,一時,竟有一種無從選擇之感。
此時,小桃見江禾曦一副沉默的模樣,以爲自己把她打擊到了,心情不由變得格外的好,哼,不過一個村姑而已,當什麼夫人?主子給她一個小妾的位置,就很不錯了,當她是什麼玩意?
當然,在面上,小桃還是不顯的,只輕輕的退了出去。
在小桃退出去以後,江禾曦找來熬一,把小桃的賣身契遞給了他。
熬一接過這個賣身契,愣住了,不由道,“夫人?”
江禾曦眸光不明,漫不經心的道,“恩?”
在江禾曦的目光下,熬一有些結結巴巴的道,“夫人,你的意思是?”
江禾曦輕笑了一下,道,“熬管家身爲管家,莫非,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嗎?既把賣身契給了你,自是因爲我的身邊,已經不需要這樣一個人服侍,至於怎麼處置,我想身爲管家,你應該能夠很好的把人處置好。”
“是,是,夫人,我一定處置好。”
熬一抹了抹汗,拿着賣身契走了出去了。
而從這天開始,江禾曦再也沒有見過小桃。
江禾曦是一個人格獨立的人,對於看不起自己,甚至對自己懷有惡意的下人,她不管這樣的下人有什麼樣的背景,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至於說小桃京城的親人?既然是奴婢,江禾曦自然不會忌憚一個奴婢。
等熬一來到小傻子這裏請示的時候,小傻子聽了經過,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江禾曦越發的滿意。
小傻子淡淡的道,“把小桃送回給她老子,如果他老子聰明,自是知道給她找一個老實的男人嫁了,如果蠢着,那他手裏的事物,也分一些給別人吧。”
不過小小一個丫鬟罷了,在對待自己女人的態度上,也太分不清自己的本分了,對於小桃羞辱江禾曦這事,能如今這般處置,小傻子已經是看在小桃父兄的份上了。
熬一雖然知道小傻子對夫人很特殊,但具體特殊到什麼層次,這還是第一次心裏有了一個成算,當下,他心裏一凜,只有一個念頭,以後對夫人,可得更加敬畏纔會。
“是!”
熬一應答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在熬一走出去以後,小傻子想了想,便朝着江禾曦的屋子走了過去。
在小傻子走過來的時候,此時,此時,江禾曦正在屋子裏跳繩。
有一個好身體是什麼也換不來的,對於生病,江禾曦那是真的害怕了,也因爲這個緣故,即使在大冬天,江禾曦在室內依然在按照着自己的方式鍛鍊着,蹦蹦跳跳的,身體總能健康很多。
小傻子走過來的時候,一旁的小梨恭敬的行禮,正要說話,小傻子揮動了一下手勢,小梨便退了下去。
在小梨退下去以後,小傻子走過來,目光一動不動看着江禾曦,眸子都能肉得滴出水來。
江禾曦有所感,一回頭,停下了跳繩。
“夫君,可喫飽了?”
小傻子點頭,目光細細看着她的臉,眸光眷戀嬋娟,一時,情意綿綿,那眸子裏火光竟看得江禾曦的臉也紅了起來。
“夫君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夫人好看!”
江禾曦眸子一閃,手一揮,道,“夫君,過來!”
江禾曦有心試探,言語之間,便嬌滴滴的,帶着難言的嬌媚,直聽得小傻子尾骨處一股熱流一下升騰起來,如洶洶大火,一下讓他燃燒起來,臉發燙,一時有一種不能自己之感。
一時,小傻子不能自己,便直直朝着江禾曦走了過來。
在靠近江禾曦數步遠,他一下用力,把江禾曦一抓,一下就抓入了自己的懷抱裏。
“夫人!”,語氣又着急又灼熱,滾燙的氣息若有若無噴在江禾曦的耳朵,眸子盯着她的鎖骨一動不動,一時,兩人身子如觸電一般,都靜了下來。
小傻子目光一寸寸,從她的鎖骨,瑩潤的耳垂,不由自主,就看着她粉嫩如櫻花花瓣一樣美好的嘴脣,在這裏停了下來。
江禾曦原本在面對小傻子的時候,是有些遊刃有餘的,不過此時,在他的目光下,她卻變得有些顫抖起來。
她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道,“怎麼了?”
回答她的,是他一下撲過來,把她抵在梳妝檯,惡狠狠覆下來的嘴脣。
他的脣,很急切很渴求,好像沙漠裏乾渴了很久的旅人,不斷的糾纏,良久良久,越發得趣,捨不得放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覺得魂兒都有一種快飛起來之感,只聽她在他耳邊細細低語,“夫君,你家裏都有些什麼人啊?婆婆好相處嗎?你的父兄會不會不滿意我?”
他心還在狂跳呢,下意識隨口道,“你沒有婆婆!”
下一刻,眸子一眯,粗大的手掌一下伸入她的衣服,在裏探索揉捏,一邊氣喘吁吁,心裏暗歎,這個小女人果然不簡單,只怕利用了小桃,且從小桃那得到了什麼訊息了,嘖嘖,現在又來試探自己?只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意思?
因對江禾曦,他總有一種不安全感,當下,便當做一種懵懂,含含糊糊道,“曦兒,你不用擔心,熬一他們告訴過我,我娘早已去世了,我的爹和兄弟都和我不親,他們喜歡你與否都不重要,曦兒,你和我好好過日子,自有我護着你。”
江禾曦愣了愣,頭靠在他的胸膛,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眸子慢慢閉上,一時,竟有一種恍惚之感。
她聽見自己有些遊離的聲音,“靠你?你有錢嗎?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後面的,江禾曦沒有問出來,一輩子太遙遠,而承諾,從來都是隨着時間和環境而隨風。
江禾曦並不相信承諾,她只相信自己手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