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過的生氣!
暫且不說,睡在他身的子佩,怎麼忽然間變成了蘇酥,單說秦明秀對他的態度。
他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嗎?
就算他再怎麼飢渴難耐,會把魔掌伸向蘇酥嗎!?
即便子佩始終過不去那道坎,李東方半夜真想解決個人問題,還有路雪呢。
他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摸進書房內的。
大家也都相信,路雪會敞開懷的歡迎。
可是——
秦明秀髮自內心的不信任,讓李東方忽然對她無比的失望,甚至心塞。
李東方不會傷心。
畢竟前世他傷心了足足三十一年,那顆被自己的悔恨之箭,傷的千瘡百孔又癒合後,早就砸不破捅不破了。
他就是失望和心塞。
秦明秀卻在李東方冷冷說出那番話後,清醒了。
她臉色蒼白,失魂落魄的樣子,坐在牀沿上看着滿臉淚痕的蘇酥,沙啞的嗓音:“你,給我說說,你怎麼會跑來這邊睡了?”
眼看要出大事,蘇酥哪敢有丁點的隱瞞。
只會哽咽着如實講述:“我正睡的好好的,忽然被宋五媽給一腳,蹬到了地鋪上。我被摔醒後,怕再被她蹬下來,就想出門去沙發上睡。可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出門後看到這間屋子亮着小夜燈,也沒多想就走過來,趴在牀上繼續睡了。”
“我睡得很香,你把我打醒後,我才發現這是在爸爸和大媽的房間內。”
蘇酥抹着眼淚:“可無論是我,還是爸爸,都都不知道咋回事,依舊各自睡各自的。”
秦明秀聽後,眼前一黑。
宋紅顏低下了腦袋。
她早就知道,她是個滾地魔。
一個月內,怎麼着也得有那麼三兩次,自己在睡夢中從牀上摔下來。
可是——
蘇酥跑來主臥後,原本睡在這兒的子佩呢?
子佩張嘴——
她眼看事情鬧大後,就想坦白從寬。
不等子佩說什麼,路雪搶先發言:“說起來就是湊巧的誤會!就在蘇酥出門之前,子佩有些口渴去廚房內喝水。就是她喝水的工夫,迷迷糊糊的蘇酥,走進了主臥。”
“子佩回房看到後,本想叫醒她的。可看她睡的很香,又很老實。關鍵是東哥在牀裏,蘇酥在外面,倆人還相隔足足大半米。再加上她是個孩子,子佩也沒多想,就敲開了我的房門,和我簡單解釋了下,就在我那屋子裏睡了。”
路雪的解釋,是最合理的。
也是最能幫子佩,從本次“事件”中開脫的。
子佩如果再說出真相,那麼不但李東方會因此生氣,路雪也會因撒謊,引起秦明秀的不滿。
“其實都怪我。”
“如果我不是做出那種愚蠢行爲,我就不會出門。”
“我沒出去,就不會開着門。”
“門沒開,睡得迷迷糊糊的蘇酥,就不會把這兒當作沙發。”
“秦明秀就不會誤以爲,李東方對蘇酥做了什麼。”
“我纔是罪魁禍首——”
子佩心裏想着,忽然特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她說完,轉身快步出門。
馬上六點了。
天即將放亮。
其實以往這個時候,各位媽也都起來了。
西牆的鞦韆架下——
只穿着大褲衩子,坐在鞦韆上吸菸的李東方,接過宋紅顏遞過來的襯衣和長褲後,悶聲說了個謝謝。
宋紅顏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講述了一遍,又做出了深刻的自我檢討。
最後,她低聲幫秦明秀求情:“東哥,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明秀不該質疑你,對蘇酥做過什麼。你在蒙受不白之冤後,趕走她們的行爲,也很正確。可我還是想請你,能看在你是明秀唯一的靠山,她的整顆心,都撲在你身上的份上,你能原諒她這一次。”
李東方笑了:“就是一場誤會,解釋開了就好。我怎麼可能,會因此真把她們給趕出去呢?”
“你原諒她了?”
宋紅顏一喜,擡頭問道。
“唉,不原諒又怎麼樣?”
李東方嘆了口氣,拿起了鞋子。
他看上去很正常。
可宋紅顏的心,卻猛地往下一沉。
如果李東方暴怒,對秦明秀狠狠罵一頓,哪怕打她一頓呢,這事也就過去了。
畢竟秦明秀當時的反應,也確實有些過激。
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自以爲是”,更是當着所有人的面,痛罵李東方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該罵!
該打——
李東方是個什麼人?
宋紅顏可算是領教了。
小白臉子最反感的,就是別人和他翻臉。
當初在第一莊時,宋紅顏就因爲和他翻臉;即便她當前被任命爲幻影集團的副總,可倆人之間,始終心存芥蒂。
關鍵是,他和秦明秀的關係,遠遠不是宋紅顏能比的。
他對秦明秀是那樣的信任!
秦明秀卻對他——
換誰是李東方,也會對秦明秀失望的。
李東方爲了能讓秦明秀有個家,改變了他若無辜,就讓她滾出去的決定。
卻也僅此而已!
李東方和秦明秀倆人之間,出現了信任危機。
還是最嚴重的那種!
宋紅顏絞盡腦汁的,想幫倆人解決信任危機,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滴滴——
一聲清脆的車喇叭聲,從外面街道上傳來。
六點整。
葉風準時趕到!
穿戴整齊的李東方,當然不會讓葉風看出什麼來,快步走向了大門口。
“記住,千萬不要和東哥解釋,你爲什麼去我房間的原因。不但對事情沒有任何的解決作用,反而爲他平添沒必要的煩惱。畢竟,不是他想我去陪寢。而是你自作主張。這樣,你就會讓他誤以爲,你是她隨便送人的東西,會傷害他男人的自尊心!”
路雪在幫子佩拿下鞋子時,趁機低聲說:“何況,無論你因什麼原因,凌晨離開主臥,那都是你的自由。那都不是,秦明秀不相信東哥的理由。陳子佩,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