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報幕員說出這首純音樂的名字後,現場幻影集團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了,那個一襲白衣的女孩子。
這些人的動作,吸引了一些不明羣衆的關注,也都紛紛看向了子佩。
這些人又帶動了更多的人——
就在這個時刻,只是靜靜站在人羣中的陳子佩,莫名其妙的就再次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她卻沒有注意。
只是牢記李東方的話,近乎於“倔強”的昂着小腦袋,讓那張媚惑衆生的臉,迎着暖暖的陽光,迎着徐徐的西北方,迎着無數羨慕或者嫉妒甚至恨的目光,看着舞臺上。
子佩只是知道——
李東方爲她單獨創作的“重量級情歌”,在憋了那麼多天後,終於要在下一刻放出來了!
李東方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麼的寶貝陳子佩。
他有多麼的希望,她這輩子都不再哭泣。
臉上永遠掛着最甜蜜最幸福的——
微笑!
她的微笑!!!
來自幻影集團的“草臺班子”,微笑女子樂隊四人組合,開始款款的登臺。
當第一個身穿紅色露肩長裙的秦明秀,踩着細高跟登臺後,已經悄悄來到子佩背後的李東方,就在愕然一呆後,狠狠瞪了那個小娘們一眼。
就是讓你們幾個“樂器半吊子”,前來演奏這首廣告曲罷了,有必要穿着如此正式?
不!
這是輕浮,隨便。
也不對——
應該說:“我家的好東西,憑什麼免費給這麼多人看!?”
須知道這是在九零年。
大街上的服裝顏色,還基本以深色調爲主,女孩子露胳膊的都很少,那就別說是露肩了。
要想看露肩的小娘們——
得去歌劇院,這種和普通老百姓無緣的奢侈地方。
可秦明秀卻揹着李東方,讓馬健給她量身定做了一身,頗具海外潮流的紅色露肩晚禮服,在這個萬人矚目的場合下,款款的登臺。
這不是拿着“李老闆的好東西”,免費給萬衆欣賞,還能是什麼?
當然——
先前登臺演唱的刑嫣然,穿着也足夠清涼。
刑嫣然恨不得,把肚臍眼以上的三十釐米,以下的三十釐米都給大家看。
她也確實吸引了,現場絕大多數男性的高度關注,更有很多從不知道啥叫女人的男生,不住的往下按。
可穿着清涼的刑嫣然,渾身都散着濃濃的風塵氣息。
就差她扯着嗓子喊:“只要給錢,如你所願!”
不過——
香肩沐浴暖陽的秦明秀,在剛亮相時,確實讓很多男人的眼珠子,猛地一直立,頓時有了流口水的徵兆;卻沒誰對她徒增“只要給錢,是否如願?”的齷齪思想。
美,和美是一個字,卻不一定是同一個概念。
刑嫣然的美,能讓柳下惠也擡頭,不用把她當人看。
秦明秀的美,則是讓葉瘋子,王沙雕這種砸牆高手,也只會驚豔她的端莊,卻是心如止水。
秦明秀登臺後,眸光一轉。
無形的小刷子那樣,精準的自某人臉上掃過,嘴角隨即浮上得意,下意識的昂首,滿臉傲驕的一塌糊塗。
子佩——
看着秦明秀,心思驅動嘴巴,喃喃自語:“我也要這樣一身禮服。”
女孩子看到漂亮衣服,就想也擁有一件的習慣,其實和男人看到漂亮娘們,就會聯想到牀這個東西的本能反應,是完全一樣的。
就站在子佩背後的李東方,很清楚這個道理。
可在聽到子佩的自語聲後,他就在心裏嚎叫:“可以要。但卻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穿出來!還有,等我回家後,就把小娘們的紅色禮服剪掉。不對,是隻需她在家穿。”
更讓李某人“崩潰”的是——
隨着秦明秀的登臺,一襲寶石藍露肩禮服的顏熙,一襲明黃露肩禮服的路雪,一襲黑色露肩禮服的宋紅顏,先後踩着細高跟,款款的登臺。
她們四個的禮服,顏色不同,款式相同。
除了宋紅顏是首次露面之外,秦明秀此前也已經,以贊助商的身份登臺亮相過。
但那時候的她們,個個都很正經的啊。
現在——
紅藍黃黑,四色閃耀;
秦顏路宋,四美同臺。
這種陣勢——
就連李東方都是第一次見,那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別人當前是啥感受,李東方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心裏不住的嚎:“虧大了,虧大了!等回去後,必須得扣馬健半年的薪水。”
“內地,原來有這麼多美女。”
眼珠子直勾勾的康思祖,不住輕聲呢喃:“讓人奇怪的是,她們竟然都來自一個小作坊。李東方,你究竟是個什麼鳥人,能有幸同時擁有五個這樣的女人?”
透明人那樣,站在康思祖身邊的秦子沁,眼睛有些失神,飄忽。
心中默默的想:“也不怪小哥哥,始終對我待理不理的。如果我是他,唾手可得懦弱卻狐媚的陳子佩,明媚潑辣的明秀,單薄更清純的顏熙,舉手投足見就能詮釋何爲搔首弄姿的路雪,颯爽與美豔並存的宋紅顏時。我也不會對一個,處處和他做,對還眼饞他的老女人,有太多的想法。”
“可我實戰經驗豐富,比她們會玩啊!”
“她們美則美了,但沒有我這種熟透了的氣息。”
“她們是青蘋果,我是哈密瓜。”
不知道自己越陷越深的秦子沁,想到這兒後,忽然就有了信心:“等他嘗過我的好,自然知道我纔是個寶。”
鄭英傑在咬牙。
刑嫣然在咒罵。
秦長寧的眉梢眼角,不住的抽抽。
葉瘋子王沙雕等人,在擔心東哥能不能活到23歲。
還有更多的人在目光癡癡——
宋紅顏坐在了架子鼓前,顏熙抱起了電吉他,路雪則拿起了葫蘆絲。
還有一臺鋼琴。
雖說這些樂器所演奏出來的純音樂,聽覺效果,遠遠無法和專業的樂隊相比,可仗着是“原創”的優勢,依舊能在這個年代,對人的聽覺和精神,造成無法計算的衝擊。
秦明秀卻沒坐在鋼琴前。
她走到了臺前的立式話筒前,單手扶着話筒,輕輕一咳。
臺下百態的人,立即收斂了各種私心雜念,豎起了耳朵。
“各位尊敬的師長,各位同學,各位來賓大家好。”
秦明秀聲音柔和,吐字清晰:“在我們爲大家演奏之前,請允許我用幾分鐘的時間,給大家講述一下這首廣告曲的誕生過程。”
“她要現場打我的臉了。”
鄭英傑頗有先見之明的,心裏默默的說。
果然——
秦明秀的聲音,在數萬人的賽場上空,隨風迴盪:“其實幻影集團此前,就有一首廣告曲。那首廣告曲,也是我們集團董事長李東方先生,送給他的未婚妻,陳子佩女士的。”
“那首廣告曲的名字,就是剛纔某位頗有名氣的歌手,演唱過的《我心永恆》。”
秦明秀在說到“頗有名氣”這四個字時,好看的嘴嘴,幾乎要撇到耳朵根子那兒去了。
“但後來,那首代表着他們愛情的歌曲,卻被某人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竊走。並恬不知恥的說,這是她的原創。”
秀兒說出這番話後,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誰是那個“恬不知恥”了。
並下意識的去搜尋恬不知恥——
原本站在刑嫣然身邊的鄭英傑,秦長寧,鄭霞等人也都下意識的,往旁邊閃開。
刑嫣然——
忽然覺得自己,真像個小丑啊。
還是在萬衆面前,一絲不穿的那種!
她無比的憤怒,熱血上頭。
再也不管不顧——
梗着脖子,衝臺上的秦明秀,尖尖的大叫:“那首永恆,不是我偷的!那是我陪男人睡覺,得到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