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秦子沁在一起的事,李東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他不想人知道,不是怕惹麻煩。
反正就算他滿大街的吆喝,說他睡了秦子沁,也不會有人相信。
因爲——
李東方上午離開128號後,才猛地明白最近這些天,秦子沁在公衆場合下對他的惡劣態度,爲什麼是那樣的變本加厲了。
原來,她就是擔心李東方,把她睡了後,會滿世界的吆喝,毀掉她!
儘管她相信,李東方不是那樣的人。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萬一——
那麼當所有人都知道,秦子沁和李東方是“仇人”,他卻滿世界的吆喝時,又有誰會相信呢?
不但不會有人相信。
反而大家覺得李東方,簡直是可笑之極!
到時候——
秦子沁再站出來,做出被潑髒水的各種“假動作”,不但能收穫一波同情,還會順勢動用手中的權力,打擊李東方。
總之——
秦子沁在決定給李東方做紅燒肉之前,就已經把所有的不安全因素,全部算計到,並想好了對策。
這也足夠證明,秦子沁是塊超級心機表。
李東方想通這一切後,並沒有當回事。
他本來就不是那種小人。
可他駕車返回天大的路上,卻覺得自己把臉,丟到姥姥姥姥的姥姥家去了。
21歲的大好青年——
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才心甘情願的,被一個三十歲的臭娘們,在七八個小時內擠了七次奶?
這種丟臉的感覺,註定李東方不但不會,滿世界的吆喝,他睡了秦子沁。
反而會在秦子沁滿世界的吆喝,她把他睡了時,他會羞惱的再三否認。
這對男女的關係——
李東方不想讓人知道,更覺得對不起子佩。
於是——
當子佩輕鬆拆穿,李東方精心策劃的“高人遊戲”,讓他備受打擊之後,又變着法的哄他開心後,他終於決定還是要坦白從寬。
要不然,他就不敢看子佩的眼睛。
以後都會處在愧疚中。
“我背叛了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你看該怎麼辦吧。”
“無論你怎麼辦,我都沒有意見。”
以上這三句話,就是李東方坦白從寬後的真正意思。
子佩呆呆的看着他。
以往那雙看着他時,全是濃濃愛意的眸子裏,有驚詫,有自責,有憤怒,更有傷心。
驚詫——
就是李東方不親口告訴子佩,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他昨晚和秦子沁在一起。
自責——
“東方之所以接受那個女人,是因爲最基本的需要。如果我早就把完整的我給他,他絕不會去找那個女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憤怒——
“就算我沒把完整的我,給了你。可你爲什麼不找秀兒,找路雪?非得去找那個女人!難道在你心裏,我們姐妹幾個的魅力,還不如那個女人!?”
傷心——
“東方,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
子佩就這樣呆呆的看着李東方,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風吹來。
吹落了一個搖曳的殘葉。
吹起了女孩子鬢角的秀髮。
也吹碎了,從她臉上滑落的淚水。
早就離開她懷抱的李東方,坐在她身邊,還是不敢看她,只是看着殘陽漸漸的落下。
暮色四合。
啾啾——
一隻迷路找不到家的鳥兒,彷徨的喊着媽媽,撲棱着翅膀,從倆人面前不遠處的斷崖前,急掠而過。
月亮升起來了。
依舊是皎潔的滿月,散着女人的味道。
山下的雲海市,燈火輝煌。
一眼看不到頭的街燈,巨龍那樣的蜿蜒着,遊向遠方。
滴答。
最後一滴淚水,悄悄滴落在了子佩的胸前。
蝴蝶翅膀般的眼睫毛,輕輕撲簌了下,她終於再次“活了”過來。
這段時間內,差不多快抽了一盒煙的李東方,悶聲說:“你罵我吧。打我也行。就是別這樣子。”
罵你?
我怎麼捨得!
打你?
我寧可打自己!!
我這樣子咋了?
你放着咱家的美女不動,卻外出找個老女人,這就是在看不起我們,我還不能這樣子了!?
子佩微微撇嘴,緩緩的站起來,低頭捏着衣襟,邁步:“走吧,天黑了呢。”
月亮都升起來了,天肯定是黑了。
李東方看了眼,好像在腳下不遠處的月亮,重重嘆息,脫下外套,披在了子佩的肩膀上。
初冬季節,晚上溫度本來就低。
再加上“高處不勝寒”的效果,男人再冷,也得給女孩子批衣服的。
擱在以往——
子佩只會給他披衣。
現在——
她沒拒絕。
她邁步,垂首。
看着她忽然間,無比孤單,單薄的背影。
尤其她又開始低着頭,走路的“自卑”樣,李東方問:“你能不能,擡起頭來?”
子佩沒有任何的反應,下山的腳步加快。
李東方站在原地,大聲:“陳子佩!我說,讓你擡起頭來!”
子佩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下山的腳步更快!
李東方——
當子佩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後,他擡腳把一顆小石子,狠狠的踢下了山崖,重新坐下。
他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讓子佩漸漸的昂首挺胸。
現在——
就因爲他和秦子沁發生了那種關係,傷害了子佩,讓她徒增某種可笑的自卑感,再次低頭。
“其實,就算我和秀兒有了那種關係,她也會這樣子的。”
李東方看着斷崖下,緩緩浮上的輕薄白霧,忽然明白了什麼。
愛情——
是偉大的。
更是自私的!
尤其陳子佩對李東方的愛,是用包括她生命在內的全部。
就算她不敢,把自己完整的交給李東方,卻也不想讓他完整的,得到其他任何一個女人。
女孩子有這種心態,和男人家裏的老婆再好,但在大街上看到漂亮娘們時,還是會眼前一亮,心悸神搖完全相同。
更何況——
女孩子本來就是那種,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裏卻說“快點給我”的奇特生物。
專家說——
男人是屬狗的,女人是屬貓的。
屬狗的男人——
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帶有決策性。
屬貓的女人——
女人說她怎麼樣,極有可能是在試探。
狗狗看到肉骨頭,就會興奮的嗷嗷叫着撲上去,一口咬住。
而貓兒看到鮮魚,卻能強忍着,先用爪子再三試探,確定沒什麼危險後,纔會精準的下嘴。
“男人和女人,本來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
“後世那麼多的網絡視頻,早就把這個問題,給掰扯的足夠詳細,我怎麼就忘記了呢?”
“陳寶貝對我說的很多話,極有可能就是在試探我。”
“可我卻當真了。”
“不但把睡了那個娘們,當做是勞駕左手。還他媽的,總愛做左邊是陳寶貝,右邊是秀兒這種,左擁右抱的美夢。”
“現在好了。”
李東方心裏鬱悶的想着,又拿出了香菸。
煙盒空了。
現在幾點了?
李東方擡頭看向月亮。
他忽然發現——
古人把太陽當做男人,把月亮比作女人的說法,好睿智啊。
人們可以通過日頭,大約判斷出當前是什麼時辰。
因爲無論是春夏秋冬,太陽都有自己的固定軌跡。
月亮呢?
有時候從東邊升起,有時候一出現就在蒼穹正中,有時候是上弦,有時候是下弦。
也就是說——
你根本無法通過月亮,來判斷當前是什麼時間!
這和女孩子的心,無法猜測有什麼差別?
“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一個女人,對我說出的任何一句話了。”
李東方忽然發現了新大陸那樣,頗有心得,喃喃自語。
話音未落——
背後傳來子佩的聲音:“你錯了。”
李東方回頭!
不知何時,陳子佩悄悄來到了他的背後。
她是擡着頭的。
皎潔的月色,柔柔的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看上去更美。
美的,不像活生生的人。
她來自地府——
李東方看着子佩,忽然想到了蘇酥日記裏的那句話後,心臟狂跳了下,打了個冷顫。
“我說我愛你——”
子佩抿了下嘴角,說:“千秋萬載,永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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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