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陳顯明?
陳顯明又是做什麼的?
我爲什麼要親手宰了他?
子佩滿臉的不解,看着柴軍主。
“我給你解釋——”
柴軍主決定親自,給子佩解釋。
子佩卻打斷他:“我餓了。”
柴軍主等人——
足足兩個小時後。
在特護的幫助下,美美泡了個溫水澡(主要是左肩傷口不能見水)的陳子佩,坐在沙發上喫着豐盛的晚餐,耐心等候她的柴軍主,開始給她“彙報工作”。
子佩這才知道陳顯明是誰,又是做了些什麼。
因爲陳顯明是軍門舊部中的一員,子佩算是他的“大小姐”了,子佩又立下了如此大的汗馬功勞,柴軍主等人才決定,讓她親自來執行“家法”。
管家兄弟被西折口的“錦衣衛”給活捉後,就被隨機一起,祕密押送來了四九。
東土安全的老大,親自審問了他們。
管家兄弟知道他們完蛋了,陳顯明也完蛋了,壓根沒有任何的隱瞞,乾脆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坦白從寬。
東土安全的老大一聽——
沒有任何的語言文字,能形容老大的震驚。
他趕緊的上報。
柴軍主親自負責本案!
畢竟陳顯明竟然,敢謀殺“三軍小公主”,就等於要摘走柴軍主的心肝肝。
柴軍主並沒有馬上抓捕陳顯明,而是封鎖管家兄弟被捕,和子佩回國的消息,又讓東土安全的老大,以“巧妙”的方式,讓陳顯明知道西折口那邊一場激戰後,陳子佩、管家兄弟等人全部殉國。
柴軍主這樣做,除了想讓子佩親手收拾陳顯明之外,還想清查出他所有的手下!
三天來,基本清查完畢。
只要柴軍主一聲令下,陳顯明所有的手下(都被死死盯緊了),都會被火速抓捕!
那麼,陳顯明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親自頒發給李東方“小本本”的老胡,立即得意洋洋的站出來,口若懸河的講述了一遍。
最後——
胡老頭才陰陽怪氣的說:“陳顯明要反噬你,還不是因爲你這個大小姐,心裏只有那個傻小子,卻不顧他們的利益?根據本大爺最新掌控的情報。你那個大伯,將會逼着易天文,陪同陳顯明去雲海,找那個傻小子,索要你的股份。你活着時,他們都決定這樣做了。那就更別說,你已經‘死了’。”
他們七嘴八舌。
陳子佩始終小口小口的喫飯,默不作聲,就像他們說的這些事,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過——
看着空出來的盤子,柴軍主都想到了一句話:“化憤怒爲食慾!”
子佩終於酒足飯飽。
她擦了擦嘴,看着柴軍主:“陳顯明交給我。他什麼時候去雲海,找我未婚夫,我什麼時候去找他。至於其他人,我沒興趣理睬。”
“我犧牲的消息,還沒有外傳吧?”
“這樣最好。”
“我現在特別的喜歡,在別人最得意時,忽然給他們致命一擊的感覺。”
子佩淡淡的說到這兒時,眼前又浮現上了公牛等人,在狂笑中迎接死亡的樣子。
柴軍主等人,面面相覷。
“好了。”
陳子佩說:“現在該我給你們,彙報工作了。”
深夜十點。
子佩把她本次任務的全過程,全部詳細彙報了一遍。
其中也包括,推測有數名東土安全的兄弟,爲了掩護他們撤退,也熱血盡灑的事。
她在彙報過程中,柴軍主等人始終側耳傾聽。
旁邊的速記,筆尖沙沙。
子佩在彙報的全過程中,始終神色平靜,吐字清晰。
但她每每說到有戰友犧牲時,眼裏都會浮上濃濃的哀傷。
“事情,就是這樣子了。”
子佩最後說:“在前蘇,包括普拉斯在內的人,都沒見過我。所有知道,我是東土軍方的人的敵人,都已經死了。因此,我隨時隨地都能重返前蘇。”
“不過——”
子佩話鋒一轉:“我能不能退役?”
啥?
柴軍主等人愣住。
然後異口同聲:“不能!”
嚇得子佩一哆嗦。
胡老頭冷笑:“入我軍門,終生爲將!”
王老頭冷笑:“你才參軍幾天,就想當逃兵嗎?”
柴軍主親自下場:“你信不信,我收回李東方的工作證,然後找人暗算他?”
陳子佩——
問:“我這次立的功勞,大嗎?”
老頭子們點頭:“天一般的大。”
“你們會升我的官嗎?”
“什麼官?”
“大校!”
“我如果不斷的立功呢?”
“那就——”
“你們將賞無可賞。”
陳子佩說:“總不能讓我,以後給你們白白打一輩子的工吧?”
“這是什麼話!?”
老胡瞪眼:“你是軍人!職責,就是保家衛國。”
“可我也需要,有功則賞。”
“你說的——”
老胡撓了撓後腦勺,看向了柴軍主:“貌似,也很有道理哈。”
柴軍主冷笑了下:“好吧。你的軍功,可以折現給李東方。這下,你滿意了吧?”
陳子佩認真的回答:“其實,我感覺能成爲一名軍人,是相當自豪,神聖的。我願意,爲保家衛國付出我的一切。”
柴軍主等人——
“你們今晚都來看我,看完我後卻不走,死皮賴臉的纏着我。”
陳子佩垂下長長的眼睫毛,說:“其實就是你們想搞清楚。我怎麼會知道普拉斯,能被美鈔砸死。我怎麼知道,只要在西折口喊出風,大風狂風后,就會有人幫我等等,對吧?”
柴軍主等人的——
神色無比的嚴肅。
“你怎麼知道普拉斯,能被美鈔砸死等事,還不是讓我們最驚訝的。畢竟,海耶夫也許能給你,提供一定的幫助。”
胡老頭那雙渾濁的老眼,此時無比的清冽。
他死死盯着子佩的眸子:“真正讓我們震驚的是,隨着某同志在幾年前去世。整個東土就再也沒誰,知道西折口那邊,潛伏着我們的人了。更沒誰知道,只有風,大風,狂風這五個字,才能激活飛燕計劃。”
那麼——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
陳子佩用力抿了下嘴角,和老胡對視着,輕聲說:“我說,我其實來自未來世界。我知道未來,會發生哪些重大事件。你們,相信嗎?”
柴軍主等人的臉色,劇變。
速記手中的筆,噹啷一聲,落地。
靜。
死寂!
就連燈光和空氣,都彷彿凝固。
甚至——
這間特殊病房外的“重兵”們,都明顯感覺到了氣場的變化,下意識的握住了槍柄,巡視四周的眼神,更加的警惕。
特殊病房內,加上速記總共九個人。
這一刻,他們彷彿能聽到,子佩緊張的心跳聲!
有些事——
一旦發生,就無法用科學,或者巧合來解釋。
子佩現在越來越相信這句話了。
唯一的答案就是——
她始終不敢去想,現在卻必須說出來的:“我,來自未來!”
“東方,來自未來。”
“去年七夕那天,就是他回來的日子。”
“也正是從那天開始,他對我的態度,一下子轉變了。”
“那晚,我本來是想去死的。”
“七夕以後,他不但疼我,愛我,還會賺錢了。”
“他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
“去年七夕之前,他可能連雲海都沒去過。”
“學習成績,也是相當的糟糕。”
“可他卻會說外語,能製造出幻影山地等產品。”
“如果這一切,還能以開竅來形容。”
“那麼,他是怎麼知道沙漠戰爭的走勢,海耶夫要暗中賣東西給我們,普拉斯能被金錢砸死,風大風狂風這五個字,能在西折口,激活飛燕計劃呢?”
“他不給我解釋。”
“更不會給任何人解釋。”
“但他肯定知道,我早晚都會,懷疑他是來自未來的。”
“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爲了我。”
“那就讓我,代替他成爲來自未來的吧。”
“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好他。”
“也許——”
“在未來,我已經在去年的七夕,死了。”
子佩終於敢去想,她以前不敢想的那些事了。
咳。
柴軍主的一聲輕咳,打碎了房間內的死寂。
氣氛,迅速活躍了起來。
他看着子佩,很輕很輕的聲音:“今年,會發生什麼大事?”
子佩沉默。
柴軍主等人耐心的等。
足足五分鐘後。
子佩才緩緩的說:“我只會說,這一次。”
柴軍主等人面面相覷,齊刷刷的點頭。
子佩看着窗口,輕聲說:“今年的12月份,北方將會震驚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