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子佩則是李東方能否生存的太陽。
南豆來李家村沒幾天,就搞清楚了這一點。
更清晰的認識到,自己要想留在李東方身邊,就必須得獲得陳子佩的認可。
要不然——
就算她和老闆那個樣了,也白搭。
她通過李東方和子佩打電話,得知子佩回家換衣服後,就找機會溜了出來。
南豆猶豫半晌,才暗下決心,決定向子佩如實坦白一切!
真正的幸福生活,絕不是別人賜予的,而是自己努力爭取到的。
至於南豆向子佩坦白一切後,會是什麼結果,她既沒有選擇,抗爭的能力,也不在意了。
不能在老闆身邊貼身伺候——
無論是當醫院的院長,還是扛着掃把去掃馬路,對南豆來說,好像沒什麼區別。
南豆在賭。
豪賭!
其實從她兩次押注王者,就能看出豆豆的骨子裏,有超級賭徒的因子。
不賭則已。
只要決定去賭,豆豆就會豁出身家性命!
賭贏了——
一切好說。
賭輸了——
萬幸的是,隨着子佩的那句話,南豆再一次賭贏了!
“還請大老闆娘放心,我會把照顧好老闆,當做我活着的唯一動力。”
南豆對子佩深深的彎腰,表示絕不會讓子佩失望後,轉身邁着輕快的步伐去了。
“寶藏女孩?”
“有意思。”
“真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更沒想到,東方的身邊,會有南豆這樣的女人出現。”
“他在未來——”
“過得又是怎樣的生活呢?”
子佩站在客廳臺階上,看着西方的天際,喃喃自語。
下午五點。
從早上九點半,一直忙到現在的李東方,擡手伸了個懶腰。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門口:“豆豆,我們去雲海。如果太晚了,今晚可能得留宿那邊。”
在他埋首閱批各種文件時,始終透明人般站在他身邊的南豆,提醒他:“老闆,今晚是大老闆娘客串您的祕書,陪您去雲海。”
李東方一楞。
纔想起他給子佩打電話的事。
嘿嘿一笑,眼裏立即充滿了嚮往:“那好,你今晚在家。”
他快步出門,拿出手機,剛要呼叫子佩,卻看到遠處的車間,俏生生的站着一位套裙女郎,正對着他接連搖擺小手。
不是陳寶貝,又是哪個?
她早就在車前,等待多時了。
李東方剛要走過去,就看到有人從總部門口那邊,快步走了過來。
是王者。
李東方也沒在意——
但王者卻在看到他後,轉身就走。
“這小子,又做什麼虧心事了?”
李東方心中一動,叫道:“傻,老王,你過來一下。”
傻老王——
只好低着腦袋的走了過來,訕笑:“東哥,啥事?”
“擡起頭來。”
“我還忙——”
“讓你擡起腦袋來!”
“唉。”
沙雕王幽幽嘆息,擡起了頭。
看着王者那鼻青臉腫的腦袋,李東方大喫一驚:“是誰,把你揍成這幅熊樣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東哥,我還得去財務處去一趟。”
王者笑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了下後,也不管李東方再說什麼,一溜煙的跑了。
“奇怪,是誰把這沙雕,揍成了沙雕的樣子,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李東方看着財務處的那邊,不解的搖了搖頭時,就看到葉風從裏面走了出來。
恰好和王者打了個對面。
然後——
倆人目光一捧,同時冷哼,隨即同時豎起右手中指,衝對方狠狠的戳了下。
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瘋子臉上的情況,比王者好不了哪兒去。
按說,瘋子能揍沙雕王十幾個人。
他在痛扁王者時,卻被揍成這樣子,純粹是因爲小水靈赤膊上陣了。
瘋子能把沙雕王乾的滿地找牙,卻不敢碰小水靈一手指頭。
“這倆傢伙,搞什麼呢?”
李東方滿臉的不解,走到了子佩面前,隨口問。
陳少師——
不。
是陳祕書,回答:“誰知道呢?可能是他們倆喫的太飽,精力充足無處發泄吧。”
“要不,扣他們每人半個月的工資,來懲罰他們無視自己的高層身份,卻擅自打架鬥毆,產生的很壞影響?”
李東方隨口問。
陳祕書點頭:“我覺得,最好是扣他們半年的薪資。他們倆人加起來就是一年,每個月的工資在一千塊。一年就是一萬二,一萬二可是老多錢了,能買好多零嘴喫。”
算了。
即便陳寶貝當前貴爲少師,私人帳戶上趴着數百萬的分紅,也沒有丟掉她是財迷的特色。
他上下打量着子佩,由衷的讚歎:“陳寶貝,你穿這身衣服,簡直是太般配了。我是真沒想到,你在搭配衣服這方面,竟然有着如此高的造詣。”
“那是。我會的東西,多着呢。以後會時不時的,讓你喫驚的。”
子佩成爲小少婦後,臉皮明顯厚了太多。
在把南豆的功勞竊爲己有時,小臉都不帶紅一下的,只會滿臉的小驕傲。
李東方感慨的語氣:“我以後,也會時不時的,讓你喫驚的。”
他把某個詞彙,說的格外突出。
子佩小臉終於紅了下,打開了車門:“李董,請上車。”
子佩開車,李東方坐在副駕上。
車子徐徐駛出總部,向西駛去。
鳳凰廣場上,爲期兩天的展覽會正在落幕。
身爲舉辦本次盛會的東道主,秀兒正站在高臺上,聲情並茂的致感謝詞。
本次盛會,雖說礙於交通,環境以及名氣等原因,只有兩天一宿的時間。
但無論是前來參會的各個品牌商家,還是幻影集團,尤其前來捧場的父老鄉親們,都從本次盛會中,受益匪淺。
公司受益,是因爲服裝廠接了太多的訂單。
參展商受益,是因爲他們好像推開了一扇大門,看到了一個新世界。
前來“趕會”的父老鄉親們受益,則是因爲他們在本次盛會上,不但看到了好多個美女在跳舞,尤其見識到了“百鳥朝鳳,羣魚隨龍”的奇異景象!
總之——
己方都從本次盛會上,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傍晚六點。
金色夕陽萬丈時,隨着再次登臺的秀兒,嬌聲宣佈下次再見,兩架租來的直升機,呼嘯着出現在了鳳凰灣廣場的上空。
大把大把的紅包,下雨那樣從天上落下。
每個紅包內,都包了十塊錢。
十塊錢在這年頭,是工薪族一天多的收入。
幻影集團準備了兩萬個紅包,就是二十萬塊錢的現金。
這是給前來捧場的羣衆們,留下的最後一個念想。
秀兒堅信——
等幻影集團下次在鳳凰廣場上,召開某個盛會時,會有更多的羣衆,前來捧場。
只要有足夠多的人,那就能給幻影集團帶來,足夠多的好處。
這二十萬,花的太值了!
隨着紅包雨的灑落,現場數萬觀衆頓時亂成了一團,爭搶紅包。
一個紅包,被風吹到了鳳凰廣場的邊緣,落在了蘇淚的腳下。
不等紅包落地,就被蘇淚一腳狠狠的踢開!
“一個紅包,就能讓這些泥腿子瘋成這樣子,簡直是沒出息。”
蘇淚冷哼一聲,眼角餘光卻看着東邊。
東邊——
老八叔坐在輪椅上,滿臉褶子就沒鬆開過,總是笑呵呵的。
不良於行的老八叔,當然不會去搶紅包,也不想打攪別人的快樂,雙手推着車輪,轉向回家。
老八叔的家,在村北。
也是最靠北的一座小宅院。
三間土坯房,殘破不堪。
圍牆更是倒了一半,大門也沒有門板。
其實村裏生活好了後,老村長就撥了專款,來改善軍屬,烈屬,五保戶和孤寡老人的生活。
村裏本來是想給老八叔,重新翻蓋房子,再派幾個年輕的,輪流給他做飯,照顧他的。
卻被老八叔拒絕了。
他習慣了自力更生,更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環境。
真要是讓他住在大瓦房內,他可能會覺得渾身不得勁。
老村長拗不過他,也就隨他去了。
只要老八叔過的開心就好!
老八叔轉動着輪椅,進了他那間味道難聞,光線足可以比美森羅殿的屋子裏。
這兩天,老八叔玩得很開心,卻也累了。
他不準備喫晚飯了,只想早早的休息。
卻有人,從門外緩步走了進來。
老八叔回頭看去——
“味道,真難聞。”
蘇淚擡手捂着口鼻,滿臉的嫌棄:“老頭,你非得住在這個鬼地方嗎?”
對蘇淚的造訪,老八叔並沒有覺得奇怪。
只是夜梟般的聲音,嘎嘎一笑,說:“這是老子的家。俺不住在這兒,住哪兒去?”
蘇淚放下手,看着老八叔。
半晌,徐徐說道:“和我住在一起吧,我給你養老送終。”
老八叔雙眼一翻:“條件呢?”
“幫我把我乾爹吊起來,讓他喊我乾媽。”
蘇淚沒有絲毫的猶豫,這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