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鞭子狠狠的抽,逼着他喊蘇淚乾媽!
這幾乎成了蘇淚當前,最大的執念。
尤其昨天,驕橫不可一世的蘇淚,竟然在最擅長的領域,敗在了子佩手裏,不得不願賭服輸,喊她乾媽後。
僅僅如此,也還罷了。
還有昨天下午,急於和李東方做夫妻的陳子佩,竟然對蘇淚低喝一聲:“滾!”
想到自己尊嚴盡喪,卻無可奈何,只能“逆來順受”,淚兒的心,徹底碎了。
執念越深!
滿腦子,都是要擄走李東方,讓他喊自己乾媽的念頭。
不過她也知道,要想在李家村擄走李東方,那是不可能的任務。
就算陳子佩假期結束歸隊後,蘇淚要想實現夙願,也是難上加難。
當前的李家村,甚至整個天橋鎮,可謂是把李東方的安全,視爲了頭等大事。
甚至白雲縣的鐘恩鵬,如果得知李東方出事的消息後,也會在第一時間,動用手中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和力量,搜尋他的下落。
蘇淚要想實現她的夙願——
必須得徵求到老八叔的幫助。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老頭子在李家村,有着其他人都比不上的地位。
秦明秀看到後,都會甜甜的喊八爺。
對蘇淚的要求——
老八叔雙眼再次一翻,桀桀笑道:“你覺得,俺這個老殘廢,能幫你達成心願?”
“我是不信的。”
蘇淚倚在門框上,雙手環抱,看着隱藏在黑暗中的老八叔:“但我的第六感,清晰的告訴我。如果我想把乾爹帶走,只能求你幫忙。”
“東方那孩子,是俺們全村人的希望。”
老八叔淡淡地說:“就算你拿刀子,颳了老殘廢,俺也不可能幫你助紂爲虐的。”
“那你幫我出口惡氣。”
蘇淚退而求其次:“只要你能幫我,把他吊起來,好好收拾一番。以後呢,我把你當親爺爺對待,給你養老送終。我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我說過的話,絕對是板上釘釘。”
老八叔打量着,這個看着很順眼的混血妞,有些心動:“也就是說,你其實想在李家村,找個沒人打攪的地方,要收拾那個孩子?”
“我倒是想把他擄走,仔細的收拾。”
蘇淚乾脆的回答:“但無論是在家裏,還是村裏,還是在公司,甚至在田野裏。我走到哪兒,都會有人在暗中監視我。”
老八叔點頭:“嗯,俺倒是可以,給你提供個誰也找不到的好地方。”
“哪兒?”
蘇淚急急的追問。
老八叔卻不答反問:“俺就想知道,事後你該怎麼處理?”
蘇淚一愣:“事後?”
“廢話。”
老八叔推着輪椅,從黑暗中走到了門口:“你得償夙願後,拍拍屁股就走?難道,就不怕被東方報復?根據老殘廢的瞭解,你和那孩子以各種方式,交手好幾次了。”
“結果呢?”
老八叔幸災樂禍的笑道:“多了個乾爹,被當做死狗那樣的,吊了一個晚上不說。昨天,你又莫名其妙的多了個乾媽。”
蘇淚——
她還真沒去想,事後該怎麼處理。
她當前滿腦子,都是要把李東方吊起來,拿鞭子抽,逼着他叫乾媽的念頭。
事後呢?
就憑李東方的性子,肯定饒不了她!
最好的結果,可能就是讓她的輩分,再降一輩。
不喊乾爹,改爲喊他爺爺。
喊李東方乾爹,那就讓蘇淚心痛的要命了。
再喊他爺爺——
蘇淚是寧死不的!
要不乾脆殺了李東方?
那是不行的!
想到兇殘異常的陳子佩,蘇淚就心肝發顫。
她真要是殺了李東方,陳子佩不但會把她碎屍萬段,還會想方設法的,把四九蘇家滿門盡滅!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蘇淚擡手,揉了揉生疼的腦袋。
老八叔問:“你知道對男人來說,最大的打擊是什麼嗎?”
不等蘇淚回答,老八叔又說:“不是逼着他,喊你乾媽。”
蘇淚傻傻的問:“那是什麼?”
院子裏的光線,也隨着太陽的落下,黑了下來。
越來越黯的光線,也遮住了老八叔臉上的弔詭笑意:“就像惡少,強行奪走一個良家的清白那樣。強行,佔有他!”
蘇淚——
半晌,才問:“你的是意思是說,讓我主動陪他睡覺?”
“嘿,嘿嘿。”
黑暗中的老八叔,乾笑:“俺說的很清楚,強行霸佔一個男人,就是對他最大的羞辱。你愛答應就答應,不答應那就滾蛋。老子要睡覺了。”
蘇淚——
打量着黑漆漆的屋子裏,說:“在你這個鬼地方,和他睡覺?想想,我就要吐。”
老八叔輕聲回答:“俺還說過,有個最好的地方。”
“哪兒?”
“你跟俺來。”
黑暗中,老八叔推着輪椅,走進了“房屋”子裏。
房屋子——
就是和客廳相通的耳房,也可以說是臥室,鄉下家庭的標配。
老八叔的房屋子,則不是臥室。
是存放糧食,雜物的地方。
味道——
咋說呢?
蘇淚覺得,她沒有當場吐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一燈如豆。
老八叔點燃了煤油燈,藉着微弱的燈光,蘇淚看到了一口,靠在西北角的大缸。
暫且不說味道,單說當前的環境,蘇淚就覺得,和森羅殿沒什麼區別。
而老八叔——
就是森羅殿內的無常。
聲音更是沒有一點點,活人該有的生機,陰惻惻的:“娃子,挪開那口大缸,你會發現一個新的世界。”
新的世界——
說白了,就是一個地下室罷了。
老八叔的這個房子,是租宅,差不多五十多年的歷史了。
土坯構造,風吹日曬那麼多年,還沒崩塌,說起來也算是個奇蹟了。
五十多年前的東土——
那時候正值兵荒馬亂,不是軍閥混戰,就是鬼子進村。
老百姓爲了避難,躲避抓丁之類的,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地下室。
不過隨着國泰民安,盛世降臨的苗頭,越來越明顯,老百姓能喫飽飯後,只要稍微有點本事,就會返修老宅,哪怕還是土坯,但也要寬敞明亮很多。
躲避災難所用的地下室,也就沒必要再有了。
老八叔家的地下室,面積也就十多個,和後世的樓下儲藏室差不多。
雖說這地方,從來沒見過太陽,卻沒有蘇淚想象的那樣陰暗潮溼,味道難聞。
反而挺乾淨,也乾燥。
看來當初老八叔的父母,在修建這間地下室時,使用了大量防潮的石灰。
再加上他家的地勢高,屋後就是一片窪地,也不會存水。
“這地方咋樣?”
老八叔的聲音,從蘇淚頭頂傳來:“雖說高度不夠你,把人吊起來。但這不重要了。只要你能讓人無處可逃,隨便你收拾就好。”
“到時候,俺給你們準備稻草,破被子之類的,往地上一鋪,想幹啥,還不就幹啥?”
“啥都看不到,只要你不出聲,打破他的腦袋,他也不會想到是你。”
“更想不到,這地方竟然會在李家村。”
“當你玩夠了他,就把他眼睛蒙上,帶回外面的田野裏。”
“想玩了,你就再次把他綁來。”
“把他玩得要死要活,卻不知道是被誰玩,不比你把他吊起來,拿鞭子抽,逼着他喊你乾媽,更有趣?”
“甚至——”
老八叔繼續蠱惑:“娃子,你肯定會用假嗓子吧?你用假嗓子,說出七八十歲的老太婆的聲音。嘿嘿,他就會以爲,他被個老太婆玩了。嘿,嘿嘿。他會是啥感覺?”
當李東方意識到——
他竟然被一個老太婆,野蠻的踐踏過後,年僅22歲,身邊美女如雲的李東方,會是啥感覺?
“他,絕對是生不如死!”
蘇淚那雙淡藍色的眸子,在煤油燈微弱的燈光反射下,開始泛起強烈的,迫不及待的妖異光澤。
“俺能幫你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老八叔轉動輪椅,閃開了地下室的入口,滿臉詭異的笑容,徹底隱藏在了黑暗中。
這種環境下——
老八叔這種經驗豐富的老鳥,藉助蘇淚滿腹的戾氣,和對李東方的仇恨,巧妙引導她的思想,走上邪門歪路,一點都不困難。
“娃子,對不起了哦。”
老八叔看着地下室出口,散出的微弱煤油燈燈光,低低嘆息。
心裏默默的說:“俺沒多少日子好活了。瞎子爺不知生死,易天文徹底廢掉,陳子佩從軍後。俺就再也想不到,還有誰比你更合適,保護那個孩子去外面闖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