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親臨雲海,表面上是和陳有容一起來的。
暗中——
卻有一支由康婉怡親手挑選出來,當做絕對心腹的精英團隊,在外圍負責她的安全,隨時聽候她的調遣。
昨晚康姨嚴麗珠,就是接到了這個小團隊的命令,再給南秀國打了電話。
康婉怡陪着陳有容,去紡織廠的後面小巷內,轉了半天回來時,在大門口遇到南秀國,沒什麼奇怪的。
但讓康婉怡奇怪的是,南秀國竟然穿了一件,相當不符合她的身份的夾克。
而且那件夾克,明顯是男款!
就憑南秀國這樣的自大草包女,即便是她的未婚夫,送她這樣一款廉價的夾克,她也會嫌丟臉,不會穿的。
何況這件夾克衣領子後面,還吊着吊牌呢?
這更是有力證明了兩點。
一,這件夾克是剛買的。
二,南秀國穿上這件夾克時,心裏肯定在想其它的事,隨手拿起來就穿上了。
她在穿這件夾克時,心裏在想什麼,康婉怡猜不到。
但康婉怡卻覺得,也許能在這件夾克上,挖出有用的東西來。
康婉怡把蘇銳綠了南秀國的證據,都交給她後,她卻保持絕對的沉默,這多少讓康婉怡有些驚訝。
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南秀國之所以沉默,就是愛面子怕丟臉,只能把滿腔的怒火,暫時都壓在心底。
可這件男款夾克的出現——
猛地提醒了康婉怡:“愛面子的草包秀,雖說不敢讓人知道她被綠了。但她會不會,用同樣的方式,來報復蘇銳?比方,她隨便找個男人。然後把和這個男人歡好的證據,都發給蘇銳。讓蘇銳也深刻體會下,他也被綠了的痛苦?而這款男式夾克,就是南秀國找的男人,送給她的。”
康婉怡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細細的秋雨,一陣輕鬆一陣緊。
信步走到紡織廠後的小喫街上,買了自己最愛喫的炸魚丸,鴨脖子等小喫後,南秀國走過了一個大門口時,腳步忽然停住。
全身的神經,也猛地繃緊!
這個大門內,有一條惡犬。
那條該死的狗子,在短短几個月內,就因她手裏拿着的小喫,狂追過她兩次。
害的她在相同的時間,在相同的地點,都撞上了該死的小土鱉!
讓她晃了兩次,把臉丟到了喜馬拉雅山。
“我怎麼又來這兒了?該死!難道,要逼着我給小土鱉,晃第三次!?”
南秀國暗罵了句時,繃緊的神經,卻又鬆了下來。
雖說也在下着霏霏細雨,但當前卻是在白天。
這條專門的小喫街上,也是人來人往。
關鍵是那條該死的狗子,並沒有像那兩個晚上那樣,趴在大門口。
很明顯。
白天時,主人把狗子鎖在了家裏,不許它出來。
畢竟外面人來人往,都拿着可口的小喫,狗子去搶東西喫時,把人嚇到咋辦?
等到了晚上,街上沒幾個時,就能把狗子放開了。
“我竟然被一條狗,給弄得有了心理陰影。真是可笑。”
南秀國暗中說着,搖了搖頭。
男的拿起相機,給女孩子拍照留念。
這種事常見,南秀國自然沒覺得有啥奇怪的,繼續信步向前。
她來到小巷的十字路口後,卻徒增某種強烈的錯覺。
站在靠牆的地方後,她竟然下意識的晃了幾下。
臉忽然就紅了。
“我怎麼會想到那兩個晚上?”
“鬼上身了?”
“該死的土鱉玩意。”
“你有本事,幫我綠了姓蘇的啊。”
“嗯?等等,我怎麼穿這件外套出來了?”
胡思亂想的南秀國,終於發現自己穿着的夾克,赫然是李東方給她買的那一件了。
她立即覺得渾身彆扭。
她真想把夾克脫下來,重重的丟在地上,再踩上一腳。
可街上那麼多人——
南秀國低低的罵了一聲什麼,轉身向西。
三百米後,就是一個代銷店。
那晚,她和李東方就是在這個代銷店前,說了很多話。
她還記得,被他擡手拍着的感覺。
記得他邪氣的笑着,對她說的“老子是雲海李太!你讓我用手指嗎?”那番話。
羞辱。
潮水般從南秀國心底騰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想那個土鱉了。拍就拍了唄,反正他無能,何必在意。”
這樣一想後,南秀國的心情立即平靜了下來。
她走進代銷店,買了一盒綠摩爾,又拿了個一塊錢的火機。
早在國外時,南秀國就吸菸。
但裝逼的成分居多,半月都抽不了一盒。
那晚她的香菸,和那個品牌火機,都被李東方順走了。
她點上一顆綠摩爾,剛要把火機裝在口袋裏,卻又想到了什麼。
某個小土鱉,遭受到侵權打擊後心灰意冷,不再研發高科技產品,竟然投資要生產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一次性打火機。
這玩意,溫城一個地方所生產的,幾乎就能供應整個全球市場!
溫城的打火機產業,可謂是領先全球,利潤也幾乎壓到了最低。
傻子——
纔會建廠生產打火機,和溫城那邊搶市場。
“他不但是個無能,而且腦子也有了問題。”
這樣一想後,南秀國的心情好了許多。
她直接向西,再左拐向南,走向了金陵百貨的方向。
天。
漸漸的黑了下來。
一對情侶模樣的人,拿着一張照片,走進了小巷十字路口的一家時裝店內。
他們請問老闆,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他們的親人,因爲婚姻問題離家出走,不知所蹤。
他們當前拿的這張照片,是別人偶然拍下來的。
“這個女人啊?哈,我見過!就在前兩天的晚上。”
時裝店的老闆,立即回想起了什麼:“她被狗追,撞倒了一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就花了45塊錢,從我這兒買了這件夾克,披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