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李東方帶着豆豆,來這邊放鬆,她也沒給葉修打電話。
要不然,葉修早就在店門口,恭候南老闆的大駕了。
葉修不在現場,酒店裏的其他負責人員,該怎麼工作就怎麼工作。
半個多小時之前,這個前臺妹子認識的“光嫂”,就已經來到了酒店。
妹子帶她去了25號小院。
26號,那是南老闆的御用房間,絕不會對外開放。
葉修是個聰明人。
李東方前兩次來之前,他都支開了其他人,並警告大家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問的別問。
因此大家並不知道,她們的“光哥”,其實就是酒店的大老闆。
更不知道她們心中的“南老闆”,只是“光哥”的貼身小祕書。
看到光哥大駕光臨後,收過他小費的妹子,立即眼睛發亮,看到了財神爺那樣的打招呼。
但很快——
她就看到了南老闆,踩着剛換上的細高跟,急急的追了進來。
這個妹子一楞,連忙彎腰:“南老闆,您來了。我去喊葉經理?”
“不用,你們該怎麼忙,就怎麼忙。”
南豆搖頭,問:“東洋,哦,就是那個光嫂現在哪個房間?”
妹子回答:“她在25號房。”
“好。”
問清楚後,南豆挽着李東方的胳膊,走向了後院。
前臺妹子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卻絕不會亂說。
“老闆,今晚我在26號,還是去別處?”
南豆幫李東方更衣,換上浴袍時低聲問。
李東方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說:“有些事很危險,我只有我和子佩,和東洋美姬交涉。你知道了,沒有任何的好處。”
他這樣說,倒不是在嚇唬南豆。
是實話。
畢竟美姬幫他暗中偷運機牀的事,那就是大冒險。
雖說南豆忠實可靠,美姬卻也不會當着她的面,和李東方協商這件事。
南豆點頭,又滿臉的擔心:“那您的安全?”
“上次只是個意外,別擔心。”
李東方苦笑了下。
“好,我就在隔壁。”
南豆說:“如果有什麼危險,您就大聲喊叫。”
豆豆回家做飯時,就給柱子打了電話。
讓他帶着幾個兄弟,提前來到了這邊。
柱子他們總共四個人,就按照南豆的吩咐,躲在了24號小院內。
李東方這邊真要出什麼事,南豆直接扯開嗓子高喊幾聲,柱子等人就會拿着傢伙,直接破門而入26號小院。
雖說柱子等人加起來,也搞不過一個東洋美姬。
可有他們在,南豆心裏就會踏實許多。
安排柱子他們來這邊的事,南豆沒有告訴李東方。
從這一點來看,豆豆這個小祕書是相當稱職的。
她出來26號小院,敲響了隔壁25號的門板。
“南祕,今晚一起啊?”
東洋美姬看到南豆後,笑眯眯的問。
南豆微微昂着下巴,斜斜的眸光看着美姬,淡淡地說:“伺候男人這一塊,你給我提鞋都不配。我們真要在一起,你只有喝湯的份。”
東洋美姬——
眼裏立即閃過一抹戾氣。
她真搞不懂了,豆豆就是個小祕書,有啥資格敢這樣對她。
難道說,就因爲南豆曾經一棍子打昏過她,心理上就有了可笑的優勢?
美姬真想尖尖的大叫一聲,拔出藏在腰間的肋差,斜斜的劈下去!
把這個可惡的女人,變成兩半。
想想,想想而已。
“哼。”
美姬輕哼一聲:“隔壁(24號院)的那幾個人,是你提前安排在這兒的吧?”
豆豆可沒想到,東洋美姬能察覺出柱子等人,是她提前安排在這兒的。
她的眉梢,微微抖動了下。
“人雖多,都是一刀就能砍死的廢物罷了。”
東洋美姬冷冷的說:“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揹着李君安排的。因爲李君很清楚,我真要想對他不利,這些廢物,都只有送死的份兒。”
南豆抿了下嘴角,沒說話。
美姬也懶得再說什麼,轉身從門後,提起了一個食盒。
“等等。”
南豆卻說:“把東西交出來。”
東洋美姬回頭看着她,問:“什麼東西?”
“那種能讓我家老闆,失去理智的東西。”
南豆回答。
美姬眸光閃爍了下:“這次,我沒帶。”
豆豆毫不客氣:“你撒謊。我能嗅出那種東西的味道,就在你懷裏。”
上次李東方“慘遭暗算”後,南豆親口品嚐了下,李東方喝剩下了的白開水。
如果美姬下在水裏的藥,是鶴頂紅,哪怕是敵敵畏呢,南豆都無法分辨出什麼,並把這種味道牢牢的記在心裏。
咋說呢?
在這方面,豆豆就是杏林中的女版華佗!
哪怕那種東西,是被裝在小瓶子裏,被美姬藏在懷裏的,豆豆照樣能嗅出它的味道。
牛逼吧?
南豆說着,伸手就從美姬的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東洋美姬如果想阻止她,簡直是輕而易舉。
可是——
東洋美姬的那張娃娃臉,羞紅羞紅的,感覺沒臉見人。
她嘴上說沒帶這玩意,卻帶了。
她肯定想再次給李東方下藥。
肯定想——
因爲李東方賜予她的感覺,遠遠不是杏子能給她的,能相比的。
關鍵是,她現在只要想起杏子,就會出現乾嘔的徵兆。
美姬知道,她越來越正常了。
她想在清醒的狀態下,和李東方再續前緣,也不是多羞恥的事。
畢竟男女之間那種破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
南豆打開瓶子,低頭嗅了下。
滿臉的厭惡,隨即把瓶子,直接丟在了水渠內。
東洋美姬的後槽牙,漸漸的咬緊。
“以後,都不要再把這種東西,給我們老闆用了。”
南豆淡淡地說:“它只適應於,不是男人的男人。”
嗯?
它只適應於,不是男人的男人?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智商頗高的東洋美姬,立即敏銳察覺出了什麼。
“你是說,李東方本來就是個正常男人?”
東洋美姬低低的問。
南豆輕蔑的笑了下,卻沒說話。
東洋美姬的臉,更加發紅:“那他和我第一次,在這兒泡溫泉時,爲什麼沒有反應?”
媽的。
臭老闆原來早就和這個小女人,在這兒泡過了。
怪不得,臭老闆非得買下這個地方呢。
原來他在這兒,嚐到了喫雞的甜頭。
某小祕書在心裏抱怨着,嘴上卻說:“那是因爲你的魅力,還不夠讓我老闆,對你此致敬禮。”
李東方如果聽到——
肯定會汗顏:“豆豆,別給我吹了。我對東洋美姬沒反應,是因爲我對她的恐懼,壓過了對她的垂涎啊。”
東洋美姬卻猛地擡手,鎖住了南豆的脖子。
南豆剛纔那句話,就是抽着她的嘴巴,罵她連點女人味都沒有!
姬可上,不可辱也!!
南豆卻傲然不懼的樣子:“我說的,只是一個事實。”
她的心裏,卻慌得一筆。
哪怕豆豆堅信,東洋美姬絕不會傷害她,可還是怕。
要不是老闆就在隔壁,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豆豆這會兒肯定會癱跪在地上,哭着求放過了。
嘶——
東洋美姬深吸一口氣時,發出的聲音,和毒蛇吐信子時的聲音,沒什麼兩樣。
呼——
東洋美姬輕輕吐出這口濁氣後,縮回了手:“他既然是正常的,爲什麼要對外散播,他是個無能患者?”
鎖住脖子的那隻手拿走後,豆豆立即滿血復活。
冷笑:“我家老闆,從沒對誰說過,他是個無能患者。所謂的雲海李太,也只是小人在暗中詆譭他罷了。至於某人相信了這個謠言,則是因爲她足夠蠢。關鍵是,雲海李太的名頭,也能幫我老闆,抵擋某個蠢女人的垂涎。”
誰是那個愚蠢的女人?
姬可上,不可辱也!!
嘶——
呼。
東洋美姬強忍着暴走的戾氣,再次“毒蛇吐信”後,才問:“你爲什麼要告訴我,他是正常男人?”
“是藥三分毒。”
南豆的回答,簡單易懂。
東洋美姬沉默片刻,低聲問:“如果我今晚。”
她剛說到這兒,就被南豆打斷:“搖尾乞憐,你還是有機會的。”
嘶——
呼!
東洋美姬第三次深呼吸時,南豆打了個哈欠:“去吧。畢竟你已經中毒了,我是不會在意的。我也不會告訴別人,東芝的三少奶奶,會跪在我老闆面前,搖尾乞憐。”
“我中了什麼毒?”
看着南豆,東洋美姬第四次深呼吸。
“我家老闆對你來說,就是無法化解的毒。”
南豆懶洋洋的說完,扭着腰肢,走進了25號院的客房。
東洋美姬沉默了很久,才拎着食盒走出了25號小院。
26號小院內。
李東方舒舒服服的泡在了溫泉中,看着換上黑色浴袍的美姬,從客房內逶迤而來。
黑色的浴袍落地。
冷月下——
一條渾身泛着白瓷光澤的美女蛇,悄無聲息的滑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