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知道,撞了人之後,她得給人道歉。
她連忙後退一步,擡手飛快的擦了把淚水,急急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着,她連忙雙手放在小腹前,給人深深的彎腰鞠躬。
鞠躬過後——
不等陳有容低着頭的,從這個人身邊擦肩跑過去,胳膊卻被人一把抓住。
陳有容一驚,本能的揮手掙扎。
是。
她是不小心撞了這個人。
可她已經給他道歉了啊。
他怎麼能抓她的胳膊呢?
畢竟陳有容今晚穿的是露肩裝,兩條白生生的藕臂,看上去就那樣的細皮嫩肉。
也是男人隨便抓的!?
“你給我鬆開!”
陳有容剛要厲聲喝出這句話,就聽那個人冷聲問道:“哭什麼呢?昂?是誰欺負你了?”
嗯?
這個聲音好耳熟啊。
聽起來,特像小姑夫那個腹黑男。
陳有容一呆,連忙擡頭看去。
然後——
小姑夫那張集英俊,瀟灑,威嚴,壯觀,藝術,可親,可愛還讓人厭惡爲一體的臉,就這樣突兀的闖進了,陳有容的視線內。
再然後——
傻白甜原本無法形容的緊張啊,害怕啊等該死的情緒,都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只剩下了傻。
李東方看她這樣子後,剛要再問什麼,就聽到咔咔的腳步聲傳來。
大個小蕾蕾拍馬趕到。
陳有容忽然情緒崩潰,不管不顧的逃出洗手間後,沈蕾可嚇壞了。
她連忙追趕——
沃糙!
洗手間的門,啥時候這樣矮了!?
沈蕾着急追趕陳有容,卻忽視了洗手間門口的高度。
她本來就個高,今晚又特意換上了,最正式的細高跟。
這身高,立即又上調了七八釐米。
差點把天靈蓋給撞飛了的沈蕾,捂着腦袋傻愣了半天,才清醒了過來。
她連忙低頭,拍馬殺來。
然後她就看到了李東方。
大喜!
可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東哥,東哥!你怎麼來香江了?你啥時候來的?我在接到小莫送去的那首青花瓷時,還以爲是你傳真過來的呢。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看到你,好高興啊。”
蕾蕾歡聲大叫着,手舞足蹈的衝過來,一把就抱住李東方胳膊,原地跺腳開心激動的,竟然淚花閃閃的樣子,和在外求學半年的妹妹,終於看到哥哥時的反應,沒啥區別。
真切感受到沈蕾,此時發自肺腑的喜悅後,李東方稍稍有些愧疚。
再怎麼說,蕾蕾都是比他還要小一歲的女孩子。
尤其她從小特殊的生活環境,和不諳世事的性格,註定她是個需要人呵護的。
但李東方把她丟到香江後,卻從沒有主動給她打個電話。
甚至都忘了這號人。
“我這個東哥當的,貌似不合格。”
李東方心中自責着,習慣性的擡起了手。
傻大個卻衝着他嬌笑,沒有任何的反應。
沈蕾一愣。
隨即小臉猛然一紅,連忙乖乖的彎腰低頭。
她想到了路雪,蠱惑她一起喫菜時說過的那句話。
李東方這次如願以償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喜歡揉女孩子的腦袋,這是啥毛病?
李東方不知道。
反正他就喜歡對美女們,做這個動作。
“你的個子太高,實在不方便。”
李東方滿臉的嫌棄,又隨手往左,揉了揉身邊那個雙馬尾的腦袋。
嗯。
還是身高一米五二的小美女蛇,最適合讓人揉腦袋了。
因爲坐在過道口,主動陪着他過來找沈蕾,問問能不能換歌的東洋美姬,立即翻了個白眼。
莫名其妙的,她忽然覺得被小土鱉揉腦袋,竟然會徒增一種說不出的安心。
“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剛來到後臺,就差點被傻白甜撞飛出去的李東方,這才安敷衍性的,也摸了摸她的腦袋,皺眉問道。
別看他挺嫌棄這個傻白甜的。
可要是誰欺負她,李東方肯定不願意!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小姑夫大侄女的關係,李東方是她的長輩。
晚輩被欺負了後,當長輩的肯定不能無動於衷的。
沈蕾連忙搶先回答:“沒人欺負有容啊。”
李東方看向沈蕾:“那她怎麼哭了呢?”
“我哪有哭了?”
說這話的人,卻是陳有容。
你滿臉淚水的樣子,竟然自稱沒有哭?
真當小姑夫我是瞎子呢?
李東方立即滿臉的不高興,再次看向了陳有容。
愣住。
傻白甜那張洋溢着欣喜笑意的小臉蛋,白裏透紅是那樣的與衆不同,哪兒有絲毫的淚痕?
可李東方剛纔看的很清楚,陳有容就是淚水滿臉。
這眨眼間的,她就擦乾淨不說,還搞得從沒有流過淚那樣。
不得不說,傻白甜死不賴賬的演技,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小姑夫,你眼花了吧?”
陳有容也特自然的伸手,抱住了李東方的左胳膊。
李東方——
回頭問美姬:“她剛纔,是不是滿臉淚?”
美姬瞪大無邪的眼睛,嬌脆嬌脆的聲音:“她哪有哭?”
李東方——
陳有容擡手,摸了摸美姬的腦袋,對李東方說:“你看,這個小妹妹都沒看到我哭,就你說我!”
八嘎。
拿開你的爪子!
要不是李東方在場,美姬絕對會一個反扭,讓陳有容嗷嗷的大叫。
李東方摸她的腦袋,她會感到莫名的安心。
並隱隱的期盼,腦袋再被摸一把。
因此當陳有容伸過手來時,美姬沒有躲。
可讓美姬不解的是,同樣是被摸腦袋,爲什麼李東方能給她安心(好像有了依靠那樣),陳有容帶給她的,卻是說不出的羞辱呢!?
美姬心裏咋想的,陳有容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