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於海東摟住肩膀後,李東方忽然想到了這句話。
當然。
於海東前一秒時,也沒叫李東方小甜甜。
但前一秒時,於海東卻鄙視他是個軟飯男的。
這一秒,於海東就親熱的稱呼他爲兄弟了。
“果然是玩槍的男人啊,這臉皮,都快跟上我的厚了。”
李東方暗中感慨,卻打了個哈哈:“那個啥,我剛纔咳嗽,是嗓子癢。”
於海東笑眯眯的看着他,滿臉的鄙夷。
李東方很奇怪:“你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個軟飯男啊。”
於海東如實回答:“不是好像,就是!給我打電話的老頭子,直接告訴我說,只接陳總走,不用管李東方那個喫軟飯的。”
李東方——
他很能理解,那羣老頭子爲什麼只接走子佩,卻不管他的死活,還嘲笑他是個軟飯男。
就憑那羣老頭子的智商,肯定能猜出陳子佩辭職,就是被李東方蠱惑的!
對這種挖牆腳的人,他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我剛摘掉了無能之輩的帽子,卻又閃爍起了軟飯男的光環。”
李東方暗中嘆了口氣,只好小聲說了起來。
於海東的身份,足夠他知道那幾臺機牀了。
當然,就算那羣老頭子親自逼問,李東方也不會說出是誰,幫他搞到了這幾臺機牀。
他們能猜到幼齒雙馬尾,是他們的事。
於海東聽後,那張黑紅的老臉,立即猛地哆嗦了下。
後世某國有個最佳男主,最愛說的話,就是:“沒有誰,比我更懂咋咋咋了。”
那句“名言”套用在於海東身上,就是:“沒有誰比我更懂,高精度機牀對潛艇來說,有着多麼重要的作用了!”
她連這種東西,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搞回來。
國寶!
怪不得那些老頭子,把她當做國寶來看待呢。
於海東猛回頭時,一把推開李東方,再次和子佩用力握手。
被推了個趔趄的李東方,滿臉的無語:“前一秒還叫人家兄弟,後一秒馬上就推開人家了。”
幾分鐘後。
子佩和李東方用力擁抱了下,低聲說:“我要走了。你不能去。但你放心,只要我走了,他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子佩說的這些,李東方當然很清楚。
其實就算於海東帶他走,李東方也會婉拒的。
真當那艘零五二,是那麼好上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種船。
一旦上去,再下來就難了!
子佩說:“我會盡可能的,說服那羣老頭子,接受我的辭職申請。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就撂挑子,掛印回家。”
夠嗆。
那羣老頭子,既然派出了於海東這種大人物,親自前來迎接你,那麼就絕不會放你辭職的。
奇怪。
陳寶貝明明是我的老婆,可她幹什麼,卻不是我說了算的。
子佩,你究竟是誰的老婆?
滿腹疑問的李東方,站在甲板上,遙望着那艘零五二,隨着一聲嗚嗚的汽笛,緩緩駛離,情緒很是低落。
三名海燕號上的船員,都圍在了李東方的身邊。
他們都恢復了桀驁的樣子。
腰裏揣着傢伙,鷹視狼顧的樣子,掃視着易青山等人。
子佩臨走前,當着於海東的面,說的很清楚:“誰敢動李東方,殺無赦。”
有了大暴龍的明確指示,這幾個“海員”再無忌憚。
其實吧。
現場所有的海巡,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李東方是萬萬不能動的。
那會大家敢對李東方瞪眼,那是因爲不知道他是幹啥的。
隨着零五二的到來——
沃糙。
這小子,絕對是天下第一軟飯男啊。
如果我有個那麼牛逼的老婆,我肯定比他還要更拽。
滿腹羨慕嫉妒恨的海巡們,再看向易青山和鳳慶同時,卻情不自禁的搖頭。
這兩個來自“上面”的大人物,當初有多麼的威風,現在就有多麼的惶恐。
反倒是三人組中的張希玉,此時滿臉的笑容,湊到了李東方面前,遞上了一顆“友誼”牌香菸。
但鄭海纔是本次行動中,最大的贏家。
他站在海燕號的船首,對兩艘海巡一揮手:“開船,返航!”
嗚。
嗚嗚——
幾聲汽笛聲,順着海面傳出去了很遠。
也驚醒了發呆的易青山,和鳳慶同。
他們都看向了李東方。
那眼神帶着濃濃的乞求。
在幾名海員的保護下,李東方走到了易青山面前,和氣的笑道:“易總,你確實夠牛。竟然敢下令對我老婆開槍。厲害,委實厲害。”
夠牛的易總,終於順着貨櫃緩緩的癱坐在了地上。
如果只是稽查海燕號,他也許還沒太大的責任。
畢竟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可下令對着海燕號開槍,這事就大了。
沒看到於海東親自乘坐零五二,前來接應陳子佩嗎?
這足夠證明,陳子佩在那些老頭子眼裏,就是國寶級的。
而且還是那種最頂級的國寶!
易青山嘴巴不住的動着,想和李東方求情。
可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鳳慶同倒是能說出來。
問題是,李東方會聽嗎?
就算他會聽,他能放過他們嗎?
就算他寬宏大量,那些差點被壞了好事的老頭子,會放過他們嗎!?
“趁着還沒上岸,你們還是趕緊給家裏打個電話,提前告個別吧。我能爲你們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李東方淡淡地笑了下,轉身走開。
他也算是提醒了易青山倆人。
他們精神一振——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各自的家族身上!
11月9號。
中午十二點半。
總算可以睡個舒服覺的康婉怡,被人用力搖醒。
她猛地睜開了眼,就看到了紅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