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打脫臼此類的事,對於子佩這種人來說,那就是家常便飯。
她必須得學會正骨等本事。
要不然——
在戰場上和敵人廝殺時,崴了腳後總不能等着大夫,來給她復位吧?
子佩天生就是個殺神,在暴力這方面的天賦,那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短短半個月內,她就基本可以自稱爲“正骨專家”了。
也正是精於此,子佩仔細檢查了豆豆的傷勢後,才發現了暗藏的貓膩。
李東方對子佩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那都是無條件的信任。
既然她說,豆豆在被紅新穎正骨“休養”兩天後,以後能變成個瘸子,那麼李東方就堅信,豆豆肯定能變成個瘸子!
李東方心中的殺意,騰地就冒了起來。
他實在不敢去想象,也無法接受,豆豆日後走路時,那一瘸一拐的樣子。
子佩清晰感受到了,李東方心生的殺意。
她握住了李東方的手,微微用力:“不怕,不急。”
“現在我已經基本確定,那個康婉怡,就是傳說中的魔都康姨。”
李東方順手和她十指相扣,坐在她身邊,嗅着她身上散出的獨特香氣,鼓盪的心情,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他就把趙心語和宋連傑倆人,接連找到他,彙報康婉怡露出的馬腳;
他決定將計就計,制定了“春水計劃”;
昨天早上豆豆因調皮崴了腳,被他揹着去了醫院,紅新穎給她正骨;
康婉怡主動提出給他當祕書,在去鄭英傑的葬禮上時,他一路上說了些什麼的話,全都給子佩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當然——
李東方絕不會告訴子佩,他曾經對康婉怡“手賤”的事。
那種事,非正人君子所爲也!
最後。
李東方纔冷冷的說:“看來,昨天小心語跑進醫院,通知紅新穎做好接診豆豆的準備時,康婉怡在知道後,就暗中囑咐紅新穎對豆豆下黑手了。”
“讓豆豆變成瘸子,算是她們小小的報復我一下。”
李東方的腮幫子鼓了下:“而且,紅新穎故意讓豆豆無法在兩天內康復,就是在給康婉怡,爭取能在我身邊多呆的機會。”
子佩點頭:“康婉怡會爭取在這兩天內,給你留下最好的印象。那樣等豆豆因腳疼不良於行時,她就會順勢補位,成爲你的祕書。”
李東方接着分析:“就算豆豆因腳踝總是疼痛,去了大醫院檢查,查出疼痛的原因後,紅新穎也有足夠的理由來推脫。比方說她在幫豆豆復位後,豆豆不小心再次受傷之類的。反正醫療事故這種事,屢見不鮮。”
“康婉怡爲了能成爲你長久性的祕書,達到她不可告人的險惡用心,竟然暗算豆豆,不惜讓她變成瘸子。”
子佩森聲說:“其心可誅。”
李東方卻沒說話。
無論是康婉怡的指使,還是紅新穎的自作主張。
紅新穎利用自己的專業,要想讓豆豆變成瘸子的行爲,都是堅決不可饒恕的!
還是那句話:“暗算李東方後,只要不給他造成不可接受的損失,他也許會一笑了之。但誰要是對他身邊的人下黑手,李東方就會和人拼命。”
“無論你是什麼計劃,這個紅新穎絕不能留。”
子佩語氣冷靜:“這次她暗算的是豆豆,也不致命。那麼下次,你或者王者,大春或者水靈等你的這些左膀右臂,因頭疼腦熱等小症狀,去醫院拿藥看病呢?”
她看着李東方的眼睛,說:“無良醫生殺人,根本不用刀的。只需藉助患者的病情,使用某些藥物。讓患者的身體,甚至是腦子受傷,並不是多難的事。”
李東方猛地打了個冷顫。
他此前看穿康婉怡的本來面目後,就把重心用在了她身上,並制定出了將計就計的計劃。
雖說李東方也囑咐小昭,暗中盯緊紅新穎。
但毫無疑問——
他忽略了紅新穎,用她的專業,對他所產生的威脅!
幸虧今天子佩回家,發現深藏在豆豆腳踝中的貓膩。
要不然——
滿以爲已經把康婉怡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我東哥,還真有可能在某一天,因一場小小的感冒,變成智商不過50的低能兒。
李東方小看了紅新穎,對他甚至對整個公司高層,所起到的威脅,要遠超康婉怡!
“無論那個紅新穎是自作主張,還是被康婉怡所驅使。在她暗算豆豆的那一刻起,就違背了醫生救死扶傷的天職。而是把醫術,當做了鬥爭的手段。”
子佩又說:“這種人,死不足惜。”
李東方緩緩的說:“怎麼對待紅新穎的這件事上,是我掉以輕心了。幸虧你發現了貓膩,除掉了以後的危險隱患。我會好好想想,該怎麼搞她的。”
如果李東方大刀闊斧的搞紅新穎,勢必會引起康婉怡的警覺。
就憑藉康婉怡的智商和手段,馬上就能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她或者迅速潛逃。
或者死不承認。
或者乾脆承認她就是康姨——
但無論是哪種結果,都無法讓李東方爲她量身打造的“春水計劃”,進行下去。
當前。
李東方和康婉怡的鬥爭,他是處在絕對的優勢。
他有很大的把握,能把康家玩殘。
還不用引發,圈內對康家的“同情弱者”心態。
優勢堪稱碾軋性的李東方,必須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既能拔掉紅新穎這顆隱患很大的釘子,又不用引起康婉怡的警覺。
“我得好好想想。”
李東方擡起和子佩十指緊扣的左手,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輕吻了下後,說:“這件事,我自己就能搞定,你不用管了。”
吧嗒。
子佩湊過小腦袋,嘟嘴在李東方的腮幫子上親了口,表示收到。
然後她就岔開了話題:“王庭雲說,他打着你的旗號,去給白敏捧場,是受一個德高望重的高人所託。”
“高人?”
李東方瞪大了眼睛:“什麼高人?我怎麼不記得,我認識哪位高人?”
“能夠驅使王,蘇,顏,南四大家,事前不告訴你,卻打着你的旗號,去恭賀白敏大婚的這個人,絕對是個高人。”
子佩輕聲說:“這個高人,不一定有錢,不一定當官。但他在國內頂層圈內,卻有着很高的威望,或者說是地位。”
李東方點頭,示意子佩說的沒錯。
“這個高人,可能是某座寺廟裏的和尚,可能是某座道觀裏的道士。也可能是,隱退深山的名士。”
子佩頓了頓,又說:“還有可能,是我們爲爸媽守靈那晚,來看過我們後,就杳無音信的瞎子爺。”
瞎子爺?
李東方的心肝,砰然輕跳了下。
“這個高人在今天的所作所爲,就是在提醒整個豪門圈,你是如何的看重白敏。”
子佩握着李東方的手,明顯緊了下:“或者說,你和那隻白狐之間,就有可能存在於某種神祕的關係。你們的這種關係,也許會和你回來找我有關。”
peng。
李東方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子佩的這番話,讓他想到了香江姜家老宅的酆都四門落鎖局。
想到了那朵白色的殘花。
想到了那副“龍從霧中來,鳳從谷中起”的對聯。
想到了白敏多次說過,他是她夢中的那個男人。
更想到了那晚在酒店客房內,就在他無法控制的,想摘取那朵花時,隱隱聽到的雞叫聲!
子佩看他的神色不對勁,連忙低聲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李東方和白敏的那些破事,本不想告訴子佩的。
畢竟詭異不說,還他媽的特香豔。
正人君子實在是沒臉說——
可現在呢?
爲避免以後引起誤會,李東方決定對子佩坦白。
“老婆。你還記得10月30號的晚上,我曾經去過姜家的事嗎?”
李東方乾咳了一聲,開始娓娓道來。
天。
漸漸的黑了。
四九。
黃俊和白敏的婚房別墅內。
院子裏,客廳內,還有很多人高舉着酒杯,圍攏着黃俊喝酒。
洞房內,白敏則靜靜的坐在牀沿上,等待着她的如意郎君。
等黃俊入了洞房後,還會有人去聽牆根。
風俗如此,大興世道。
況且所有的黃家子弟,都希望黃俊能用他的勇猛,讓今天大出風頭的白敏,徹底臣服在他的腳下呢?
黃一山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黃俊。
這是在提醒兒子:“差不多了,你該爲我黃家爭光了!”
滿面紅光的黃俊,微微一笑,端着酒杯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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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少銘記終生的那一刻,即將來臨!
午夜還有。
月底最後一天了,祝大家在新的六月份,心想事成,全家和睦,身體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