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傑愣了下,下意識的就想問什麼,卻被小昭及時拽了下。
李東方剛纔說的很清楚。
是他下令!
宋連傑如果多嘴,擺明了要被臭罵。
被小昭提醒後,宋連傑連忙和小昭一起回答:“是!”
李東方說:“你們兩個,可以去忙碌了。”
宋連傑和小昭,急匆匆的走出了會議室。
“李會計。”
“到!”
“你帶着後勤部門的所有人,馬上整理前些天,採購的抗寒棉衣,棉被等抗寒物資,隨時準備裝車。”
“是!”
李會計答應了聲,起身快步離場。
“吳校長,範校長。”
“到!”
“孩子們沒來上課吧?”
“沒有。”
範芳說道:“昨天下午時,就按照您的吩咐,讓孩子暫時放假。”
“好。”
李東方點頭:“你們帶領全體教職工,把所有的課桌都拼湊出,牀鋪的樣子。”
“是。”
範芳和吳校長答應了聲,起身離去。
“幻影酒店的林主任。”
“在。”
“你的任務就是,帶領全體職工,蒸包子。隨時準備着。熬粥。”
“好。”
翠花嬸去忙了。
“食品廠的林華。”
“有。”
“加班加點生產餅乾和拉條,其它產品,全停。”
“明白!”
林華走了。
“老村長。”
“在。”
老村長立即站起。
“您坐鎮村部,聯繫我們天橋鎮的其它村落。哪兒有求援,您就往哪兒派人。”
“行。”
老村長點頭,重新落座。
“馬文靜。”
“在。”
“你帶着巡邏一隊30號人,隨時準備支援北邊因雪災求援的村莊。”
“沒問題。”
馬文靜答應了聲,快步出門。
“鄭霞!大春!劉振國!”
“有(在)!”
“你們三個,負責把我們公司,包括救護車,校車,箱貨等所有的車輛。”
李東方吐字清晰:“輪胎上全部綁上防滑鏈,隨時等候的我命令,外出搶險,或者營救可能被困的羣衆。”
“收到!”
鄭霞他們幾個齊聲答應,邁步出門。
“王者,組織全公司所有20到30之間的男性青壯,分十個分隊,隨時待命。”
“馬健,服裝廠再次加快,製作棉衣棉被的速度,不要花樣,只要暖和。”
“穆佑帶巡邏2隊,負責東邊數個村子,可能會出現的險情。”
“林峯帶巡邏3隊,負責北邊數個村子,可能會出現的險情。”
“顏鼎協助王者,做好人員調配工作。”
“麻花和三叉——”
隨着李東方的一道道命令下達,幻影集團所有的中高層,都暫時丟下當前的工作,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事了。
大雪紛飛中的幻影集團,再次像一臺機器那樣,緊張而又絲毫不亂的忙碌了起來。
“東方。”
空蕩蕩的會場內,老村長走到了李東方的面前,臉色凝重的問道:“你覺得這場大雪,會給老百姓們,造成可怕的損失?”
“天氣預報上,早在幾天之前就說過,會有一股子數十年來,最強烈的冷空氣,從西伯利亞遠道而來。”
李東方又拿出了天氣預報,來說事:“我就擔心真被天氣預報說準了,雪下個不停。咱們鎮上的絕大多數村子,有很多的茅草房。萬一被壓垮,是要出人命的。”
老村長點頭,舉起菸袋鍋子,點燃。
因爲老八叔,翠花嬸的原因,老村長比王者等人都清楚,李東方絕不是一般人。
既然李東方如此的鄭重以對——
那麼就說明這次雪災,極有可能成真啊。
他們都沒有提起,一旦李東方烏鴉嘴成真了,幻影集團所撥出的大批物資,算誰的這件事。
無論是李東方,還是老村長,都覺得在天災降臨後,他們無論無償的付出有多少,都是理所當然的!
誰讓他們有錢了?
誰讓幻影集團,是整個白雲的驕傲呢?
誰讓當幻影集團,遭遇外來人的打壓時,那些羣衆能義無反顧的站在他們背後,力挺了!?
老村長叭嗒了一口煙,問:“東方,你有沒有提醒秦老闆?”
“說過。”
李東方點頭:“但白雲的準備,估計不會太足。畢竟天東不是東北,極少遭遇雪災。”
“嗯。”
老村長說:“白雲真要遇到困難,她會打電話跟我們求援的。”
李東方卻搖頭:“在秦老闆,老鍾等人的心裏,我們天橋鎮的穩定,纔是最重要的。只要我們這邊不出事,他們就能穩定軍心。因此,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確保天橋鎮,不要給白雲添亂。”
老村長嗯了聲:“我們公司,是秦老闆他們手裏,最後的一張底牌。”
李東方笑了下,說:“其實我們這張牌,遠比他們所想象的強大。”
老村長也笑了笑,看向了南邊:“真要發生雪災,南邊那些村子,可就遭災了哦。”
“真要用得着我們,我們全力以赴就是了。”
李東方裹了下黃大氅,走出了會議室。
雪還在下。
風還在刮。
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李東方知道,這場數十年來罕見的暴風雪,要斷斷續續的下四天!
不過前一世時,人在外地的李東方,並不知道這場特大的暴風雪,會給白雲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可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出,現在的建築物在特大暴風雪的肆虐中,是多麼的脆弱。
“上一世時,子沁肯定沒來白雲。”
“但這場特大暴風雪,卻有可能會如約而至。”
“我能改變一些人的命運,卻無法撼動天威。”
李東方心裏默默的想着,踩着厚厚的積雪,咯吱咯吱的走出了總部。
小祕書亦步亦趨,渾身哆嗦。
李東方站在門口,看向西邊。
白雪紛飛。
寒風刺骨!
白雲大院內。
辦公樓的一間辦公室裏,空調呼呼的吹着。
今天,已經是暴雪肆虐的第三天。
晚上九點!
看着轄區內,數百個村子報上來的損失報表,手背被凍裂,臉上還戴着兩個黑眼圈的秦子沁,不時的痛苦的,閉一下眼睛。
更讓她崩潰的是,窗外又已經大雪飄飄。
桌子上的收音機裏,也全是被本次三十年從沒有出現過的暴雪,不間斷的報導。
她已經兩個晝夜,沒有好好的休息下了。
沒有好好的喫頓飯,沒有回到過李家村的2號別墅。
她感覺只要打開窗戶,來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身體上的極度疲倦,對秦子沁來說,還是次要的。
關鍵是精神上的沉重打擊!
受損報表上,那一排排觸目驚心的數字,就像一顆顆子彈,精準命中了她的神經。
這兩天來,竟然有四百多間房屋倒塌(包括牲口棚),17個人不幸遇難,受傷的足足上百人。
被砸死的牲口家禽,那更是個讓人心痛的數字。
可以肯定的是。
受損數字隨着暴風雪的再次來臨,還要增加。
“一週之前,東方就提醒了我,我也做了一定的抗雪防寒工作準備。”
“可我還是小看了,這場特大暴雪,給白雲造成的傷害。”
“我他媽的,簡直就是個罪人。”
秦子沁雙手十指,插在頭髮內,低聲自罵。
雪災來臨後,僅僅是壓垮房屋,砸死砸傷人口和牲口嗎?
不僅僅是。
而是受災羣衆的安置。
今天才是陽曆12月5號,可隨着這場暴風雪的肆虐,晚間氣溫卻已經低到了零下17度左右。
零下十幾度度放在大東北的雪鄉,那就跟玩兒似的。
可放在四季分明的沿海省份天東,那就是災難!
唯一讓秦子沁欣慰的是,以李家村爲核心的幾個村子,雖說也有房屋被壓垮,但卻沒有人受傷。
這足夠證明李家村的抗災工作,做的相當出色。
嘟嘟。
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秦子沁的心肝,猛地一哆嗦時,房門也被人推開。
雪災來臨後,始終在第一線的鐘恩鵬,傍晚時剛回到大院。
他也是臉色憔悴,鬍子拉茬。
他推門跑進來後,就急急的說:“花石鎮南八戶村,剛傳來消息。幾家村民在屋頂上除雪時,房屋崩塌!”
花石鎮是白雲最南邊的鎮子,建立在泰山蜿蜒向北的餘脈下。
山雖然不高,卻很陡峭。
花石鎮當前在白雲,也是以前經濟倒數第二(第一是天橋鎮)的貧困鎮,且人口衆多。
秦子沁最擔心的就是那邊。
畢竟很多村子,都是在山谷內。
這要是出現雪崩之類的,後果不可預料。
聽鍾恩鵬說那邊出事後,雖說不是雪崩,但秦子沁的臉色還是一變。
“我知道了,稍等。”
秦子沁強作鎮定,擡手接起了依舊在嘟嘟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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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的雪格外大,記憶猶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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