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這樣問我,是因爲我跑來這兒,還帶着小祕書吧?
還是因爲我長得帥——
李東方滿臉的奇怪,反問嶽海國:“那你覺得,我是來幹啥的?”
“說實話,這些年來,我參加過搶險救災很多次了。”
嶽海國苦笑:“可從沒在任何地方,執行搶險救災任務時,能碰到你們這種救援的。”
他說着鬆開李東方的手,看看米粥翻滾的大鍋。
再看看那些狼吞虎嚥的人——
他就忍不住的搖頭:“孃的,很多鄉下百姓就算是過年時,好像也不敢敞開懷的,喫這麼肥的包子,喝這麼好的酒,抽這麼好的煙了吧?”
除了包子還算正常點。
酒是十塊錢一瓶的泰山特釀,這是雲海百姓結婚時,纔會購買的酒。
煙是五塊錢一盒的“白將”,同樣是結婚用品。
但幻影集團卻也搬來了五箱子泰山特釀,拿來了十條白將,就隨便的丟在雪地上,隨便用。
這是有錢燒的呢?
還是日常習慣?
嶽海國覺得是後者。
人家幻影集團就是有錢!
如果沒有強大的經濟基礎做後盾,他們的救援隊也不可能,擺出外出度假的嘴臉。
當然。
雲海地區有錢的企業很多,可在雪災來襲,無數羣衆掙扎着等待救援時,卻沒哪家企業能像幻影集團這樣,竟然投入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
尤其當嶽海國得知,幻影集團今晚派出的救援隊伍,和這一隊配製完全相同的隊伍,竟然多達整整十支,當前正分頭馳援其它雪災嚴重的村落後,更加的喫驚。
“這也許就是獨具特色的,幻影式救援了吧?”
嶽海國心裏想着,對李東方緩緩的舉起了右手。
李東方愣了下,連忙像模像樣的,揮手還禮。
再怎麼說,我東哥也是幹過幾天的帶刀侍衛。
隨着嶽海國的舉手,一排長他們也都紛紛,對他舉手。
“這是我的心肝小東西。”
二姐看着李東方,心裏想。
豆豆則毫不掩飾,對老闆那瘋狂的崇拜:“這是我的心肝小老闆。”
這是我的心肝姐夫——
宋連傑剛拽了下李東方的衣襟,就被他回頭瞪了眼,惡聲惡氣的問:“幹啥?”
“姐夫,我們是不是也該撤了?”
宋連傑被嚇得一哆嗦,連忙說:“優先被送走的村民,都上車了。”
撤?
哦。
那就撤!
李東方喊過王者,讓他帶隊把王南村的村民們,都安全送回李家村。
十輛車,四五百號人,尤其這麼惡劣的條件,糟糕的路況,肯定拉不了。
可當前有資格被送回李家村的人,只能是老弱病殘,和婦女兒童。
那些青壯漢子,也想今晚被送到李家村?
呵呵。
做啥美夢呢?
吃了我的包子,喝了我的酒,抽了我的煙,就得聽我使喚!
不對。
是聽二姐的使喚。
李東方適時的推出了子沁。
就憑子沁的工作能力,現場給兩百多青壯編隊,找出帶頭人,讓他們分頭馳援別的村子這種事,絕對是張嘴就來,信手指揮。
“如果二姐能來公司幫我,我每天睡到自然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可惜她是個官迷,不甘墮落啊。”
站在旁邊的李東方,看着從容派遣的秦子沁,想到這兒後,忍不住的搖頭。
悄悄的握住豆豆的小手,心裏滿足:“還是豆豆好,隨手可玩。當然,就是笨了點。”
嶽海國吩咐小武,把這邊的情況向上面彙報,等待新的指示。
子沁倒是也想聯繫下,去了別處的老鍾他們,但普通電話在這種環境下,壓根沒有信號。
那就不聯繫了。
乾脆帶着喫飽喝足後,迅速還陽的兩百多青壯,直接在季長水的帶領下,逐個村子的掃過去。
嶽海國得到的指示,是聽從秦子沁的調遣。
這可是最鋒利的尖刀!
再看看那兩百多個再無後顧之憂,盡顯生龍活虎的青壯們,秦子沁就知道,接下來就是良性循環了。
或者乾脆說,也正是因爲做足最充分準備的李東方,及時馳援,才能讓她再也不懼,這暴風雪。
讓暴風雪來的更猛烈些吧——
這種傻瓜話,子沁絕不屑說的。
但她可以在小手一揮,大叫“出發去路家窪“後,對李東方低聲說:“弟弟,謝謝你。”
矯情——
李東方白了她一眼,裹了下大衣,豪情萬丈的大喊了個走,就被豆豆拽着往前,疾步追向了新的救援隊伍。
能揹着老闆踩着及膝深的積雪,往前走嗎?
不行啊?
那就是廢物一個——
李東方左手握着豆豆,右手拽着二姐,背對着西北暴風雪,艱難的向前跋涉。
心想:“我是大老闆,完全可以坐鎮家裏,遙控指揮的。這種力氣活,交給沙雕王他們做,最好。”
摸着二姐的良心說。
李東方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畢竟他這小體格,在惡劣環境下就是別人的累贅。
可在接到子沁的電話,聽到她哭着求援後,李東方就再也按耐不住滿腔的熱血,親自率隊前來了。
七尺男兒比不上女人——
那又怎麼了!?
就在我東哥患得患失的樣子,被左手豆豆,右手子沁往前拽着走時,顏道的車子,也終於來到了幻影大道中段。
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鐵衛愣是開了三個小時。
這是因爲顏道的車子,沒有安裝防滑鏈。
他本來就該坐鎮天東大院,不用出來的。
防滑鏈早就用完了,再加上轎車的底盤又低,三個小時能跑到這兒,就很不錯了。
顏道從大院內集合起來的最後一批人,因車子是輕卡,早就被他趕着跑進了山區。
“小宋,再試着聯繫下秦子沁,看看能不能打通她的電話。”
顏道滿臉的焦急,但說話的語速,卻依舊是那樣的沉穩。
小宋立即撥打秦子沁的電話。
依舊是打不通。
“老闆,前面不遠處就是白雲大院了。”
小宋建議:“我們先去大院,通過座機撥打花石鎮的辦公室,瞭解情況。況且大院對過的路,就是幻影集團剛修建到花石鎮的公路,那邊有什麼動靜,我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只能這樣子了。”
顏道終於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他倒是想去受災的村落。
可他不但不熟悉地形,尤其車子不給力。
如果他堅持帶隊衝鋒到一線,真要是車子滑到深溝裏,反倒是會連累救援隊伍。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東哥那樣,明知道自己是個累贅,卻因心疼二姐的哭泣,熱血上頭後,就不管不顧的親臨現場,給人添麻煩。
“老闆,前面好像有很多人。”
開車的鐵衛,忽然提醒正在說話的顏道。
坐在副駕上回頭和顏道說話的小宋,立即扭頭看去。
可不是嘛。
藉着車燈和路燈,三個人就看到數百米外的路上,到處是人。
還有車輛!
但那些車輛,全都是剷車。
每一輛車上,都有一面鮮紅的旗幟,在風雪中獵獵飛舞。
剷車後面得有多少人?
數不清。
但卻能隱隱的看到,所有人都拿着鐵杴,拿着掃把,一刻不停的清掃路面。
“這麼多人!這些人,是附近的村民自發組織起來,清除道路積雪的嗎?”
小宋愣了片刻,喃喃的問。
顏道卻眉梢一挑:“不是。這些人極有可能,是來自幻影集團。附近村民,怎麼可能開出七八輛,這麼大功率的剷車?”
幻影集團的人?
天啊。
幻影集團距離白雲大院門口,至少也得有十五公里吧?
難道他們從那邊一路清除積雪,來到了這兒?
小宋滿臉的不信——
卻又不得不信!
因爲隨着距離的拉近,小宋看到了老闆的未來兒媳婦,也是雲海悄悄超市的總經理,王甜甜。
王甜甜正在指揮人,在路邊“修建”防風牆。
防風牆後面,則是鐵製的竈臺,和酒店專用的煤氣罐。
藍色火苗,吱吱的舔着鍋底,雞湯的香氣,和炸油條的香氣,隨風來回的亂竄。
那麼多的大鍋,那麼多忙碌的人。
小宋嘴角直抽抽:“難道王總,要在這兒練攤?”
車子停下。
不等小宋開門,顏道就開門下車,裹了下棉衣,踩着嘎吱嘎吱的積雪,快步走到了王甜甜的背後。
王甜甜恰好回頭——
“伯父,您怎麼來了?”
王甜甜很驚訝的問道。
轟轟轟——
剷車的怒吼,淹沒了她的話。
兩輛剷車並排着,推着厚厚的積雪,駛上了通往花石鎮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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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面前,我們緊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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