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羅馬?
今天傍晚,你親眼目睹了,南秀國在街頭上被人擄走的那一幕?
李東方接到白敏的電話後,立即端正了坐姿。
“但我沒有冒然行動,也沒及時聯繫金陵南家的人。”
“我不敢隨意行動,是因爲我身邊只有幾個保鏢,又是人在異國,惹不起人家。”
“可我卻派人,死死盯緊了,南秀國被擄走的精準位置。”
“我不給金陵南家的人聯繫這些,是因爲我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我能分析出,南家的人如果得知你在歐洲,可能會找你。”
“至於我爲什麼來羅馬,就是奔着你來的。”
“我當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和我自己不住作死,惹你厭惡,被你拋棄有關。”
“我想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我覺得南秀國被擄走這件事,就是我能重新,獲得你恩寵的最佳,也是老天爺賜予我的最後機會。”
“說吧——”
“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聽候你的調遣。”
白敏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後,才閉上了嘴。
這番話,可算是掏心窩子裏的話了。
這也是她翻來覆去的,分析了大半個晚上,才做出的最後決定。
君子,可欺之以方!
這句話的大概意思,就是:“對君子,可以被合理地壓迫。但不能不講道理的,去欺負他。”
李東方是君子嗎?
這不是在罵我東哥嗎!?
可白敏卻覺得,唯有這樣她才能,抓住老天爺給她的最後這次機會。
再看我東哥——
此時滿臉都是被康婉怡,曰了一萬次的樣子。
他回頭看了眼接替豆豆的工作,跪坐在背後,爲他撓癢的淚兒,目光示意她拿出鋼管,對着他的後腦勺來一下子。
他需要清醒下。
可淚兒這個笨蛋——
卻瞪大一雙無知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意思是:“我撓背的技術,不到位嗎?”
笨蛋淚兒。
李東方嘆了口氣,對着電話說:“你能看得出,那些人是什麼來頭嗎?”
白敏回答:“我的保鏢告訴我,他們都是爲了錢財,敢做任何事的壞人。”
確實。
好人不會做當街,擄走女孩子的事。
李東方又問:“能看出,他們的來歷嗎?”
白敏回答:“除非,我現在獨自去找他們,隨便他們玩耍。”
李東方——
又問:“他們有多少人?”
“很多。”
白敏如實回答:“而且他們都是業內行家。不但聚點是臨時的,而且車牌也不會是真的。這樣說吧,如果我報警的話,或者派人接近馬場。除了他們迅速帶南秀國轉移之外,就是我的人被幹掉,這兩個結果。相信我,我精心鑽研這類業務數年,絕不會判斷錯誤的。”
李東方相信白敏的判斷。
他想了想,說:“夫人,晚安。祝你今晚,做個好夢。”
嘟。
聽到這聲忙音後,白敏長長的鬆了口氣。
無論是對事件的判斷,還是她徹底臣服的姿態,都很正確。
當然。
她也沒奢望,通過這件事後,就能徹底修復和李東方的關係。
但這是個最好的開端,不是嗎?
“希望,今晚我真能做個好夢。哪怕是噩夢,也行。”
當午夜的鐘聲,敲響了第十二下後,喃喃自語的白敏,迅速滑入了未知的黑暗中。
李東方當然沒睡。
他在想白敏的那番話。
倆人是啥關係此類的,先放一邊。
李東方只會考慮,擄走南秀國的人,是誰。
如果不是白敏的提醒,李東方還真會馬上再給雅詩蘭黛打電話,用完最後那個承諾,請她派人去馬場解救南秀國。
可被白敏這個業內精英提醒後,李東方纔知道“黑圈”內的水,遠比他所想象的更深,更渾濁。
如果他真給雅詩蘭黛打了電話,她肯定會馬上調兵遣將,去解救南秀國的。
可她這邊一有所動作,綁走南秀國的人,很快就能察覺到。
人家萬一馬上滅口呢?
畢竟綁走南秀國的人,70%是純金三克黨的人。
雅詩蘭黛已經用她的人格擔保,手黑組或者意呆利境內的玩黑者們,並沒有幹這件事。
“乾爸。”
“嗯?”
“要想解救南秀國,不能動用手黑組,或者當地特勤。”
淚兒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說:“那樣只會走漏風聲。導致南秀國被滅口,或者被轉移。白敏說的沒錯,絕不能輕舉妄動的。”
“用我們自己的力量?”
李東方側臉看着淚兒,苦笑:“劉振國他們都回家了,白敏那邊小貓兩三隻。”
淚兒冷靜的回答:“對方擄走南秀國後,肯定不是爲了殺她。而且手黑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們三兩天內,都不會有任何的異動。這個時間段,你可以調兵遣將。”
“把劉振國他們叫回來?”
李東方皺起了眉頭,語氣苦澀的說道:“夜梟還是太弱小了,真這樣,只會讓他們疲於奔命。偏偏子佩,唉。”
如果子佩不是“杳無音信”,李東方能調用的人手,就多了去。
他相信那羣老頭子,也不會因此就責怪子佩,動用國之利器。
因爲——
南秀國再怎麼說,那都是我炎黃同胞。
當同胞在海外,遭遇無辜綁架時,東土動用國之利器來拯救她,是責任更是義務!
不過,李東方倒是可以讓金陵南家,上書求援。
淚兒卻說:“爲了一個南秀國,沒必要動用國之利刃的。因爲一旦動用,就會牽扯到方方面面。那樣在海外的利刃,也有被暴露的危險。畢竟這次的敵人,可不是你在傑裏卡面對的那幾只小貓了。”
李東方問:“那你說,怎麼辦?”
“你忘了一個人。”
淚兒卻這樣回答。
“誰?”
李東方愣了下。
淚兒張嘴,輕咬了下他的耳垂:“迪拜,阿布。”
迪拜,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