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南秀國被電話鈴聲驚醒後,就感覺自己的狀態,從沒有過的好。
絕對是精神百倍,渾身都充滿了蓬勃的力量。
她有如此飽滿的精神狀態,自然是因爲她昨晚,終於用上了零號。
她連忙下意識的端正坐姿,小心翼翼的聲音,甚至略帶諂媚的回答:“好。我現在感覺,很好。”
就在她打電話時,淚兒從門外走了進來。
今早起來,陪着李東方在這棟七層樓的酒店樓道內,上來下去的跑了足足一個小時。
最後,她還讓李東方揹着她,從一樓爬到了四樓。
美名其曰,這樣更能鍛鍊身體。
真的嗎?
難道,她不住輕咬李東方的脖子,也是幫他鍛鍊身體的一種方式?
反正淚兒現在特幸福。
看着南秀國的眼神,都比以往略微柔和了那麼一丁點。
淚兒的忽然出現,讓南秀國臉上的諂媚,下意識的收斂。
她不敢看淚兒。
只是用力抿着嘴角,左手無意識扭着小腳趾,傾聽黑袍的電話。
“你只要感覺好就行。”
黑袍淡淡地說:“本來,我想把你培養成,最頂級的玩物。但你的運氣還算不錯,現在的計劃有變,你仔細聽好。”
南秀國連忙說:“我在聽。”
黑袍問:“李東方殺了我24個忠心的手下,你不會不知道吧?”
南秀國回答:“我知道,我就在現場。”
黑袍語氣陰冷:“如果現在讓你回到那晚,你會不會痛恨李東方,殺了你以後的同事?”
南秀國臉色一變,沒說話。
黑袍追問:“回答!”
“我——”
南秀國滿臉的痛苦:“我痛恨李東方,殺了我以後的同事。”
“那就好。”
黑袍陰陰的笑了聲,說:“如果我讓你,找機會給李東方,注射零號,你做不做?”
“不做!”
這次南秀國倒是想都沒想,直接一口拒絕。
讓她去暗算李東方?
開什麼玩笑啊?
那隻小土鱉不但陰險狡詐,工於心計,手段狠辣,是南秀國遭遇黑袍之前,最大也是唯一的噩夢。
她怕那隻小土鱉,早就怕到了骨子裏。
關鍵是,他是南秀國的救命恩人。
南秀國就算再怎麼沒人性,也不會暗算恩人的。
呵呵——
黑袍又一次的陰笑:“你確定,你不做?”
南秀國呆住。
她終於意識到,她當前中了零號。
零號發作時,她可能連呵護她三十年的親人,都敢殺!
何況一隻,給她帶來多次羞辱的小土鱉乎?
“我,我。”
南秀國顫聲說着,看向了門口的淚兒。
淚兒那雙淡藍色的眸子,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面無表情。
南秀國想告訴黑袍,說淚兒就在這兒,她怎麼敢接受暗算李東方的任務?
再說了。
她現在可不是零號發作期。
只要不飽受零號的折磨,她還是能嘴硬的。
“呵呵,放心吧。”
黑袍呵呵:“我是不會讓你暗算李東方,更不會讓你暗算,你的每一個親人的。我耗費心血的控制你,就是要你給我賺大錢的。並不是莫名其妙的,去暗算誰。至於被李東方所殺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廢物。死了,也就死了,我也沒放在心上。”
“謝謝,謝謝。”
南秀國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讓她去暗算親人,不去暗算對她有恩,還特可怕的小土鱉。
至於其他事——
南秀國自問只要自己能做到,那就會努力的去做!
“你當前的任務,就是留在李東方的身邊。”
黑袍說:“我知道他不會殺你。我還知道,他卻得防備你,奉我的命令暗算他。嘿嘿,我要你在他身邊,就是要給他如芒在背的痛苦感!”
待在李東方身邊,不用暗算他,這算多難的任務?
南秀國立即接下了這個,輕鬆的任務。
卻又忍不住的問:“如果,他趕我走呢?”
黑袍冷冷的說:“如果你被她趕走,那你就等着接受零號的折磨。把你自己的手指頭,腳趾頭都活生生的啃下來吧。”
南秀國的眼前,立即浮現上她親眼看到的,那極其血腥的一幕。
嚇得嬌軀一顫時,慌忙縮回了扭着小腳趾的左手。
“我是絕不會,讓他趕我走的。我會拼盡一切努力,留在他身邊。”
“你實話實說就是了。”
黑袍回答:“我把你安排在他身邊,其實就是玩的一手陽謀。他明明能一眼看穿,我就是讓他渾身不舒服。可他就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也不能破解。”
說到這兒後,黑袍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那笑聲,猶如夜梟夜啼。
刺耳異常!
南秀國渾身,頓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另外,我要特意告訴你一件事。”
黑袍刺耳的笑聲,終於停止。
南秀國連忙詢問,什麼事,但請吩咐。
“就憑李東方的陰險狡詐,他肯定不會甘心,總是被如芒在背的。”
“他極有可能,會派人冒充我,暗中去見你。”
“或者撥打你這個電話,給你下達新的指令,讓你離開他,幫他做什麼事。”
“因此,你絕不能認錯我,聽錯我。”
“我們以後打電話,或者我暗中見你時,都要對一個暗號。”
“暗號不對的話,就證明給你打電話的人,或者見你的人,是個冒牌貨。”
“暗號不對,無論他怎麼威脅利誘你,你都不要相信。”
“尤其這個暗號,就算李東方打死你,你也不能告訴,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
“要不然——”
黑袍說到這兒,陰聲說:“你就等着,把你自己活生生的喫掉吧。”
南秀國的臉色蒼白,再次劇顫了下:“我,我記住了。暗號,是什麼?”
黑袍反問:“你確定,你身邊沒人?南秀國,你記住,這可關係到你會不會,把你自己喫掉!”
南秀國的腦海中,再次浮上那血腥的一幕。
她連忙擡頭,看向了站在臥室門口的淚兒。
眼神裏,全是“你先回避”的哀求。
淚兒面無表情,卻轉身離開,關上了臥室的門。
“我身邊,已經沒人了。”
南秀國低聲說。
“嗯。那你聽好,暗號就是。”
黑袍說:“跪地喊爸。”
跪地喊爸?
南秀國的眼裏,立即浮上了羞辱之色。
可想到可怕的零號——
她立即擡腳下地,跪在了地板上,乖乖的叫道:“爸。”
“嗯?”
黑袍在那邊愣了下,問:“南秀國,你當前不會是,真跪在地上了吧?”
南秀國回答:“你不是讓我,跪地喊爸嗎?”
“蠢貨!”
黑袍訓斥道:“我說的跪地喊爸,就是暗號。以後我給你打電話,或者去現實中見你時,你都要問我暗號是什麼。如果說出跪地喊爸的,那就是我。如果不是,那就是冒牌貨。”
南秀國這才恍然大悟。
耳根子都羞紅了。
不過這點小小的尷尬,和可怕的零號相比起來,算什麼啊?
足足五分鐘後——
雙方的通話才結束。
“跪地喊爸,這麼古怪的暗號。”
南秀國喃喃的說:“不過,也只有如此古怪的暗號,別人纔想不到,那就更別說是破譯了。”
她竟然開始欽佩黑袍的大智慧——
白敏的房間內。
李東方把手機放下後,看着窗外,長長的鬆了口氣。
草包秀啊草包秀,不愧是草包秀!
簡直是太好騙了。
他用“跪地喊爸”來當暗號,絕不是惡作劇。
而是頗有深意。
南秀國聽從“黑袍”的吩咐,和李東方在一起好多天後,忽然在某一刻,想到“跪地喊爸”這個暗號,聯想到了在悄悄超市開業時,她曾經當衆給李東方跪地喊爸過。
她就會開始懷疑,這個黑袍是她所熟悉的人。
說不定,還能直接猜到“黑袍”就是李東方!
但她和李東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內,所用的零號,都是這個“黑袍”提供的。
李東方怎麼可能會是黑袍,會有零號呢?
那麼她就會頓悟:“原來,我根本沒有被中毒!”
到時候,李東方再把來龍去脈給她講清楚,就能徹底解開她“我中毒了”的心結。
不得不說——
爲了拯救草包秀,李東方可謂是絞盡腦汁,煞費苦心。
門開了。
一身雪青色旗袍的白敏,從門外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小祖宗,鐵林剛打來電話。”
她說:“昨晚黑袍送來的那支藥劑,化驗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