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個孽徒的警惕性,在俯身側耳傾聽他在嗶嗶什麼時,也降到了最低。
李東方在說什麼?
他在說——
“你說,我是一槍打死你呢?還是寬宏大量的放過你,來換取你背後的組織,以後不要來招惹我的條件呢?”
李東方睜開了眼,滿臉“我們能不能有話好好說”的親切笑容,吐字清晰的說道。
他的右手裏,拿着一把金色的手槍。
槍口正對着楊昭的腦袋。
楊昭看到那把槍後,瞳孔驟然猛縮。
大意了。
草率了。
上了這個孽畜的驚天大當!
可是誰能想到,楊昭一腳把這個孽畜,一腳跺翻後,恰好落在這把槍上呢?
他卻又藉助身體的掩護,右手拿到了這把手槍。
然後又故意閉眼,說話蚊蠅般的讓人聽不清,引誘勝券在握的楊昭,大意下俯身傾聽,他在說什麼時,卻把槍口對準了她。
楊昭的速度再快——
也快不過子彈!
孽障的槍法再爛——
也能在半米的距離內,一槍打爆她這顆美麗的小腦袋!
孽畜之所以沒開槍,是怕打死她後,會引來她背後的“組織”,更爲瘋狂的報復。
不但會殺他,而且還有可能殃及他身邊的親人!
因此——
孽畜纔在一槍能打死爲師時,卻給她開出了個選擇題。
楊昭要麼放過他。
要麼在小腦袋被打碎的同時,一腳踩死他!
聰明絕倫的楊昭,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些。
她認真的想了想,回答說:“我覺得,只要你能好好對待那些女人,也不是非死不可。”
“我也是這麼覺得。”
李東方笑道:“畢竟我還想拿出一筆錢,來設立一個五好男人獎。併力爭能成爲這個獎品的,首位大獎獲得者呢。”
“好,希望你到時候能勇奪桂冠。”
楊昭森冷的眸光,冷冷淡淡的說:“你丟開槍,我絕不會殺你。”
她以爲,這個孽畜肯定會要求她,先鬆開腳。
可讓楊昭出乎意料的是,李東方馬上就把金槍,丟在了旁邊(如果裏面還有子彈,李東方只會毫不猶豫的開槍!絕不會和這個小美女,談什麼條件。只有死了的小美女,纔是好的小美女)。
楊昭笑了。
輕聲:“沒想到,你竟然真相信我的話。死後,再去那邊抱怨吧。”
“如果你說話不算話,那麼你就不配,長的這樣美。”
李東方則很輕鬆的樣子:“更不配能把李東方,踩在腳下,讓他仰視你。”
哎喲!
這個孽障,不,是孽徒的小嘴,還真是甜啊。
現在就殺了他,還真是有些可惜。
畢竟蘇淚那個孽徒,就是個瞎子,從沒有誇我有多麼的美。
就憑你當面盛讚我美,我也暫時捨不得殺你啊!
楊昭又笑了。
她擡起頭,鬆開了腳,隨即雙手倒背在背後,就這樣溜溜達達大的走了。
她來時,帶來了滿腔的殺意。
走時,卻帶走了滿腔的得意。
給李東方留下了昏迷不醒的大頭,和終於不再飽受痛苦折磨的劉振國。
當然還有我東哥,那滿臉的懵逼。
楊昭溜溜達達的走出陵園後,直接走進了對面樹林中,拿出了電話。
開始呼叫淚兒——
她用最簡潔的語言,把剛纔她做過什麼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
最後。
她冷冷淡淡的說:“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爲只有你知道,爲師是白衣小美女的真相。你要是聽我那個孽徒說到這件事後,肯定會告訴他,要殺他的人是爲師。因此,你把嘴巴給我閉好。敢泄露一絲消息,那個孽徒就會全家死光光。包括他最疼愛的悄悄丫頭。懂否?”
淚兒懂否?
半晌後,才喫喫的問:“你對我師兄下毒手,就因爲他要和你斷交?”
楊昭冷冷的回答:“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甩別人的份。誰敢主動甩開我,我就殺誰。”
淚兒怒衝衝:“老巫婆,你!”
“你什麼你?”
楊昭打斷她的話:“看在那個孽徒,真心誇讚爲師很美的份上。我決定主動放下架子,去找他。等晚上,幫他救那個什麼宜興。你敢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改變主意。”
“師傅!”
淚兒立即狂送彩虹:“我雖然不在現場,但我卻能想象出,一個白衣小美女,是如何在彈指間,就擺平師兄身邊所有的保鏢。最後還把他,一腳踩在腳下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仙子般的絕美一幕了。”
“哈,哈哈。”
楊昭昂首狂笑了起來。
聽着話筒內傳來的笑聲,人在羅馬的淚兒,用力抿了下嘴角。
她這才知道,這個可怕的老巫婆,最大的命門,竟然是“美麗”。
那麼淚兒要想幹掉她!
必須得從這方面下手,好好的籌劃一下,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因爲一旦失敗,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遭到老巫婆的毒手。
“孽徒,爲師忽然感受到,你內心暗藏的殺意啊。”
楊昭那極其刺耳的笑聲,刀切般的戛然而止後,森冷的語氣說道。
砰!
淚兒的心臟,猛地劇跳了下。
不等她說什麼,楊昭又淡淡地說:“孽徒,你記住。這個世界上除了老天爺和我自己之外,就再也沒誰能殺得了我。但我可以給你一次,暗算我的機會。記住,僅僅一次!如果有第二次,四九蘇家滿門,皆殺。”
什麼叫狂妄?
楊昭對淚兒說的這番話,纔是真正的狂妄!
關鍵是淚兒很清楚,楊昭不是在吹噓。
人家只是在實話實說。
淚兒鄭重的點頭,回答:“好。我會無比的珍惜,你賜予我的這次機會。”
楊昭和淚兒的對話——
李東方當然聽不到。
楊昭走了很久,李東方纔漸漸的回過了神。
儘管他確定,那個可怕的白衣小美女,就是個不知道來自哪兒,無比可怕的人。
和秦長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