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小朋友們餓了，兩位幹事都擔心她們哭鬧，讓陳雪林趕緊帶着回去找家長。
小朋友有八個，她和顧城帶不了，那不是就得把其他人也帶上？
所以，王同志、雲同志、冷煤，在大夥兒羨慕的眼光中，一人兩個小朋友，出了大會堂。
韓夢雯正在臺上主持，看見陳雪林早退，覺得那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心裏有氣，對着對方的背影，恨恨地瞪了一眼。
盧福山和歐若梅，則是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幾人一道往紡織廠走着，路過郵局的時候，顧城示意他們先走，自己要去郵個東西。
大家表示理解，都沒在意。
顧城找了個角落，從空間拿出給京都的禮物，去了郵局。
“同志，我要郵東西。”
“什麼啊，需要檢查。”說完示意顧城把包袱拆了。
顧城沒反對，他也知道，年底了，要格外注意運輸安全。蹭蹭蹭把包袱拆開，裏面的物資直接閃瞎郵遞員的眼。
“同志，這些東西，你哪裏買的？”郵遞員聲音有些顫抖，這又是肉乾又是糧食的，他想買。
顧城笑着搖頭：“攢了好長時間呢。”
對方見此，只能稱重。心裏卻打算着，等下了班，去黑市看看，說不準那裏有好東西。
顧城將東西重新包好，填好地址，交了錢，才又說：“我想發個電報。”
“可以，到那邊辦理。”指了指東邊角落。
顧城點點頭，給顧垣拍了個電報。只有一個字：“可！”實在是懶得給他回信。
然後快步趕上陳雪林，跟她一起回了紡織廠。一羣人都沒回辦公樓，直接去了食堂等飯。
小朋友們到了熟悉的地方，立即解放天性，嘻嘻哈哈，穿梭在桌子板凳之間。
陳雪林怕出事，趕忙阻止：“都乖乖坐好，不然下午沒有糖喫。”
這話就跟終止鍵一般，現場立馬安靜。陳雪林松了口氣，趴在桌上休息。
說實話，她也沒幹啥，可就是覺得累。一來一回，感覺身心俱疲。
顧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睡。等下了工，他負責把孩子交給家長。
陳雪林點點頭，放心眯起了眼。王同志、雲同志羨慕地對視一眼，都羞澀地低下了頭。
董蘊見多了，都快有免疫力了。心裏雖然羨慕，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倒是冷煤，不錯眼地盯着董蘊。有話想說，卻張不開嘴。
***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除了第一天，陳雪林都是帶小朋友們表演完節目就離開的。
剛開始還需要找理由，可隨着時間推移，小朋友們調皮的天性遮掩不住，即便有大人看着，也上躥下跳的。一會兒“啊啊啊”，一會兒“咯咯咯”，十分影響其他人排練。
陳雪林主動提出將人送回去，讓兩位縣裏幹事鬆了口氣。
直到最後一次排練，陳雪林才全程看下來，直接把小朋友們送回了家屬院。
週六，是正式表演的日子。風聲早早地放了出去，很快，晚會就一票難求。
經過一段時間休養，那兩位受傷較輕的已經出院，病房裏只剩宋艦一人。
武裝部的同事們輪流去醫院照顧宋艦，因爲人多，倒是負擔並不重。
顧城的小竈，也從昨天開始停了。雖然他還有物資，可付驍看着那逐漸增長的賬單，眼角抽抽。
這黑市的物價，可真特麼貴啊！才幾天，就吃了一個月工資。
“行了小顧，往後就讓小宋喫醫院食堂吧！”
顧城沒意見，笑着應了。
付驍又問：“你有沒有途徑弄到新鮮玩意兒？”
說完指着某個放向：“不是那裏的，那裏太貴。我就想找些物美價廉的，給大家發福利。”
顧城想了想，坦言：“可以弄到一些海鮮乾貨。價格嘛，得四五毛一斤。”
不能要太便宜了，不然不符合常理。可這是自己領導，也不能獅子大開口。
付驍立馬拍板：“給我來兩千斤！”說實話，比他想象中便宜多了。九月份嘗過顧城帶的花甲，那滋味，現在還記着呢。
顧城點頭：“可以，大概需要三五天。等哪天到了，我去取貨。”
付驍沒意見，也沒問他從哪裏搞的。是人就有祕密，沒必要刨根究底。至於合不合規，有誰在意。人都是自私的，誰不想喫口好的。
事情定下來，顧城就沒在意了。聽說單位有晚會門票，直接要了一張。
付驍打趣：“你對象不要？”
顧城輕笑：“她應該有。”從不懷疑陳雪林的實力。
“成吧，那我把門票分給其他同事。”
顧城想了想，說道：“要不，您再給我一張？”
“怎麼，有其他情況？”付驍擡手點點顧城：“我可警告你，別給我起歪心思。”
顧城連忙解釋：“您想啥呢，我就是想要兩張連在一起的門票。我對象那裏的，肯定給我不在一起。”
付驍鬆了口氣，心想不是有別的心思就行。說實話，他還挺喜歡陳雪林那丫頭的。
從十張門票中選出兩張連在一起的：“給，記得把你對象那張補回來。”
顧城點點頭：“可以。”低頭看了下票，五排七座，五排九座。嗯，位置不錯。
“對了，你去財務那裏領一下資金，完了多退少補。”付驍寫了個條子，提前給顧城結賬。
他也不怕對方跑了，畢竟沒有誰會爲了一千塊錢就不顧前程。
至於東西弄不到，他是沒想過的。顧城既然答應，就說明他有自信。
哪怕真出什麼意外，也沒關係，把錢還回來就行。
當然，這些都是之後需要考慮的事。現在，顧城和陳雪林在後臺，給演員們做最後的心理建設。
“一會兒別緊張，好好表現。等結束，姐請你們喫飯。”
“喫啥啊，總不會是玉米麪糊糊吧！”
陳雪林彈了二狗子一個腦瓜崩：“有這麼埋汰人的嘛，請你喫飯，還能不安排肉？只要你們表現好，紅燒肉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