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州的聲音再次傳來,他的表情依舊沒有多少波動。
頓了頓,他繼續道:“徐三全來了就好,不然就太浪費時間了,我和我的家人還沒喫飯呢。”
聞言,脫髮男子冷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他去到徐衝身旁,想要將徐衝扶起來,徐衝卻不停嚷嚷痛。
沒辦法,他只能讓徐衝繼續躺在地上。
“爸,媽,大爹,人還沒來,我們坐着等吧。”
葉九州朝着葉以正等人開口。
聲音落,葉九州主動端起凳子,遞到葉以正等人身邊。
“坐吧坐吧,反正事情都這樣了。大哥,二哥,來,一起坐。”
“爸,他們桌子上有瓜子,我們邊喫瓜子邊等。”
葉九州又從桌子上拿了兩袋瓜子和花生過來。
一家人坐在一起,一邊嗑瓜子,一邊等徐三全。
葉九州本以爲要等一段時間,徐三全才趕得過來,但僅僅十幾分鍾後,一輛直升機從遠處飛了過來,隨後快速降落,懸浮在地面之上。
下一刻,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揹着手,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
現在直升機的高度,距離地面大約十五米,這麼高的距離跳下來,這兩人卻沒事,說明都是強大的武者。
這兩人,一人衣着樸素,一人衣着華麗。
樸素之人,雙眼凌厲,劍眉橫臥,不怒自威。
衣着華麗之人,身材走樣,大肚隆起,手裏捏着兩顆珠子,不停把玩。
兩人下來之後,又有一人站在飛機旁。
此人身材高大,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展露出來。看他的五官輪廓,同徐衝倒是有些相像,應該就是徐衝的父親,徐三全。
“二位大師,我準備下來了。”
徐三全朝着地面喊了一聲。
兩位大師揮了揮手:“下來便是。”
“好。”
徐三全點了點頭,直接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
但他的身體,並沒有快速下落,而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住了,緩緩落在了地面。
很顯然,徐三全口中的大師,至少都是武狂境。
徐家稱霸三陽市幾十年,徐三全身旁有高手守護,這一點葉九州並不意外。
凡是大家族,都離不開武者的支持。
這世上,權利和武力看似沒關係,實則是相依相靠。
想要有權利,必然需要武力。而有武力,自然能有權利。
“爸,你來了……我好痛……我手和腳都沒法動了!”
看見徐三全,徐衝的哭喊聲第一時間傳來。
那撕心裂肺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演戲的成分。
徐三全沒有說話,他板着臉,一步步靠近了徐衝。
兩位大師,就跟在他身旁。
三人所過之處,脫髮男子帶來的人,全部跪倒在地。
兩位大師,明顯釋放出了威壓。
這樣,才能顯示他們的強大。
“咕嚕。”
葉以齊吞嚥了一口唾沫,瓜子都放在了嘴裏,卻怎麼也咬不下去。
那股威壓,雖然還沒有降臨,他卻已經感覺到了。
徐三全三人漫步而來,受人跪拜,像是人間君王。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葉以齊終究是慢慢感受到了那股威壓。
那種感受,非言語所能及,可不僅僅是扛重物那麼簡單,就連精神,也在遭受壓迫。
葉以齊已經滿頭大汗,雙手不自主顫抖,瓜子掉了一地。
不僅葉以齊如此,葉以正和葉小甜等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見此一幕,葉九州淡淡揮了揮手。
一切壓力,煙消雲散。
“嗯?”
此時,兩位大師已經來到葉九州等人身旁,兩人都是一聲輕咦,忍不住轉頭看了葉九州等人一眼。
眼神犀利,猶如刀劍。
但他們並沒有馬上出手,而是跟着徐三全,去到了徐衝身旁。
“爸……”
徐衝的哭喊聲,更加嘶啞了。
徐三全低頭看了一眼徐衝,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沒用的東西!”
說着,徐三全看了身旁的兩位大師。
兩位大師心領神會,分別抓住徐衝的一隻手,隨後微微用力。
只聽咔擦一聲悶響。
原本斷掉的骨頭,在內力的輔助下,瞬間接上了。
只是斷骨有痕,想要恢復需要靜養,就算恢復了,也不能幹重活。
至於那雙腿,骨肉猙獰,是直接被葉九州踢斷的,這想要恢復,就更加難了。
“手腳還保得住嗎?”
徐三全開口詢問。
素衣大師回答道:“靜養幾年,可保,只是不能疾跑,不能幹重活。”
“那還好。”
徐三全淡淡點了點頭,隨後終於將目光放在了依舊在原地嗑瓜子的葉九州等人,他的眼神瞬間變冷,一聲低喝。
“你們是不是想找死!我徐三全的兒子,是你們能動的嗎?!你們難道沒聽過我徐三全的名號?”
徐三全不傻,這羣人見他來了,還在嗑瓜子,不是敵人是什麼?
葉以齊面對徐三全的怒吼,手中的瓜子又掉了一地。
這就是三陽市的傳奇人物,徐三全啊!
他在三陽市活了幾十年,怎能不知道徐三全的威名。
在三陽市,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徐三全。所有同徐三全作對的勢力,要麼灰溜溜離開了,要麼直接被滅了。
所有人都知道,徐三全雖然是做生意的,手裏頭沾的人命也不少。
那些被送進監獄的里人,不過是炮灰。
葉以齊根本不敢直視徐三全,一直低着腦袋。
葉九州卻是雲淡風輕,他站起身體,拍了拍手,神色淡然地道:“你就是徐三全,你來了就好,今天的事情,只有你來了纔能有個了結,我可不想事後你來找我麻煩,浪費我的時間。”
徐三全瞳孔微微一縮,聲音狠辣地道:“年輕人,是你打的徐衝?”
葉九州耿直地點了點頭:“是我。這裏所有躺在地上的人,都是我打的。”
“好好,我的人你都敢打。”
“爲什麼不敢?你那個廢物兒子,搶了我爸的工程我可以不追究,但他打了我爸,還將我爸踩在腳下,你說該打不該打?”
“有種!在我面前,你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可知道,曾經這樣對我說話的人,要麼死了,要麼離開了三陽市。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