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怎麼回事,總被人揍?”張俱皺眉問着,一邊伸長胳膊讓下人給自己換衣服,一邊看向陳依依。
“他自己腦子不清醒,非要這時候去招惹人。”陳依依恨鐵不成鋼地說着。
張俱嘆了口氣道:“暫時不管他,你和我一起去錦江賭坊找徐清齊。”
陳依依點了點頭,待張俱換好衣服兩人就一同上了馬車。
到了賭坊,張俱徑直去找了徐清齊,嚴知也在,陳依依則只是守在們外。
“你們最近幫馮遠找私鹽找的怎麼樣了?”張俱笑問道,話裏卻只是些探查。
徐清齊淡淡瞥了他一眼,沉聲問道:“不知道張公公這次來找我所爲何事?”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這靈州城城主的位置是不是該換換了,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張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裏盤着兩個已經光滑包漿的核桃,看向徐清齊和嚴知的眼神裏都是試探。
嚴知瞥了張俱一眼,沒有說話,他到是不知道張俱居然還有這種想法,畢竟這城主的位置是誰都和他無關吧。
徐清齊也是這樣想的,但還是問道:“不知張公公有什麼高見?又或者說是有什麼人選?”
“馮遠不是有個弟弟嗎?這靈州城裏無人不知。”張俱笑道。
“他?”徐清齊明顯是沒想到張俱的人選居然是這麼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好一會才繼續道,“這人恐怕不合適,秦公公也不會同意的吧。”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不過我也沒真打算讓他當城主,只是需要他的幫助罷了。”張俱失笑道。
“哦?不知你有什麼計劃?需要我幫你什麼?”徐清齊笑道。
“你只需要實話告訴馮遠就好了。”張俱冷聲說道。
“那你這次找我來我還真是有些看不懂了。”徐清齊平淡地說着。
張俱笑了笑:“我這不是拉你統一戰線嗎?”
“張公公需要我?”徐清齊只是笑了笑。
見狀,張俱也沒再說什麼,只笑道:“我過一段時間是要回京城的,你就不考慮直接和秦公公合作嗎?張俱在靈州可辦不到。”
說完就推開門離開了,陳依依跟在身後一起走了。
徐清齊只是看着兩人的背影沉默了一瞬,就看向嚴知道:“去給馮遠說私鹽已經找到了。”
嚴知點了點頭,就派人去了城主府。
這會的城主府裏,馮遠聽說馮岷深夜出城的事,正覺得奇怪,就有人前來彙報。
“城主,賭坊的人傳來消息說私鹽已經找到了。”
“在哪?”馮遠驚喜道,馮岷的事立馬給拋去了腦後。
“在黑市,今晚就會有人在那出手。”
一旁的張成也是一喜,沒想到賭坊居然先他們一步找到了私鹽的位置。
“城主,我這就去召集人馬。”張成見馮遠點了點頭,就立馬出去了,那個彙報的屬下也一併出去了。
馮遠心裏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這邊馮岷還躺在牀上嗷嗷叫喚,王小腿就關上門,小聲說道:“少爺,少爺,張俱傳來消息,說是成了,今晚就會動手。”
王小腿猶豫了一會才道:“少爺,城主他對你很好了,你犯不着……”
“你是誰的人?”馮岷冷眼看向他,語氣極其惡劣。
王小腿見馮岷已經生氣了,就沒再敢說什麼。
*
張成召集好人馬就去向馮遠彙報。
“城主,人馬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亥時出發。”
馮遠看向遠處的樓閣,心裏異常平靜。
冬季的夜晚格外寧靜,馮遠帶着人馬剛進黑市就被人圍堵了起來,雙方打得不可開交,那些人一看就是朝馮遠而去,招招狠辣。
“城主,您也會被人買命,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啊!”一長衫男子一邊閃過那些侍衛的攻擊,一邊笑着調侃着,顯然知道馮遠。
馮遠只是看了他幾眼沒多說什麼。
那些人來勢洶洶,不一會就把馮遠身邊的侍衛殺了個片甲不留,眼看着馮遠就要被俘虜,卻從不遠處涌來更多的人,把那幾個想要殺馮遠全給制服了。
張成也帶着人回來了,身後還有一車的東西。
馮遠看了看那一部分私鹽,沒多說什麼,只帶着人回城主府了。
“怎麼樣了,傳消息回來了嗎?有沒有得手。”馮岷躺在牀上,見王小腿進來就立馬問着。
王小腿卻沒說話,一直沉默着。
“怎麼了?趕緊說啊?”馮岷怒道。
“刺殺失敗,還被發現,就這麼簡單。”門外嚴厲的聲音傳來,馮遠推開門走進來,盯着牀上的馮遠冷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哥,哥,你在說什麼,我都不知道。”馮岷一看見馮遠就慫了,立馬辯解道。
馮遠冷笑一聲:“不知道?黑市的人不是你安排的,還是那私鹽不是你劫走的?”
“都,都不是啊,哥,你信我,我是你弟弟怎麼會害你呢?”馮岷沮喪道,眼角似乎還有淚水。
偏偏這會的馮遠已經不信他了,一開始他也想不相信,可事實就這樣明明白白地擺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親弟弟不止一次的想殺他,甚至聯合外人來一起弄死他,這發現該真讓他驚訝。
“哥,你可能誤會什麼了,我真沒劫走私鹽,這和我確實無關。”馮岷着急地從牀上重重摔了下來,看起來似乎真有點委屈。
一旁的王小腿也直接朝馮遠跪了下來,慌張地求饒:“城主,城主,少爺他,他只是識人不清,這事確實和他關係不大,您就看在他是您親弟弟的份上饒了他吧。”
“哥,哥,這些事和我無關,我真不清楚,你別說這些氣話。”馮岷趴在地上狼狽地說着,完全不承認自己的一些所作所爲。
馮遠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來是我把你寵壞了,你現在居然是連我都想害死。”
馮岷聽見這話卻忽然冷硬起來:“寵壞了?你寵了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