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俱又多看了陳依依幾眼,才問道:“那天的事,是怎麼回事?”

    “那天應該是馮遠先得到消息,然後立馬在嚴府附近部署了一番,在晚上才點燃整個宅子,趁亂進去殺了許多人,他估計是想在那天晚上殺了他們,沒想到最後嚴知卻被救走了。”陳依依複述着其他人探查來的消息。

    張俱皺了皺眉:“你知道那些救嚴知的人是誰嗎?查到沒有?”

    “還沒,那些人什麼痕跡都沒留下,就算留下也被那一把火給燒乾淨了,去哪查?”陳依依無奈地說着。

    王昌只看了張俱一眼,隨口道:“從身邊的人入手,你們既然盯上了他們,其他人也一樣。”

    說完又提醒了幾句張俱給自己送幾個人,然後就離開了。

    張俱想了一會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就讓陳依依最近去盯着以前和沈映喬他們走的很近的那些人。

    *

    城主府裏,馮遠正聽着屬下的彙報,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城主,那些人就像消失了一樣,整個靈州城裏我們已經找遍了,沒有找到那幾個人,一點線索都沒有。”那下屬愁眉苦臉地說着,顯然這幾天被馮遠找人這事折磨得夠嗆。

    馮遠深呼吸了好一會才道:“那天晚上你是怎麼安排的,人怎麼就跑了,到底是誰救走了那夥人?”

    “那天,按天本來已經是穩穩的呢,死士都給放進去了,我也看得好好的,誰知道最後突然涌出來一波高手,直接把人給救走了,我還納悶呢?”那屬下小聲說着。

    馮遠一聽這人話,氣得指着他罵道:“你還納悶,那就是人也沒看清救把那傢伙給放走了,你說你做成了什麼事?給我去自行領罰,杖責五十。”

    “是。”那屬下應了聲,就默默去領罰了。

    張成在一邊默默道:“城主,再過不久各國商隊就要開始進靈州城了,到時候不可能一直禁止出去,那些商隊的人不會同意,我們必須在這幾天之類找到他們,不然到時候可能就很難再找到人了。”

    “你說的對,我會在這幾天加大查找力度,盡全力找到人。”馮遠嘆了口氣道。

    張成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城主,你要不好好調查一下徐清齊此人,他居然敢把自家賭坊交給嚴知,這其中是不是有點什麼問題?”

    “他我一開始確實懷疑過,現在嗎?他和嚴知確實沒什麼關係,如果說非要有什麼關係那就是嚴知是他的救命恩人,再加上他看中了嚴知的能力,所以就把賭坊交給了這人,這兩人之間的交集比較乾淨,我一開始就查過,要我說,他更像是被嚴知有意接近。”馮遠冷聲說道。

    張成一怔,回想了一下嚴知和徐清齊相處時的種種,默默點了點頭。

    兩人沉默了一會,忽的聊到黑市。

    “你說,他們現在會不會在黑市,畢竟這地方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嚴知以前可是去過這裏?”張成問道。

    馮遠想了一會道:“極有可能,一會派幾人喬裝打扮一番先進去探探情況,如果確定在,先不要打草驚蛇,通知增援。”

    張成點了點頭,立馬出去安排了。

    *

    李清趕了好幾天的路,終於進了靈州城,在看見那個只能進不能出的告示時,就明白肯定是出事了,靈州城可從來沒有這樣的習俗。

    於是他特意去了有間酒樓在的那條街,果然,就看見酒樓被封了,門口還圍着幾人在說着話。

    “你說這酒樓好端端的藏什麼朝廷欽犯,這下好了,酒樓沒了,人也成了逃犯,唉,真是可惜那些美食了。”

    “確實可惜,我以前經常來這喫東西,這酒樓的廚藝那叫一個出神入化,普普通通的小菜都能讓你吃出花了,非常好喫,這下酒樓關了,我這幾天可饞了。”

    “誰不是呢?怎麼就沒了,以後靈州城得少多少美食啊,唉。”

    李清從幾人身邊走過,沒怎麼在意他們的話,只看見不遠處忽然多的巡邏軍隊陷入了沉思。

    “這軍隊這幾天在城裏搜了個遍,愣是什麼也沒找到,要我說,他們估計已經出城了。”

    “你這話就太絕對了,嚴府出事的那天靈州城就已經只能進不能出了,他們沒機會出城的,一定還在這城裏,就是不知道藏在哪了?”

    “你說會不會在哪什麼黑市裏,那不是普通人都進不去嗎?要我說,他們如果真藏的話估計是會在那。”

    “黑市?那是什麼地方?你從哪聽說的?你去過嗎?”

    “那不是聽人瞎說的嗎?怎麼可能真有那個地方,要真有咱們城主一定會把那給搗毀的,不會允許他們的存在。”

    “這誰知道有沒有這個地方?估計是這小子瞎編的,行了,走了,去茶樓聽說書的去,不然你們真把故事裏的地方當真的了。”

    “我哪有瞎編,就是真的。”

    “哎呀,行了,真的真的,今天聽個什麼故事你才能給忘了,笑死了,什麼都當真啊……”

    李清多看了那些軍隊幾眼,就掉了個頭朝郊外走去,在郊外轉了良久,確定沒人跟蹤後,纔去了黑市。

    這會的黑市還算平靜,沒有什麼異常,李清徑直回了自己的住處。

    剛打開門,脖子前就被一把匕首給貼上了。

    那人見是李清才連忙放下手裏的匕首,李清擺了擺手,就示意他關門。

    小藥童一出來見是李清,就興奮地叫着:“師父,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聽見小藥童的聲音,其他人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聽見李清罵道:“好啊,你果真是偷偷來了靈州,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

    在沈映喬身後默默躲着的人,聽見這話連忙上前,討好地挽住李清的胳膊笑道:“師父,我這不是好奇靈州是什麼樣嗎?您就別生氣了,我告訴你一個消息,我……”

    “好奇?一句好奇就把我打發了?你知不知道他們多擔心你,說你偷跑出去了,一個個的多着急,你倒好,一封信留下,人就跑了。”李清沒好氣地指着對方的額頭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