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不就是一個牌子嗎?”
桑萸深吸一口氣,伸手將地上的銅牌撿了起來。銅牌並沒有預想中的冰冷,可能是一直被老人貼身放在身上的緣故。
仔細看了一眼,只見銅牌的一面刻着一頭露出獠牙的猛虎。那猛虎栩栩如生,特別是那雙眼睛簡直就跟真的一樣!銅牌的另一面較爲簡單,只是刻着一個大大的齊字。
桑萸伸手掂了掂,能夠感覺到這面銅牌還是有些分量的。
“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驚訝?”鐵牆另一面的齊淵有些奇怪地問道。從桑萸撿起銅牌那一刻,齊淵的視線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哪怕對方的眼神有輕微一點的異樣他都能察覺出來。
然而最終的測試結果讓齊淵很是滿意,唯一的疑惑就是這丫頭似乎對令牌表現得很淡定。
“驚訝?這個……很值錢嗎?”桑萸指着手裏的銅牌問道。
“值錢?”
齊淵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咬了咬牙。
“你這丫頭,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桑萸搖頭,心想自己又不是度娘,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此物名爲齊王令,見令牌者如見齊王!”
齊淵說罷一臉恭敬地朝左側上方拱了拱手。
“齊王?”
“你不要告訴老夫你連齊王都不知道?”齊淵忽然感覺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個……”
桑萸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她確實不認識什麼齊王。不僅如此,她甚至連自己這次的任務目標梁王都沒見着。
這次換作是齊淵一臉震驚了。很難想象,如今的皇宮裏面竟然還有人不認識齊王。這要是說出去,誰會相信啊!可看對方的神情卻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怎麼了?你說的那個齊王……很厲害嗎?”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桑萸小聲地問道。
齊淵擺了擺手,嘆息道:“罷了,既然已經決定收你爲徒了,這些小事不提也罷。”
這次桑萸聽明白了,她連忙伸手打斷對方的話。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收徒?”
齊淵透着孔洞上下打量着桑萸,嘿嘿笑道:“丫頭,你能拜老夫爲師那是你三世修來的福緣。要知道老夫……”
“Stop!”
不等齊淵說完,桑萸直接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死……死什麼?”
“我說老頭,我可沒答應做你的徒弟。你別亂認好不好?”桑萸一陣無語,自己什麼時候說要拜這傢伙爲師了?
齊淵也不生氣,而是頗爲得意道:“你若不拜我爲師,這天牢怕是一輩子也別想出去了。”
桑萸只覺得自己的怒氣值蹭蹭向上冒,這老頭一言不合倒是威脅起自己來了。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還江山易主,簡直笑死人。”
“哼!”齊淵冷哼一聲。“實話跟你說吧,如今木子居的三十萬大軍已經過了羊山,不日便可抵達神都。你覺得就憑那皇帝小二的幾萬近衛兵就能擋得住嗎?”
桑萸心中一驚,如果這老頭說的都是真的。那情況就真的有些不妙了。三十萬大軍,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什麼造反?吾王那是順應天命!這天下早就應該是吾王的天下了!”齊淵神情激動,這使他臉上原本就不多的皮肉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桑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眼前這個世界來說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桑萸從未想過要深入地瞭解這個世界。相比於這些國家大事,她更關心的還是自己的任務。
要是現在能直接回去就好了……
桑萸心裏暗暗嘆息道。
“如何?現在願意拜老夫爲師了吧?”齊淵雙手背在身後,儼然一副世外高人模樣。
桑萸走到孔洞旁,將手裏的銅牌直接扔到了對面。
“這個還給你。”
“怎麼?還是不願意?”齊淵皺眉。面對如此條件竟然還有人不願接受。齊淵心裏忽然有股莫名的怒火。只聽他冷哼一聲,伸手將地上的令牌撿了起來。
“老夫話已至此,等到了明晚你再求老夫那就是兩回事了。”
桑萸能感覺到對方似乎是真生氣了,她想要解釋幾句,告訴他自己不會在這裏待太久。可話剛到嘴邊又被給深深嚥了回去。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出不了天牢,任務是鐵定完成不了了。
忽然,桑萸像是想起了什麼。於是連忙湊近孔洞問道:“你們進城後城裏的百姓怎麼辦?”
齊淵伸了個懶腰:“怎麼辦?當然都殺了。”
“什麼?”
桑萸差點跳了起來。
都殺了?那豈不是要屠城?
見桑萸如此震驚,齊淵忍不住笑道:“這些人不過是一羣螻蟻罷了,殺了就殺了。難不成你還會同情一羣螞蟻嗎?”
“你……你們竟然敢做出如此瘋狂殘忍之事!難道就不怕報應嗎?”桑萸怒聲道。
“別人或許不會,但此次進城的是木子居,這就不好說了。”齊淵說道。
“爲什麼?”
齊淵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將事情說出來。他看了一眼桑萸,終於還是開了口。
“原因很簡單,因爲木子居一家七十六口無論老小一夜之間盡數被人殺死。你覺得這個仇,他會找誰去報?”
“七十六口……”
桑萸徹底震驚了,這如果是真的那得多絕望啊!
“你的意思是,他的家人是被皇帝殺的?”
齊淵微眯着雙眼,隨後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皇帝?那不過是我們讓想讓他這麼覺得罷了。”
桑萸只覺得後背一陣發麻,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齊淵哈哈一笑,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你猜得沒錯,那七十六口人都是我們殺的。皇帝小兒不過是我們嫁禍的對象而已。”齊淵冷笑道。“木子居那個蠢貨,除了帶兵打仗其他事沒有一件能做好。對付這種人,你只需要將他心裏的那股狠勁給激發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