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歲看着前面的一個落魄男子,他身上的衣衫沾着腥臭的鮮血,一塊紅一塊綠,頭髮也亂糟糟,一眼看過去就察覺到了對方充斥着一種極爲疲憊的感覺,
“長鳳兄,你怎麼在這裏?”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第五長鳳茫然的轉身,等到看清楚是什麼人之後,瞳孔一縮,顯的極爲喫驚,他未曾想到在這裏遇到了陳長歲。
見到面前這人一副風餐露宿狼狽不堪的模樣,也沒有就傻傻的愣在外面敘舊,陳長歲直接邀請對方進了自己的院子裏面。
原本李正道是準備離開,可現在他突然對面前這人升起來了興趣,若是他想得不錯的話,恐怕對方正是從已經淪陷的上陵那片區域過來的。
他正好對那塊地方有些不解之處。
........
三人各自坐在椅子上,桌上還放着些瓜果喫食,地上放着好幾壇酒。
房間內充斥着一種極爲舒緩的清靈之氣。
第五長鳳換了身衣服,清理了一下自己之後,原本緊繃着的臉色一下子放鬆了起來,這廂坐了下來,他端起酒杯敬了陳長歲一下,眼神誠摯的說道,
“還要多謝陳兄提醒我,我這纔在那如此兇險的地方存活了下來。可惜我尋遍整個房間都未曾找到那樣絕世寶物,否則就將其送於陳兄了。”
見旁邊李正道詫異的眼神,陳長歲便簡單的跟對方講述了一遍。
李正道聽完之後,表情有些嚴肅:
“是什麼絕世寶物擔得起你用這個詞來形容?”
陳長歲臉色不由的一僵,推諉到了龍族的身上,就這麼含含糊糊的糊弄了過去。
李正道雖覺得陳長歲解釋的有些牽強,可也沒想刨根問底的問下去。
陳長歲見二人終於跳開了這個話題之後鬆了一口氣,連忙問道,
“長鳳兄,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陳長歲自然是知道肯定是在那玄豐樓的樓主幫助之下第五長鳳才能夠安然無恙的逃了出來,可並不知道具體的經過。
而且據他的觀察,第五長鳳的修爲也進步了,不知遇上了什麼奇遇,竟然到了煉神後境。
第五長鳳現在想起自己經歷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可還是緩緩的將其道來。
聽着對方的敘述,陳長歲有一搭沒一搭的屈起手指,敲起桌子來。
“咚咚。”
陳長歲眉頭微皺,後又舒展開來,
“所以長鳳兄你是在那房間內待了十五日的時光後纔出來,結果發現龍宮大部分的宮殿都坍塌了,尤其是主殿,被損毀的極爲厲害。”
“對,而且地面上也都是已經凝固的血液,以及已經發爛發臭的斷肢殘骸,似乎是經歷了相當殘酷的一次戰鬥,可讓我奇怪的是,我在裏面卻半點聲響都未曾聽到。”
“只有你們那一日離開的時候,外面一片的嘈雜,甚至充斥着極爲尖銳的聲音,聽得我頭昏腦脹,在房間內當場就昏了過去,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完,第五長鳳看向陳長歲,似乎是想要聽他如何的分析。
這時,李正道插嘴道,
“你也是好運,你遇到的事情和我曾經親自經歷的一件事情有些像,那龍宮之內應該是舉行了一次大型的獻祭,專門挑龍族進行獻祭,這星辰教的作爲比都督還要膽大包天一些。”
陳長歲在一旁點頭,
“那你十五日之後是如何離開的。”
待到第五長鳳一一講述完後,陳長歲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
“如此說來,他今日與我撞見,也並非是‘無意’間撞見的,可玄豐樓的樓主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將第五長鳳託付給我?”
陳長歲的腦海中一時閃過了許多的想法。
只是李正道有些失望,他原先想的是,能從那地方全須全尾的出來,應該是一位極爲不凡的修士,可現在看來,不過就是一個運氣較好的人罷了,甚至身上還帶有些市井的氣息,恐怕自己想要知道的對方連看都沒有看到。
見無情報之後,李正道就興致缺缺了起來,一個人靠在椅子上,喫些瓜果零食。
待到第五長鳳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講清楚之後,陳長歲略一思索便將目前的處境也講了出來,可那和李正道商議之事,卻依然隱瞞着。
“那,陳兄你這意思,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了?”
第五長鳳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臉色,嗖的站起來,椅子發出嘎吱的響聲。
“長鳳兄,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這可是青鄂的省城,還有着常都督坐鎮在這裏,事情也沒有壞到那種程度。”
陳長歲安撫到。
李正道點頭。
第五長鳳鬆了一口氣。
將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都瞭解了之後,陳長歲便想到了萬行江底下的那條龍,他看向李正道,問道,
“李兄你可知道萬行江下匍匐着一條真龍,不知常都督和那龍有什麼交情嗎?可否請動對方幫忙?”
李正道搖頭,
“你知道爲何星辰教想要入侵青鄂省,首先從上陵開始嗎?”
“那是因爲龍宮就在其不遠處,星辰教的人知道,如果是對龍出手,那都督是不會管的,甚至還會推上一把。”
陳長歲沉默的回想起來自己曾經看到的常禮壽身上的信息。
【常禮壽:西方廣目天王,佛教護世四大天王之-,真名魔禮壽,梵名“毗留博叉“,率領諸龍族及富單那(餓鬼)等守護西方瞿耶尼洲,居須彌山,身爲紅色,穿甲冑,,爲羣龍領袖,故手纏一赤索(一做龍),看到有人不信奉佛教,即用索捉來,使其皈依佛教,據說能以清淨天眼觀察護持世界,因其爲金翅鳥所化,能鎮伏龍王,故右手捉龍,是二十諸天中的第六天王。】
同時,也聽到李正道解釋道,
“都督身上纏着的赤索便是龍所化,他在西方的時候素來御使龍作戰,所以都督一向與龍族十分的不親近,有一段時間,甚至直接打起來了,因此......”
陳長歲:“......”
他忍不住說道,
“常禮,常都督他就沒有一個交好的朋友?”
李正道臉色平靜的喝下來一杯酒,淡淡的說道,
“沒有,不僅一個交好的朋友沒有,反倒是交惡的敵人有很多,都督他可謂是衆叛親離,四面楚歌,幸好星辰教將整個青鄂封鎖了起來,否則不知有多少人會來落井下石。”
“陳兄你不必顧忌我,都督是對我有知遇之恩,並非對你。”
陳長歲一時失笑。
而第五長鳳聽到李正道這話,本來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陳長歲道:“我也曾經過那龍宮,知曉龍宮之內許多的龍王都已經出去出去,只留下來了幾位年邁的老龍王以及幾隻蛟龍。”
“這消息我倒是不知道?怪不得星辰教勢如破竹,原來如此。”
李正道坐了起來,有些詫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