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舒雅還沒這麼要強,這麼無情。
她在路上蹲着,渾身都在顫抖着,手上還有血,嚇得臉色發白。
祁鬱伸手往舒雅的頭髮上輕輕的撫了撫,動作十分溫柔,聲音也低低的,溫柔的不行:“沒關係。你告訴我,是誰壞。”
他的聲音裏像是帶着一種神奇的魔力,在誘惑着舒雅。
這誘惑裏面,又有無盡的安全感。
舒雅將他的手拉着,眯着眼睛認真的看着祁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覺得模糊的很。
好像有四個人,又好像有六個人,怎麼多看不清他的模樣。
只覺得他的聲音十分耳熟,還受自己喜歡的很。
舒雅看着看着,眼睛一暗,便直接往地上倒去,還不忘低低的呢喃着:“等我醒了再聊。”
祁鬱伸手將舒雅接住,避免她摔倒。
他將粥是放在了門口的一個臺子處,纔將舒雅抱了起來,輕車熟路的往她的房間走去。
祁鬱將她放在牀上,給她蓋了被子,纔去打了水,給她的臉擦了一下。
她的眉頭緊緊的皺着,好像是在夢裏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祁鬱伸了手指將她的眉頭撫平,低低的在她耳邊說道:“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他的話一出,舒雅的臉色逐漸的舒展開,沒有了剛纔的難受。
只是手也猛地將祁鬱的手拉着,祁鬱看着自己手上的手,他輕吸了口氣,也上了牀,將她攬在懷裏睡着。
等舒雅睡得沉了,他才起牀去將那盆水倒了,雙手撐在浴室的盥洗池上,鏡子裏的他目光陰騖,還充滿着肅殺之氣。
怎麼都不太像舒雅的溫柔小奶狗。
祁鬱拿了手機,準備打電話讓人查一下舒雅今天都幹什麼了,可是拿出手機的時候,看到了手機上那十幾二十個未接電話時,微微愣了一下。
全部都是李晟打的。
如果李晟沒有什麼急事的話,應該也不至於會給自己打這麼多電話吧!
祁鬱給李晟回了電話過去。
李晟接到電話的剎那,便怒氣衝衝的開了口:“祁少,你耳朵聽不見手機鈴聲嗎?我給你打這麼多電話你都不接!”
祁鬱的眸子依舊陰沉的不行:“說重點。”
只冷冷的三個字,讓李晟的憤怒跟囂張氣焰驟然消失。
李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今天回公司的時候,舒雅在你公司。我想叫你避開她!”
“哦。”祁鬱應了聲,心底卻是有了一種僥倖的感覺。
他竟然這麼險的在舒雅身邊擦過。
李晟繼續說道:“我夠意思吧?雖然我對舒雅咳咳咳,但是我並沒有爲了跟舒雅在一起不折手段,我簡直大無私有沒有!”
祁鬱直接掛斷了電話,不再聽李晟的喋喋不休。
掛斷電話之後,祁鬱便聯繫了自己的人,避開了祁音。
“查一下舒雅今天都去了哪裏,都跟誰在一起,都做了什麼。”祁鬱的聲音清冷,帶着幾分不可抗拒的氣息。
“是!”電話那頭應了聲,祁鬱就掛斷了電話。
他往鏡子裏看了一眼,眼底的殺意很快的又隱了下去。
他將房間的窗簾拉上,見舒雅睡得正好,便出了臥室,將門輕輕關上。
舒雅大概是還沒喫飯的,他去將自己帶來的粥溫着,菜這些也放好,準備等晚上舒雅醒了再讓她喫,自己則是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手機。
微信上,還有李晟發來的消息:你怎麼就這麼掛了電話?我跟你說,我現在跟舒雅很熟,你信不信我說你壞話!
李晟:還有,今天舒雅沒趕上籤合同,是因爲我帶着她去躲你了,你不能讓這合同作廢,不能繼續簽下去了!
李晟:祁氏買下那塊地,對她來說很重要。
看着李晟的那一句句囑咐,祁鬱的心底有了些酸意涌上。
這些話看着,像是李晟瞭解舒雅的很,又跟舒雅熟的不行!
祁鬱不高興,也不喜歡。
他手停在李晟的頭像前很久,打算把他拉黑,最後也只是收回手,點開對話框:對於我的人,你不必瞭解的這麼清楚。
發完之後,就直接退了出去。
一直到半夜,舒雅才被餓的醒了過來,祁鬱見她醒了便去將粥拿過來,讓舒雅喝了。
舒雅則是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看着時間舒雅嚇得臉色有些不太好。
她慌張的隨便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門。
祁鬱皺着眉:“你這麼急做什麼?現在都還沒有喫早餐。”
舒雅沒有看他:“我要去祁氏籤一個很重要的合同,今天就不吃了!”
去祁氏籤一個很重要的合同?
所以是那塊地的合同?
“不用着急,你先喫過早餐再去也行”祁鬱同舒雅說道。
舒雅終於是往他看了一眼,眼眶有些發紅:“我們約的上午九點籤合同。”
清冷的一句話說完,舒雅便急急地離開。
分明,自己離保護自己的母親這麼近了,可是爲什麼她昨天喝了那麼多酒,硬生生把自己灌醉了!
今天還睡過頭了!
舒雅的眼眶越發的紅了,開着車子的時候,眼睛都有些模糊。
她趕緊擡手,將眼淚擦掉,繼續往前開着。
她,不想錯過籤合同!
也不想在別的公司面前成爲背信棄義的人!
舒雅到了祁氏的時候,前臺剛想問她找誰的時候,舒雅直接開了口:“我來籤合同的!”
說話間,還在焦急的往前跑着。
她現在只想快點到會議室去,現在離九點已經過了二十五分鐘。
舒雅擡手將眼眶擦了擦,強迫着自己不要流淚,沒關係的。
到會議室的時候,裏面沒有人,只有空空的桌子椅子。
舒雅的手腳冰涼,渾身都軟了下來。
沒了。
合同沒了。
舒雅滿腦子都是這個認知。
可是很快的,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點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