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忠、秦亦寒等人,則是按照許三言之前的囑咐,在他身死後,便對在場所有人,發動攻擊。
一時間山谷間,處處都是人影。
而陸刑等人也發現,對外宣稱只有五千人的黑熊軍,此時出現在眼前的,竟足足有兩萬餘人。
此時已近晌午,山谷間血光沖天,喊殺聲連成一片。
張無爲面色陰沉,被幾人護在身前,雖一時間沒有危險,但對於許三言這種齷齪行爲,極度憤怒。
只是因爲相信了對方大儒的風骨,和天道誓言的約束,他就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佈下如此殺招。
“活捉那個道士,替許大儒報仇!”
秦亦寒一聲厲喝,揮手間便是大片風刃開路,徑直向張無爲的地方,衝殺而去。
衆人見他修爲頗高,倒也不敢輕視,一起回身接戰。
但不料腳下土地忽然化作泥漿,將其雙腿牢牢困住,使其動彈不得。
而呼嘯而來的風刃,瞬間出現,向着衆人的脖頸飛去。
“你們保護張道守,我來對付他!”
陸刑的身影頓時出現,手握奪命判官筆,將那數道風刃擊散,攔在秦亦寒面前。
一個是法家的後進之士,一個是陰陽家的前輩。
雙方不由分說,直接便衝殺在一起。
判官筆閃耀着白色光芒,霍然騰起,陸刑人隨筆走,翩若蛟龍,手中的判官筆光芒大盛,衝撞了過去。
“錚!”
判官筆在呼嘯風聲中,戛然而止。
而阻停它的,竟然是一雙手臂。
“不過如此……”秦亦寒握住判官筆,譏諷道。
陸刑臉色微變,訝然道:“白虎之力?!”
秦亦寒握住攻來的判官筆後,猛地發力,便要將陸刑甩出去,口中還在狂呼:“沒想到,我修成神盤法術後,第一個敵人,竟然也是位道守。”
只是陸刑巋然不動,掛在腰上的銅塔,泛起淡淡光澤,將其全身包裹。
“是嗎,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陸刑體內靈氣飛速運轉,單掌拍出在判官筆尾端。
霎時間,判官筆如同離弦之箭,從秦亦寒手掌中穿過,正中胸口。
“艮字,崑崙!”
判官筆刺中秦亦寒胸口,發出綿軟的金石相交的聲音。
“地盤法術!”陸刑瞳孔微震。
陰陽道,有天地人神四盤法術,一般人也只能精通一個,而這秦亦寒浦才交手,便已使出兩種。
要知道,便是青州六道司的周升,也只才練成人盤法術這一種。
不等他召回判官筆,秦亦寒冷笑一聲,雙手呈現虎爪狀,猛地撲了過來。
陸刑腳步連動,疾速向後退去,但還是因靠的太近,胸前被虎爪擊中,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召回判官筆後,陸刑氣喘吁吁,已是滿頭大汗。
交手不過數招,便已敗北,倘若剛纔退的稍晚,只怕胸前都要被抓掉一塊血肉。
他丟了幾顆靈藥在口中,傷害稍有好轉,便義無反顧的,再次衝了出去。
……
此時場上已經一片混亂,張無爲看在眼中,極爲着急。
“可你……”
趙安瀾臉上一片緋紅,神情凝重。
張無爲急道:“這會兒就不要管貧道了,速去!”
趙安瀾咬碎了滿口銀牙,手持一柄單刃長劍,一路殺了過去。
她這一走,張無爲身前,門戶大開。
好在張無爲在這片刻的歇息時間,恢復了少許功力,幾桿長槍突刺而來,劍光橫掃,倒飛出大片的黑熊軍士兵。
“咳!”張無爲輕咳幾聲,擡頭看去。
只見李羨在空中飛舞盤旋,不斷釋放出劍氣騷擾,時不時的,召喚出紫霄神雷,轟然落下。
“情況不妙啊!”
……
眼看着自己這邊的人,已經被團團圍住,李羨心中也有些着急。
只是這頭惡魔當真是皮糙肉厚,又將那四張面孔,遮擋的密不透風。
那幾條手臂,如龜殼一般,完全打不進去。
“這廝名爲佛心之魔,由心中怨氣而生,施主……”一名老僧人全身泛起清光,從遠處凌空飛來,落在李羨身旁,“施主,想要降服這佛心之魔,非貧僧相助不可!”
“你是?”
李羨驚疑警惕。
老僧人合十行禮:“貧僧法慧!”
“就是你!”那佛心之魔忽地大叫,一條手臂指向剛來的僧人,大叫道:“就是你天天在我耳朵邊上唸叨,來的好,就連你也給收拾了。”
李羨只是聽了這一句,心中便已知曉,這金佛只怕就是這老和尚拿出來的。
那他究竟是誰?
法慧大師冷眼望着他,淡淡說道:“收拾我?既然貧僧將你放出來,當然是準備收拾你的。”
“施主,貧僧困住他的手臂,由你攻擊它的面門。”法慧大師清聲喝道。
話音剛落。
他的身子直插那佛心之魔半空之中,手掌之上,浮現出佛家法印,離體飛出後,無限放大,懸在佛魔頭頂。
而那佛魔見狀,狂嘯九天,滾滾黑煙自他口中噴出,衝向頭頂壓下的佛家法印。
莊正嚴明的佛家法印,被沖天黑煙席捲,半邊天際都被黑煙遮擋。
佛門法力與黑煙互相蠶食,難捨難分。
而法慧便在此時,停在佛魔肩頭,從懷中掏出一個佛輪,祭出空中便無限放大,直到遮天蔽日。
而佛魔張牙舞爪的手臂,向肩頭的法慧大師抓去,不斷與佛輪相撞,綻放出大片黑色的鮮血。
李羨站在原地觀望,法慧大師顯然也不好受,每一次撞擊,臉色大變不說,身軀更是微微顫抖。
“施主,動手吧!”
得到吩咐的李羨,也是毫不留力,運轉體內所有靈氣,使出如今的他,最強的殺招。
“天君紫霄五雷神咒。”
“敕。”
一聲清喝如九天神雷炸響,瞬間狂風大作,雲層如沸水翻滾,不時有雷蛇在雲中肆虐。
那道清喝聲炸響天際時,山谷中的衆人,皆被其震懾的心神不定,呆在原地抖若篩糠,更有甚者直接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