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真假的?我爺爺說付小叔前些日子升副司了,他爲啥想不開娶一個鄉下女人啊,還是個帶孩子的二嫁女人。”衛謹被付圭的話驚的差點沒有從樹上掉下去,好容易穩住身形,便急急的說了一長串話。

    付立誠這人在他們圈子裏名聲很大,出身顯赫,爲人卻很低調。

    以38歲的年齡爬到如今的位置,不僅僅是一句年輕有爲,或者祖上餘蔭就能概括掉的。

    這背後付出了多少血汗,負過多少傷痛,只要是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到。

    說句誇大的話,跟閻王爺擦身而過的次數都趕上大多人過生日的次數了。

    除了大齡未婚,脾氣冷硬這兩點,付立誠這個男人的身上,再沒有一處可以指摘之處。

    不提旁的,就他們這些個半大的小子,每每見到付小叔那身健碩的肌肉,都叫他們饞的流口水。

    要知道,這樣一個家世顯赫,自己能力出衆,關鍵長得還好的男人,多的是大家閨秀等着嫁給他。

    他倒好,去看了一趟戰友,直接娶了個媳婦,還是這樣一個條件奇差無比的女人。

    倒不是他們瞧不起鄉下人,而是他們這樣的家庭,就算不聯姻,起碼也要找一個自身優秀家世清白的吧。

    年輕有爲的軍區副司令,娶了一個帶着15歲閨女的農村婦女,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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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不知道付立誠是咋想的,自從爆出他娶了一個離婚帶孩子的農村婦女後,附近幾個軍區都炸了。

    尤其那些個對付立誠有意思的,到處打聽這鄉下人是何方神聖,心裏更是狠毒了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

    但是付立誠除了最親近的幾個人,誰也沒告知具體原因...

    也正是因爲他什麼都不說,讓旁人更加好奇那個能讓付立誠結婚的女人,人都是這樣的,越是弄不明白,越是抓心撓肺。

    嚴令安也好奇問“我聽我爺爺說,付小叔是因爲這次升職才結婚的嗎?”

    這次副司一職空缺下來,與付小叔一起競爭的人有好幾個,付小叔最爲優秀拔尖,但是他也有弊端,就是他這麼大年紀了還未婚,從政治面貌上來看,是弱項。

    在他晉升前兩個月,付立誠突然結婚了,有人懷疑他別有目的很正常。

    幾家是世交,也算知根知底,嚴令安不覺得是這個原因,就算想要結婚來提升自己的優勢,也不該隨便娶一個,他們這個圈子裏優秀的女人並不少。

    對於自家小叔爲什麼娶那個女人,付圭叔侄倆並沒有刻意隱瞞。

    付立誠是覺得不管什麼原因結婚的,已經結了,夫妻就是一體,沒有必要跟外人解釋什麼,長輩與至交好友知道就行。

    而付圭性子有些霸道,人還獨,旁人不問,他也懶得解釋。

    這會兒見三個發小都好奇的盯着他,他也沒有瞞着,便將小叔爲什麼娶個帶孩子的農村女人的原因仔細的講了一遍。

    聽完付圭的敘說,別說腦子靈活的嚴令安跟衛謹,就是有些憨直的苟蘭辰都一臉你驢我的表情。

    見小夥伴們懷疑的表情,付圭坐起了身,支起一條長腿,懶散的半撐着腦袋,嗤笑了下,劍眉輕挑,語氣有些痞氣:“你們管小叔爲什麼娶那女人,過幾天等她們來了,咱們作爲小輩的,自然要好好招待。”

    當然,這所謂的‘招待’是什麼意思,幾人都明白的很。

    一想到兄弟霸道的性子,幾個小夥伴也忍不住,給那未見面的母女倆鞠一巴同情淚。

    尤其那個作爲拖油瓶跟過來的小丫頭...

    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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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省。

    剛剛放學,從校門口走出來的吉祥,突然秀氣的打了一個噴嚏,總覺的方纔那一瞬,整個後背都涼颼颼的。

    她還不知遠在S省,已經有人準備好好招待她了,只是下意識的緊了緊外套,擡腳往派出所的方向而去。

    派出所離他們學校並不算遠,等她揹着書包跨進派出所,時間也不過才過了十幾分鍾。

    鎮上的派出所是聯排的三層樓房,白牆灰瓦,牆面斑駁破舊,看着有些年代了,聽家裏老太太說,這處派出所以前是電影院,七八年前才改建成了派出所。

    吉祥不是第一次來這裏,所以等她邁腿進去後,裏面一個年輕的警察就朝着她笑着打招呼:“喲,小吉祥來啦,是來找吉局的吧,可真不巧,他剛纔出去了。”

    吉局是吉祥的五伯吉兵。

    77年的時候,他剛三十出頭,吊着青春的尾巴,與妻子一起考上了警校。

    幾年大學畢業後,兩口子也沒有留在大城市,而是回到了家鄉。

    經過這些年的努力,吉兵已經是鎮派出所的一把手,聽說最近還要往縣城調一調。

    五伯不在,吉祥也不覺意外,鎮派出所看着大,其實攏共也就□□名警務人員,其中正式編制的更少,作爲公安局的一把手,吉兵經常親自出去查案子,還是很忙的。

    吉祥抿了抿紅潤的小嘴兒,又問:“那我伯母在嗎?”

    年輕警察一拍腦門:“哎呀,瞧我這記性,劉姐在呢,你自己去她辦公室找她吧。”

    伯母在也行,總算不是白跑一趟,吉祥向人道謝後,便熟門熟路的往五伯母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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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怎麼來了?快過來坐。”劉慧四十出頭,身材消瘦,坐姿卻很挺拔,她是個嚴肅的性子,見到自家侄女,一張略顯刻板的面容都柔和了幾分,她放下手上的筆,擡手招呼人。

    吉祥幾步來到五伯母辦公桌跟前,將背後的書包拿了下來,纔在凳子上坐定。

    她彎了彎水眸:“五伯母,我是來找五伯父的,想問問之前拜託他幫忙查的那些人販子有沒有消息。”

    剛來這個世界半個月,捋清了所有的事情後,吉雪便將夢境中人販子的模樣畫了出來,並交給了在警局工作的五哥,雖然記憶稍顯模糊,但是大概的輪廓應該沒錯。

    順便還編造了一個藉口,說是吉祥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無意中見到這幫人將一個小男孩迷暈的場面,只是小姑娘膽小,什麼也不敢做,只是記下人模糊的長相。

    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她們母女也快要離開這個地方,吉祥不死心的跑過來碰碰運氣,萬一有消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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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慧從抽屜裏拿出一盒巧克力遞給吉祥,溫聲道:“拿着,這個東西叫巧克力,是伯母親戚從國外帶回來的,可好吃了,你嚐嚐。”